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帘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如同碎金般跳跃。空气中弥漫着昨夜残留的淡淡雪茄香和柳凤仪身上特有的香水味,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奢靡而私密的气氛。
柳凤仪罕见地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离开,而是慵懒地蜷缩在林天强怀里,长发散落在枕间,如同黑色的瀑布。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他结实的胸口画着圈,感受着那平稳的心跳。阳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尖锐的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林天强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神清明,没有丝毫刚醒时的迷茫。他伸手接起听筒,动作流畅而从容。
电话那头传来阿乐恭敬的声音:“强哥,钱满楼和他太太到酒店了,怕打扰你先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说是专程来感谢您的。”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远处电梯的叮咚声。
柳凤仪闻言,撑起身子,丝绸睡裙的肩带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她挑眉看向林天强,眼中带着几分玩味:“哟,大清早就有贵客登门?”她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平添几分性感。
林天强挂断电话,捏了捏眉心:“让他们等一会儿。”他的语气平淡,却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柳凤仪轻笑一声,翻身下床,赤足踩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像只优雅的猫般走向浴室:“那我得好好打扮一下,不能丢了林老板的面子。”她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婀娜,丝绸睡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
半小时后,林天强和柳凤仪一前一后走进酒店套房的会客厅。林天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柳凤仪则换上了一件墨绿色旗袍,领口别着一枚翡翠胸针,长发挽成优雅的发髻,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
钱满楼和朱慧芬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钱满楼脸色还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他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西装,想必是临时购买的替换衣物。朱慧芬则是一身香奈儿套装,手戴白色手套,尽管努力维持着体面,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林生!柳小姐!”钱满楼激动地上前,紧紧握住林天强的手,力道大得指节发白,“这次真是多亏了您,不然我这条命就交代了!”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港式口音,语气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朱慧芬也红着眼眶,声音哽咽:“林生,您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昨晚我已经联系了香港的律师,花园酒店的转让手续正在办理,三天内就能完成。”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双手奉上,“这是初步的转让协议,请您过目。”
柳凤仪倚在吧台边,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咖啡,银勺与瓷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闻言轻笑:“钱老板倒是守信。”她的目光扫过那份文件,带着审视的意味。
钱满楼连忙摆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柳小姐说笑了,比起林生的救命之恩,一家酒店算什么?再说了,林生能看得上我这小产业,是我的荣幸。”他的语气谦卑得近乎讨好。
林天强示意二人坐下,自己则坐在主位的单人沙发上,姿态放松却自带威严:“钱老板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钱氏夫妇,仿佛能看透人心。
朱慧芬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紫檀木材质,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她双手奉上,动作恭敬:“林生,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柳凤仪好奇地凑过来,掀开盒盖,里面衬着深红色丝绒,赫然是一对做工精美的翡翠手镯,在晨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翠**滴,毫无瑕疵。
“哟,老坑玻璃种。”柳凤仪拿起一只对着光看了看,翡翠在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水头足,色正,没有一点杂质。钱太太出手真大方。”她的评价专业而准确,显然对珠宝极为在行。
朱慧芬连忙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物件,放在我们手里也是暴殄天物,不如送给柳小姐这样的美人。”她的语气真诚,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
柳凤仪似笑非笑地看了林天强一眼,将手镯戴在腕上,翠绿的镯子衬得她肌肤如雪:“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她轻轻转动手腕,欣赏着翡翠在光线下的变化。
钱满楼搓了搓手,欲言又止,目光在林天强和柳凤仪之间游移:“林生,其实我们这次来,还有一事相求……”他的声音压低,带着几分试探。
林天强端起茶几上的茶杯,白瓷衬得他的手指修长有力。他轻轻吹开茶沫,示意钱满楼继续。
“我们想请林生做我们在江洲的合伙人。”钱满楼压低声音,身体微微前倾,“我在香江和江洲还有些产业和人脉,如果林生有兴趣,我们可以合作开发江洲的市场。现在大陆改革开放,机会很多……”
柳凤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很快又恢复了慵懒的神情,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似乎对这场谈话并不在意。然而她微微侧头的角度表明,她正在仔细聆听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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