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唐关城外。
“陛下,您要走?”马承业与众官员齐齐跪伏在地,随着他们跪下,身后的部分百姓也纷纷对着前方叩拜。
在他们前方,林默脸上满是无奈:“抱歉了哈,我早就说过,我对当皇帝没兴趣,而且我也没有能力护住你们。仓库已经给你们填满了,剩下的日子,你们就各自安好吧,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说完,林默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城门。
看到林默的背影消失,马承业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沈砚,两人相视一眼,皆是满脸无奈,他们早知道,林默要走,他们根本留不住。
“哎,罢了罢了。”马承业用仅剩的那只独臂撑了撑膝盖,又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他抬头望了一眼前方城墙上,那面还插着的巨大秦字旗,眼神复杂。
这时,身旁的沈砚开口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闻言,马承业微微思量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天无绝人之路,放心吧。”
说着,他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随后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出一封书信,“这是镇北王那边送来的信,原本我还打算拒绝。可现在看来,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听到马承业的话,沈砚原本满是绝望的眼里突然燃起了希望,他急切地追问:“什么?镇北王?难道是那位镇北王秦爽吗?”
马承业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哈哈,说来也巧,我们举着的是大秦的旗帜,这位镇北王恰好也姓秦,他对我们确实很感兴趣。”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语气沉了下来:“不过,这座唐关城我们是守不住了。接下来,先带着城里所有的士族,再从百姓里筛选一部分能带走的,没办法把所有人都带上,只能尽量……”话语里满是无奈。
沈砚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带着全城能走的人迁移。唐关本就只是座边关小城,如今没了林默的助力,无论是镇东王还是其他来讨伐的部队,都不是他们能抗衡的。
更何况,那镇北王看中的从不是这片土地,只是马承业手下的那支军队罢了。
…
林默把该办的事全办妥,欠的恩情也彻底还清,转身就踏出了唐关城的城门。刚走到城门口,眼角余光就瞥见一伙人候在那儿,不是别人,正是清晏公主一行人!
清晏公主就站在马车旁,裙摆被风微微吹起,目光直直朝他这边望过来。
再看队伍那头,谢瑞雪独自站着,跟公主隔了好一段距离,两人别说说话了,连眼神都没往对方身上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俩人间准是闹了间隙。
见林默走过来,清晏公主没多啰嗦,只朝他点了点头,转身就钻进了马车,掀着车帘朝外面喊了句:“上路!”
话音刚落,队伍就动了起来,朝着唐关城南门的方向走,目标很明确,就是大乾的都城介阳,她是打算提前回都城了。
林默脚步没停,直接跟在了队伍后面。他这点心思也简单:自己就是个实打实的路痴,连去介阳的路都认不全,不跟着走万一迷路就又耽误时间了?
不过他现在心里打的可不是“求皇帝赦免”的主意了,而是奔着砍皇帝去的!
现在的时间为上午9点,在古代对应的是巳时。
此时辰的太阳已升高,光照充足,也是古人日常处理事务、出行赶路的常用时段。
再看队伍这边,这次随行的人并不多,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连马车夫、仆从算在一起,也不过三十人的小队伍。而负责护卫清晏公主的,包括谢瑞雪在内,一共只有十个一流高手。
这样的护卫规模,说起来确实有些落魄,实在不够显眼。
清晏公主心里自然感激林默,感激他先前救过自己,也感激他揪出了身边的内奸。
可一想到林默此行的目的是去砍自己的父亲,她便没法再和林默有半分交流,只能独自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没人知道她在琢磨些什么。
队伍的最后头,林默和谢瑞雪各自骑着一匹马,并肩跟在后面,两人都没说话,只随着队伍的节奏缓缓前行。
“老谢,想开了就好。”林默嘴里叼着根雪茄,一缕缕浅灰色的烟圈随着他说话的动作飘出来。他一边跟着队伍缓行,一边瞥了眼身旁的谢瑞雪。
谢瑞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的怅然:“哎,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兄弟你说得对,我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子。”
“想通了就行。”林默点点头,指尖夹着雪茄转了转,烟灰轻轻落在马鬃上,“你给她护卫这么久,该还的恩情早还清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去。还有,下次别再哭哭啼啼的,像个男人样。”
说完,他把手中的雪茄递向谢瑞雪。谢瑞雪看了一眼,伸手接过来,学着林默的样子塞进嘴里猛吸了一大口,他哪知道雪茄劲儿这么大,烟一入肺就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逼了出来,身子晃了晃,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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