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温特的声音干涩嘶哑,在巨大的空间里激起空洞的回音,“钱…钱我带来了!该放人了吧!”
他的声音被黑暗吞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作响,像一面催命的战鼓。
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又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脚下踢到了什么硬物,发出清脆的响声,吓得他差点跳起来。他摸索着将那个沉重的行李箱放在身前,颤抖着手打开,借着高处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露出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捆扎整齐的绿色美钞。
“看!钱在这里!两千万!不连号的旧钞!你们可以清点!”他几乎是哭喊着,“求求你们,遵守承诺,放了我的妻子和孩子!”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像是鞋底轻轻摩擦水泥地面的声音。
温特骇然转头!
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不到三米的地方。那人全身都笼罩在深色的衣物里,脸上戴着只露出眼睛和口的黑色面罩,在昏暗中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只有那双冰冷的、没有任何感**彩的眼睛,正透过黑暗注视着他。
温特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差点被行李箱绊倒。
那神秘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伸出一只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指了指地上的行李箱,然后又指了指温特,做了一个“退后”的手势。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温特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不敢违抗,踉跄着向后退了五六步,直到后背抵住了一个冰冷的、似乎是废弃机器的东西。
那神秘人这才缓步上前,动作敏捷地蹲下,单手熟练地翻动了一下箱内的钞票,似乎是在确认数量和真伪。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确认无误后,他“啪”地一声合上箱子,提了起来。整个过程,他没有看温特第二眼,仿佛温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我的家人呢?!”温特见对方拿了钱就要走,再也忍不住,嘶声喊道,“你们答应过的!钱给了就放人!”
那神秘人终于停下脚步,侧过头,那双冰冷的眼睛再次看向温特。这一次,温特从那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怜悯的嘲讽。
然后,神秘人空着的左手闪电般从腰间掠过,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
温特只觉得脖颈侧面像是被蚊子叮咬了一下,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感觉一股难以抗拒的麻痹感瞬间从那一点扩散开来,如同冰凉的潮水般迅速席卷全身。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四肢变得沉重无力,想要呼喊,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漏气风箱般的声音。天旋地转,他软软地顺着背后的机器滑倒,瘫在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那个神秘人提着装满他大半积蓄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向仓库外,消失在更加浓重的黑暗里,“哐当”一声巨响,那扇唯一的铁门被猛地关上,最后一丝月光也被彻底隔绝!仓库内瞬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而他,则被独自遗弃在这绝望的囚笼中,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
仓库重归死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同一时间,深水湾,温特的豪华别墅,一个中年白人女性正端着一杯红茶,优雅地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翻阅着一本时尚杂志,她就是温特被“绑架”的妻子格洛丽亚·温特。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格洛丽亚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红茶,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明显处理的、冰冷而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
“格洛丽亚女士,你的要求我们已经完成了,你的丈夫我们已经处理干净了,剩余的那1500万美金半个小时内必须到账,否则我们不介意再绑架你一次,但请记住,你这一次可没有一个“丈夫”让你献祭来换取自由了。”
格洛丽亚·温特握着听筒的手指微微收紧,但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近乎冷酷的快意。
“很好。”她的声音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钱我会准时支付。记住你们的承诺,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和我的孩子们,与你们再无瓜葛。”
“收到钱,我们自然消失。”
“咔哒。”电话被挂断。
格洛丽亚缓缓放下听筒,身体向后靠在柔软的沙发靠垫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壁炉跳动的火光映照在她脸上,勾勒出的是一种摆脱了巨大麻烦后的轻松,而非丧夫之痛。
她厌恶查尔斯·温特。厌恶他的傲慢,他的自以为是,他骨子里那份陈腐的“贵族”做派,以及他近年来在床笫间的力不从心。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温特一直以为那两个孩子是他高贵血脉的延续,殊不知,那根本是她与多年前一位更有激情、更懂得欣赏她身体的情人所生。温特不过是个可怜的被蒙在鼓里的“养父”,一个她维持体面生活和社会地位的跳板和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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