浅野下村,是平安县城日军的大队长,是个极端好战分子。
日军侵华以来,他渴望战场已久,却始终未能如愿。
被调往敌后的平安县后,心中的压抑更甚。
山本一木的到来,似乎让他看到了转机。
浅野对山本说:“大佐阁下,听说您是将军的得力干将。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大半年,能不能替我说句话,把我调去前线?”
山本一木回答:“下村君,你的想法错了。无论是正面战场,还是敌后作战,每一场战斗都重要。作为一名帝**人,我们不能挑拣任务,只有服从命令。”
浅野虽然点头,但神情中满是失望。
山本接着说道:“不过,如果你愿意帮我一个忙,我可以考虑向将军提及你的名字。”
“什么忙?”
“帮我搜集八路军独立团的所有情报。”
“独立团?我听过这个名字,八路军里有这么一支队伍。”
浅野小村思索片刻,说道,“我想起来了,之前我调了一个皇协军中队,到平安县协助防守。那支部队原本驻扎在柳庄,后来有一支八路军偷袭柳庄,我们的一个小队在训练时遭遇伏击,全军覆没。随后这支皇协军反击,击溃了来袭的八路,重创了对方。”
“我记得那位皇协军的中队长叫苟霍哲,是个很懂形势的中国人。他曾对我说,那支被他们击溃的八路军,就是独立团的部队。”
“你是说,这支皇协军歼灭了独立团的一个连?”
山本一木略感惊讶。
他原本只是随意打听独立团的情报,没想到浅野小村竟能提供如此重要信息。
“是的。”
浅野小村点头。
“这是你们亲眼所见,还是苟霍哲自己说的?”
“是他说的,不过他拿出了很多八路军的尸体作为证据。”
“那些尸体现在在哪?”
浅野小村皱眉道:“时间太久了,尸体早就腐烂,被苟霍哲一把火烧了。大佐阁下,有什么问题吗?”
山本一木摆了摆手,“小村君,请你把苟霍哲找来,我有话问他。”
“好!”
苟霍哲被叫到日军大队时,心里七上八下。
传令兵的脸色没有任何暗示,直到他见到浅野小村,才稍稍安心。
浅野小村是个脸色冷峻、性格残暴的人。
苟霍哲来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平安县城的最高指挥官。
听说刚来平安县那会儿,浅野小村曾在一个下午屠杀了三千名八路军,自此平安县落入日军控制,抵抗力量逐步被驱逐。
城里的百姓提起浅野小村,无不畏惧。
他们都说,那个下午死的根本不是什么八路军,而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浅野小村用屠杀震慑反抗,用鲜血压制不屈,逼迫百姓臣服于恐惧之下。
他见到苟霍哲时,对这个点头哈腰、满脸谄笑的中国人毫无兴趣。
他本来就瞧不起中国人,更看不起这种连尊严都不要的叛徒。
语气冷漠地开口:“你就是苟霍哲?”
“是是是,正是在下,太君有何吩咐?”
“你在柳庄时,消灭过一支八路军?”
苟霍哲心头一紧,面上却镇定自若:“那一战,我和弟兄们拼死战斗,和敌人缠斗了好几个时辰,我本人也受了枪伤,所以……”
“我不是在问这个。你击溃的那支八路军,是独立团的人吗?”
浅野小村不耐烦地打断了苟霍哲的话,对他来说,那些都是低贱的狗在讨好主人。
“是的!”
苟霍哲察觉到浅野小村的不快,不再啰嗦,尽量让回答简洁,对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你还知道独立团的其他情况吗?”
“报告太君,我对独立团的了解不多。”
“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会问你关于独立团的事,你知道的,都要告诉他。”
“是!”
苟霍哲被浅野小村带到山本一木面前时,心里正琢磨着眼前这个神情冷峻、身材高大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看肩上的军衔,已经是大佐,可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
浅野小村见到山本一木后,态度顿时恭敬起来:“大佐阁下,人已经带到。”
山本一木微微点头,目光转向苟霍哲时,神情比浅野小村温和不少,但那双眼睛太过锋利,直直地盯着他,让他心里一阵发毛。
苟霍哲也是在刀尖上滚过的人,强压下不安,毕恭毕敬地敬了个军礼:“太君!”
山本一木淡淡开口:“你就是苟霍哲?”
“不敢当,正是在下,正是在下。”
“听说你打过八路军独立团的一个连?”
苟霍哲沉默片刻,在两人的注视下苦笑说道:“太君,那支独立团非常难缠。他们突袭了一支外出执行任务的小队,等我赶到时,那支小队已经全部阵亡。之后我带着部队与他们正面交锋,虽重创了这支八路军,但还是让他们一部分人逃了。”
山本一木道:“那你算是和独立团交过手了。苟霍哲君,关于这支独立团,你还知道什么?”
苟霍哲一时语塞,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怎么,还在想?”
浅野小村催促。
苟霍哲连忙答道:“太君,我知道得也不多。只知道这个独立团的团长叫李云龙。在李家坡一战中,就是他带着独立团歼灭了山崎大队。”
“还有呢?”
苟霍哲被盯着,一时语塞,低声回道:“太君,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山本一木嘴角微扬,语气里透着不屑:“就这么点消息?”
他其实是在试探。
作为老练的审讯者,他太清楚人在说谎时,眼神的游移和语调的迟疑意味着什么。
苟霍哲拍了拍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这个独立团里还有一支特别能打的小队,行动快得像鬼魅一样,确实厉害。”
这番话倒是出自真心。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王风那几人的身影,隐隐觉得,他们可能还在平安县没走。
山本一木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他仔细观察了苟霍哲的神态,没发现任何说谎的破绽。
更何况,苟霍哲所知道的情报和自己掌握的几乎一致。
他开始确信,这支独立团内部,确实藏着一支不容小觑的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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