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蛋糕的仪式很短暂。
当容老爷子亲自执刀,切开那座精致的多层寿桃蛋糕时,全场目光聚焦,但更多探究的视线,却似有若无地飘向始终站在容砚身侧姿态从容的沈清越。
容母楚岚在切完蛋糕后,只对着周遭投来询问目光的亲友,轻描淡写地介绍了一句:“这位是沈清越沈小姐。”
没有前缀,没有定义,仅仅是一个名字。
这种刻意的模糊,反而引发了更多猜测,这位突然出现在容家大少身边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与容家又是什么关系?
仪式结束后,容老爷子以及大多数家族的核心话事人便移步去了其他餐厅。
留下来的,大多是各家族的年轻一辈,以及一些关系较远的旁支。
这看似轻松的社交场合,实则是一个无形的名利场,是各个家族年轻一代互相串联、寻找合作或联姻机会的平台。
上流社会的圈子就是这样,一个资本套着另一个更大的资本,讲究的是强强联合,壁垒森严,外人想要真正踏入这个核心圈子,难如登天。
容砚尽职地扮演着“男友”的角色,带着沈清越穿梭在人群中,为她引荐一些与他家世相当的朋友或合作伙伴。
沈清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然而,她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隔阂与审视。
许多来自老牌家族的青年才俊,表面上客气有礼,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高傲与不以为意。
他们或许欣赏她的美貌,或许惊讶于她的从容,但骨子里,大多认为她能站在容砚身边,不过是倚仗了容砚的青睐。
他们可能听说过“穹星科技”,一个尚未上市、规模在他们看来不过尔尔的科技公司,还远远够不上他们这些顶级豪门的门槛。
在一些人窃窃私语的拼凑中,甚至隐约流传着“靠男人上位”的模糊印象,尽管无人敢当着容砚的面明说。
不远处,江以然看着容砚耐心地将沈清越介绍给他的圈内好友,那画面刺眼得让她心口发堵。
她猛地把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甜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那股翻涌的酸意与不甘。
她扭过头,走向自己平时交好的几个姐妹团,脸上重新挂上温婉的笑容,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与无奈:
“唉,我家那个妹妹,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一心向着外人。”
她轻轻叹气,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沈清越的方向,却没有明指,只是用轻柔的嗓音,引导着听者的思绪,
“不过也能理解,有些下面的人啊,就是有那种本事。”
她话语含糊,带着引人遐想的留白。
她身边的朋友们立刻心领神会,发出低低的惊呼和议论,看向沈清越的目光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揣测。
就在这时,江以沫端着一杯香槟,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们的“茶话会”:
“哟!我的好姐姐,又在跟你这些‘好姐妹’散播什么谣言呢?”
她斜睨着江以然,语气嘲讽,“是不是因为容砚哥哥终于有女朋友了,对象还不是你,让你嫉妒得快要发狂,只能在这里暗地里嚼舌根子了?”
江以然被当众戳穿心思,脸色瞬间白了三分,她眼眶说红就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声音带着颤音:
“以沫!我是你姐姐!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说我?我不过是担心你被人利用……你真是太让姐姐伤心了,太过分了……”
她这副柔弱无助的样子,立刻激起了她身边朋友的保护欲。
“江以沫!你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还有没有点礼貌了?”
一个穿着紫色礼裙的女孩立刻站出来帮腔。
江以沫的朋友们见状也围了过来,庄莘更是直接,她家底硬,性子也直,根本不怕得罪人,她抱着手臂,嗤笑一声:
“谁在那儿阴阳怪气地说话呢?隔老远就闻到一股子茶味儿,熏得人头疼。”
沈清越正在不远处陪着容砚应酬,眼角余光瞥见那边的动静,刚想找个借口过去,却见庄莘直接拉起江以沫的手,说了句“走了,跟这种人废话什么”,便干脆利落地把她拽走了。
离开前,庄莘还毫不客气地回头,送了江以然一个巨大的白眼。
江以然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脸上的委屈和泪水瞬间收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阴沉。
她什么也没再说,只是端起服务生托盘上的一杯新酒,仰头,一口饮尽,然后转身,默默地离开了喧嚣的宴会厅。
沈清越收回目光,继续扮演着完美女伴的角色。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在晚宴包中轻微震动了一下。
她借着去拿果汁的间隙,走到稍微安静的角落,快速看了一眼。
是卢卡斯发来的信息:
【N.O.第一阶段整合完毕,已进入下一层级。】
沈清越眼神一凛。
【明白。联系梵颂那些不安分的股东,趁它内乱,暗中收购散股,能收多少收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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