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传来林天强的声音冰冷而戏谑,仿佛在欣赏一场拙劣的表演。
苟飞的手指死死扣在扳机上,额头青筋暴起,眼中血丝密布,声音因愤怒和绝望而扭曲,他在死亡的重压下,内心其实已然崩溃,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林天强!你他妈别装!这女人绝对和你有关系!他就是你的女人!她要是死了,你脸上挂得住吗?!道上的人会怎么看你?!”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一声轻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苟飞,你真是蠢得让我发笑。”
林天强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残忍:“她对我而言只是陌生人,我连她叫什么都不记得,还会在意她的生死吗?”
沐云祈的身体微微颤抖,脸色惨白如纸,但她的眼神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般的释然。
她早就知道,自己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苟飞的表情彻底扭曲,朝着对讲机大吼:
“操!林天强!你他妈就是个冷血畜生!”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枪口死死抵住沐云祈的太阳穴,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
沐云祈感到冰冷的金属紧贴皮肤,但她没有挣扎。她甚至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等待解脱。
“喂,小姑娘。“
对讲机里突然又传来林天强的声音:“我不救你,你会恨我吗?“
沐云祈睁开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不恨。“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你救过我一次,这次算是两清了。“
“马上快死了,有没有话需要我帮你带到。“
林天强说这话时,声音依旧淡漠。
沐云祈轻轻笑了出来,那笑声在死寂的厂房里显得格外清脆,她的声音温柔下来:“那给我妈妈带句话吧,告诉她,她还年轻漂亮,我走了之后,照顾好自己,希望她能早日找一个爱她的人嫁了吧。“
苟飞的手开始发抖,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能如此平静地面对死亡,有毛病一样,都要死了,不害怕吗?
这种镇定让他更加愤怒,也更加恐惧,他歇斯底里地大喊:“闭嘴!都他妈闭嘴!“
但下一秒,他浑身一僵,因为对讲机里传来林天强带着笑意的声音:
“沐云祈,你果然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这么死可惜了,不如...跟我混吧?”
“什么?”沐云祈瞳孔骤缩,一脸疑惑。
“动手。”
两个字像按下死亡开关。
听到对讲机中传出的动手两个字,苟飞立刻意识到了些什么,但就在他想干些什么的时候。
“砰!“
一声枪响划破厂房内的死寂。
苟飞的太阳穴炸开一朵血花,他狰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手指在扳机上抽搐了一下,最终无力地垂落。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后仰倒,重重砸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沐云祈感到一阵温热的液体溅在脸颊上,她下意识闭上眼睛,耳边嗡嗡作响。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看到苟飞的尸体倒在血泊中,那双充血的眼睛仍死不瞑目地大睁着。
刚刚杀掉了自家老大的李淞默默地走了过来,拿起了对讲机,开口道:
“林老板,我叫李淞,你的悬赏,还算数吗?”
林天强此时也有些意外,因为他刚刚是向行动组的狙击手下令,却没想到苟飞竟然被自己的手下一枪爆头。
里面噼里啪啦的响了半天,没想到最后活下来的竟然是他们中的“叛徒”。
摆了摆手,示意狙击手先不要动手后,林天强对着对讲机说道:
“当然算数,十万美金的买命钱和五万美金的报信钱,一份都不会少给你。”
李淞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但眼神依旧警惕,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谢谢林老板……那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你不用出来了。”
林天强的声音依旧淡漠:“钱我可以给你家里人,但是你,报警自首吧。”
李淞的手猛地一颤,对讲机差点从指间滑落。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林...林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
对讲机里传来林天强平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你杀了苟飞,我兑现悬赏。但是这一地尸体,总得有人收场吧,放心,在你执行死刑前,我会让你的家人去找你的,我会保证这十五万美金能到他们手里,而且能花的出去,我的名声如何你知道的。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李淞的手无力地垂下,对讲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的眼神从震惊到绝望,最后定格在一片死灰般的平静。
“我明白了。“
他低声自语,缓缓蹲下身,捡起对讲机,声音出奇地平静:“林老板,我最后有个请求。“
“说。”
“把我的家人搬到西港县,起码护着我刚三岁的儿子长到成年。”
厂房外,林天强站在风中,大衣被吹得猎猎作响,思考了一会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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