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里,全部人被李云龙那句话点燃了,灼热得让人窒息。
“五公里!现在!立刻!轰碎他狗日的脑袋!”
李云龙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了李援朝的脸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疯狂渴望。
赵刚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急忙拉住他:
“老李,你冷静点!五公里!你当是神仙放炮吗?这要是打不中,惊动了鬼子,远征他们就全完了!”
“老赵你懂个屁!”李云龙一把甩开他,
“远征这玩意儿叫‘狙击炮’!两公里都能打,五公里努努力怎么就不行了?!”
面对李云龙几近咆哮的命令,李援朝却异常冷静,他摇了摇头,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李云龙的心上。
“团长,不行。”
“为什么不行?!”李云龙瞪着眼珠子,一副你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老子就要吃人的模样。
李援朝指了指屏幕上那个不断移动的将军身影,开始用李云龙能听懂的方式解释:
“第一,这把枪的子弹,打两公里,需要在天上飞两三秒。打五公里,可能要飞七八秒。这七八秒里,风一吹,气一潮,子弹就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这叫弹道偏差。”
他顿了顿,又说:“第二,更重要的是,团长你看,地球是圆的。五公里外,那座山头其实比我们看到的要低一点点。
这点差别,平时看不出,但在狙击镜里,就是天差地别。这叫地球曲率。这两个问题加一起,别说五公里,就是三公里,想一枪命中一个活人,都是神仙才能办到的事。”
李云龙听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半张着:“弹……弹道?啥玩意儿曲率?”
虽然没完全听懂,但他明白了核心意思——打不着。
他脸上的狂热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野兽般的烦躁。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他娘的!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块肥肉在嘴边晃荡,吃不着?”
“吃得着。”
李援朝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而有力。
“但不能这么吃。”他走到地图前,拿起红蓝铅笔,在寺阻山顶的指挥部上画了一个叉。
“团长,杀一个服部直臣,很简单。但鬼子会立刻再派一个‘山本直臣’、‘小泉直臣’来。杀不绝的。”
“那你说怎么办?!”李云龙没好气地吼道。
李援朝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李云龙非常熟悉的光芒——那是猎人盯上猎物时的光芒。
“所以,我们不光要杀他的人,还要诛他的心!”
“诛心?”赵刚和李云龙同时一愣。
“对!”李援朝的手指重重点在地图上,“我的计划分三步。第一步,‘断肢’!我会带人潜伏到两公里内的狙击点。但我的第一枪,不是打那个将军。”
“不打他打谁?”魏大勇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
“打他指挥部顶上的通讯天线!再用塑胶炸药,炸掉他后山唯一能通车的补给山道!”
李援朝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气,
“我要让他变成一个瞎子,一个聋子!让他跟外界断了所有联系,让他眼睁睁看着援兵和补给都上不来!”
赵刚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激动地补充道:
“指挥系统瘫痪,通讯中断,几千鬼子就会变成没头苍蝇!服部直臣这个特战专家,最重指挥体系,到那时候他一定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没错!”李援朝接话,
“这就是第二步,‘诱杀’!一个瘫痪的指挥官,为了重新掌控部队,必然会离开他那个乌龟壳一样的指挥部,冒险到前沿阵地来。到那时,他就会从一个点,变成一个在外面移动的活靶子!”
“而我们,就在两公里外,用这杆‘炮’,等着他自己走进我们的枪口里!”
“第三步,”李援朝的目光扫过李云龙和赵刚,
“等我的枪声一响,就是总攻的信号!团长,你带着大部队,从正面冲锋!一个指挥失灵、群龙无首、军心大乱的旅团,在我们眼里,跟一群待宰的猪,没有区别!”
“杀他的人,还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部队是怎么覆灭的。最后,在他的绝望和崩溃中,送他上路。”
李援朝看着李云龙,一字一顿地总结,
“团长,这,才叫真正的‘刨祖坟’!”
指挥部里死一般的寂静。
李云龙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死死盯着李援朝,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年轻人。几秒后,他猛地一拍大腿,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爆发出一种病态的潮红!
“好!好!好!他娘的!这不叫斩首,这叫凌迟!诛心!老子喜欢!”
他一把搂住李援朝的肩膀,用力拍打着,
“远征兄弟,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就这么干!让他娘的将军也尝尝被包围等死的滋味!”
计划迅速敲定。
李援朝,魏大勇,以及从全团神枪手里挑出的两名战士——张三和李四,组成四人“麒麟”突击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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