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谢瑞雪望着前方唐关城被围的景象,声音都发颤。
他们藏在林子里,离军营还有段距离,暂时不用担心被发现,可再往前挪半步,怕是就要暴露。他满眼焦急,攥着马缰绳的手都在颤抖,抬腿就要驾马往城下冲:“不行,得去土城那边看看!”
“等等!”苏沉急忙上前,一把拽住他的马缰,另一只手死死摁住他的肩膀,沉声喝止道:“冷静!谢瑞雪,你要冷静!”
“冷静?怎么冷静!”谢瑞雪猛地回头,眼眶都红了,“土城离这儿这么近,大魏军都围了唐关,土城能好得了?我得去看看清晏的情况!”
“土城那边的情况,你比我清楚!”苏沉语气冷硬,却带着几分克制,“就凭土城那点兵力,根本挡不住这样的大军,怕是早就沦陷了。”
见谢瑞雪身子一僵,他放缓了语气道:“你放心,你们那公主是万金之躯,要么早就提前撤走,要么现在就在唐关城内坚守。她不会傻到留在土城涉险。”
这时,向且正也走了过来,拍了拍谢瑞雪的马背,轻声劝道:“苏沉说得对,你现在急着冲过去,不光救不了人,还得把咱们几个都搭进去。
唐关城被围得密不透风,咱们得先找地方藏好,弄清楚里面的情况,再想办法,急没用。”
苏沉和向且正的劝说,总算让谢瑞雪停下了冲动的举动,可也仅仅是停下而已。
担忧一旦冒了头,便像藤蔓般缠得人喘不过气,她望着前方连绵不绝的军营,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想联翩。
一会儿是清晏公主披甲立在唐关城头、眉头紧蹙的模样,一会儿又忍不住猜,公主会不会在城楼上指挥守城,会不会被箭矢波及,会不会因为箭矢短缺而陷入险境……
他死死咬着下唇,胸口依旧剧烈起伏。明知急也无用,明知苏沉的分析在理,可那份焦灼就像烧得旺的炭火,在心底灼灼地烤着,怎么压也压不下去,连呼吸都带着几分发紧的慌。
林默没插话,只坐在队伍末尾的马背上,望着前方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唐关城,心里直犯嘀咕:“卧槽,这都围成这样子了,接下来咋整?”
他第一反应是“跑路”,本就没兴趣管别人的闲事,虽说开启刑天怒战姿态,未必不能在敌军里杀个七进七出,可回想先前一路几次交手,就算赢了也打得不轻松。
先前在铸剑塔的经历,瞬间浮上心头:当时在那一层,他遇上了叫盾山的家伙,还有一众着甲兵士,那场仗打得可一点都不轻松。
若不是靠着系统给的特殊体质硬刚,最后能不能全身而退,还真不好说。
“连铸剑塔里都有那样的硬茬,这围城的大魏主力里,肯定有更厉害的角色。”林默暗自思忖,已经可以确定这眼下情况是非常难搞了。
这时,前方传来向且正劝说谢瑞雪的声音,林默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只听向且正指着远处的军旗道:“你看清那旗帜了吧?是大魏的主力。先前在铸剑部,你也见识过他们的煞气秘法!
咱们大乾军队里,一千人里顶多几百个练过这秘法的精兵,可大魏那边,早就把煞气秘法在军中公开化了。”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那些兵卒或许轻功不行,但穿上铠甲、凑够人数,根本不是咱们几个武者能硬抗的。尤其是冲在最前面攻城厮杀的,哪一个不是靠着煞气秘法练得刀枪不入?”
说刀枪不入是夸张了,但那些兵卒生命力是真强,一旦进入煞气秘法的发疯状态,耐砍是真的。
不光是他,苏沉和红姨也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劝,他们都瞧出谢瑞雪还没死心,眼神里满是按捺不住的焦灼。
“你这是去送死!”苏沉语气沉得发紧,“从林子冲出去,骑马还没到城下一半,保准被敌军斥候发现,到时候箭雨一来,你能挡几波?”
这话刚落,一旁的林默已经摸出支雪茄点燃,叼在嘴里吸了口,烟雾慢悠悠吐出来,他凑上前,故意绘声绘色地演了起来:“可不是嘛!你靠着一腔热血往前冲,‘歘’肩膀先中一箭,‘歘’腰子又挨一箭,血哗哗流。”
他边说边比划,手还作势往自己腰上一戳:“接着那帮持盾的兵卒冲过来,你一刀砍上去,‘邦邦’响,盾牌脆是脆,就是砍不动!你急得上火,还想再砍,结果‘噗嗤、噗嗤’…!”
林默猛地把身子一垮,模仿着人被戳中的模样:“你身上被长矛戳出好几个洞,‘扑通’倒在地上,那些兵卒还没完,围着你不停用长矛戳,直到把你戳成一堆烂肉……!”
他说得活灵活现,连语气都带着点刻意的夸张,就是想让谢瑞雪看清硬冲的下场。
被林默这番夸张又直白的描述一戳,谢瑞雪整个人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垮下肩膀。
虽还能看到他胸口因急促呼吸而起伏,可眼神里的焦灼淡了不少,众人都看出来,林默的话,总算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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