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孩子们刚被我送回学校。
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影出现在我家门口。
院门外,叶雅的身影在初秋微凉的晨光里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近乎挑衅的平静。
她精心打扮过,妆容淡雅,衣着得体,完全看不出昨天在电话背景里那故作委屈的姿态。
此刻,她独自一人,站在那扇冰冷的新锁前,目光越过铁栏,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探究和……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华华姐,” 她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却像裹着蜜糖的针,
“我们能谈谈吗?心平气和地谈谈。”
我站在门内,隔着一道铁栏,仿佛隔着两个世界。
看着她这副“友好协商”的姿态,昨天电话里何志明那嚣张的索要和她的背景音瞬间涌上心头,胃里一阵翻搅。
我双手抱臂,没有开门的意思,声音冷得像冰:“谈谈?谈什么?谈你怎么心安理得地破坏别人的家庭?谈你如何不知礼义廉耻的站在别人婚姻的废墟上?还是谈你们如何无辜和可怜?”
我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她,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鄙夷:“大清早的赶过来,你不用上班吗?何志明那点工资,未必养得起你这种三姐”。
这句话是刺,故意扎向她可能存在的寄生心理。
叶雅脸上那层伪装的平静果然出现一丝裂痕,随即被一种被冒犯的恼怒和急于证明自己的急切取代。
她挺直了背脊,下巴微抬,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炫耀:“我需要他养我吗?华华姐,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欣赏我可能出现的错愕,“我的爸爸,是何志明他们部门的领导,叶局长。”
“叶局长”三个字,她说得清晰而有力,仿佛这是一道无形的护身符,一道足以碾压我所有愤怒和质问的金牌。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的窒息感后,是排山倒海般的冰冷和讽刺!
原来如此!
何志明能在竞争激烈的公务员队伍里这么快就捞到“新任办公秘书”的职位?
原来背后有这么大一棵“树”!难怪他迫不及待,难怪他“赎罪”得那么“慷慨”,连亲生孩子都不要了!
他赎的不是对叶雅流产的罪,他赎的是攀上高枝、平步青云的“投名状”!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愚弄的愤怒让我几乎要笑出声。
但我死死咬住了牙关,只从齿缝里挤出一声极轻、却足以冻僵空气的冷笑:“呵……”
叶雅似乎将我这声冷笑当成了震惊和动摇,她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语气更加“推心置腹”,带着施舍般的怜悯:“我爸很欣赏志明的能力。他说了,等我们结婚一年后,稳定下来,就提拔他当办公室主任。”
她刻意强调了“我们结婚一年后”,仿佛在向我宣告一个板上钉钉、金光闪闪的未来,一个彻底将我踩在脚下的未来蓝图。
“办公室主任?”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却像淬了冰的刀锋,
“叶雅,你是真傻,还是装天真?今天跑到我面前,就是为了炫耀这个?告诉我何志明选择你的真实目的?”
哈!真的很可笑,难怪何志明那天夜里怒斥我选择他是为了他能给我的锦绣生活。
果然,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这么多年,家庭巨大的开支都靠我的服装店盈利才得以维持。
而别墅和公寓都是何志明父母出资购买,不是何志明赚钱买的。
我想着这些,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切,这样的货色也值得你在我面前炫耀?”
叶雅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我不禁再次讽刺道,“真是什么垃圾桶配什么垃圾盖,你们是绝配!你,靠你父母养了几十年!如今,何志明又想靠你父母升官发财?”
我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呸,渣男贱女本一家,别再出门祸害人啦!免得让人笑掉大牙!”
我步步紧逼,目光如炬,毫不留情地撕开何志明那层依靠女人裙带关系粉饰出的“能力”假象。
“没有你那个当局长的爹在后面撑着、替他兜着、给他铺路,就凭他这个渣男?我呸!”
叶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显然被我这番毫不留情的揭露刺中了要害。
她引以为傲的“父亲权势”和何志明被包装出的“爱”,在我尖锐的嘲讽下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你今天特意跑到我家门口来,”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极致的讽刺和厌恶,“就是为了炫耀你有个当局长的爹?炫耀你爹许诺给那个靠你裙带关系上位的男人一个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叶雅,你不觉得这很可悲吗?”
我上前一步,隔着冰冷的铁栏,目光如寒冰利刃,直直刺入她的眼底: “你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欺骗、背叛和利益交换上!你得到的,是一个为了前程能抛妻弃子、毫无底线的男人!你炫耀的,是你父亲滥用职权为他铺就的、摇摇欲坠的青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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