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歌行之时空浪游记 第8章 遭遇“江湖”人，反应过度成笑谈

马骥对“江湖”的向往，就像小孩对糖的渴望——总觉得那是个刀光剑影、快意恩仇的世界。可真正的“江湖”，却在一个普通的午后，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撞进了他的生活。

那天下午，他刚在茶坊说完一段“一枝梅偷贪官”的段子，得了三十文打赏，心情正好。揣着铜钱，想去街角的张记烧鸡铺买只烧鸡，改善一下伙食。刚走出茶坊不远，就听到前面街角传来争吵声。

他凑过去一看，只见三四个穿着短打、敞着怀的彪形大汉，正围着一个推着水果车的老农。老农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头发花白，手里紧紧攥着个布袋子，脸上满是哀求：“几位爷，再宽限几天吧，这几天生意不好，实在凑不出钱……”

为首的汉子脸上有一道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看着格外凶狠。他一脚踹在水果车上，梨子滚了一地：“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这个月的‘地盘钱’再不交，下次就不是踹车这么简单了！”

马骥一看就火了——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老人，这不是话本里的恶霸吗？他虽然不会武功，但在草原上练出的几分胆气还在，加上脑子里那些武侠片的镜头，顿时热血上涌，大喝一声：“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那几个大汉齐刷刷地转过头，刀疤脸上下打量马骥，见他穿着普通，身材中等，不像有靠山的样子，嗤笑道：“哪来的小白脸，敢管爷爷们的闲事？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打！”

马骥心里有点发怵，但周围已经围了几个路人，要是就这么走了，也太没面子了。他想起武侠片里的招式，双腿微屈，双手抬起，摆了个自认为很像“太极拳”的起手式，声音有点发颤：“朗朗乾坤，你们欺负老人，就不怕官府吗？赶紧道歉，赔偿老人家的损失，不然……不然我就报官！”

他这姿势不伦不类，像只伸着爪子的猫。几个大汉都笑了，刀疤脸捏着拳头，骨节“咔吧”响：“报官？爷爷们怕过吗？今天就让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说着，就朝着马骥扑了过来。

马骥吓得赶紧闭眼，心里疯狂默念：“系统快出来！老爷爷快现身！穿越者的福利呢？”

预想中的拳头没落下，反而听到刀疤脸谄媚的声音：“哎哟！李镖头，您怎么来了？”

马骥睁开眼，只见一个穿着青色劲装的中年男人站在刀疤脸身后。他身材不算高大，但腰杆笔直，腰间挂着个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威远镖局”四个字。他一只手搭在刀疤脸的肩膀上，刀疤脸那么壮实的人，竟然动弹不得。

“王老五，又在敲诈勒索？”男人的声音很沉，没什么情绪，却透着一股威严。

刀疤脸的脸瞬间白了：“误会，都是误会！小的就是跟这老人家闹着玩，这就走，这就走！”说着，赶紧让手下把地上的梨子捡起来，塞回水果车里，然后灰溜溜地跑了。

老农对着男人连连作揖：“多谢李镖头，多谢李镖头！”说完，推着车赶紧离开了。

马骥这才松了口气，走到男人面前，激动地说：“李镖头，您真是太厉害了！您会‘点穴’吗？刚才那招是不是‘四两拨千斤’？”

男人转过头，看了马骥一眼，眼神很锐利，像是能看透人。他摇了摇头：“只是些粗浅的功夫，算不上厉害。你以后别轻易招惹这些人，他们都是街面上的无赖，下手没轻重。”

“您是威远镖局的？”马骥追问，“镖局是不是经常走江湖？有没有遇到过强盗、侠客？您会‘降龙十八掌’吗？”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听过这些词：“威远镖局只是走镖护货，没那么多江湖恩怨。我叫李清，只是个普通镖师。”说完，抱了抱拳，“我还有事，先走了。”

马骥还想再问，李清已经转身走了，脚步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街角。

他站在原地，心里又兴奋又有点失落——兴奋的是见到了真正的“江湖人”，失落的是李清不像话本里的侠客，没有飞檐走壁，也没有绝世武功，只是个普通的镖师。

可他没注意到，茶坊二楼的窗口，柳莺儿正看着他，掩着嘴笑。她刚才把马骥的“英勇表现”看得清清楚楚——那蹩脚的姿势，闭着眼的样子，还有事后追问“降龙十八掌”的模样，实在太滑稽了。

下午回到茶坊，马骥还在跟茶客们吹嘘自己“勇斗恶霸，被镖师所救”的经历。没等他说完，就有人打趣：“马小哥，你那招‘猫伸懒腰’是跟哪个师父学的？”“李镖头那是给你面子，真要动手，你早被王老五揍趴下了！”

马骥的脸瞬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心里对“江湖”的向往，却更强烈了——原来真实的江湖，没有那么多传奇，却更真实，更有烟火气。

他摸了摸胸口的挂坠，挂坠刚才在王老五找事时，传来一阵微凉的悸动，像是在感应“危险”；李清出现后，又变得温热，像是在吸收“秩序与武力”的能量。他知道，这次“遭遇战”，不仅让他丢了脸，更让他明白了——江湖不是话本里的刀光剑影，而是藏在市井里的柴米油盐，是普通人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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