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咏等人离开后,童帕拉便知道这场风波不会轻易平息。她连夜让人将府中近年的账目整理成册,又去医院调取了尤德病重期间的诊疗记录,甚至找到了当初见证遗嘱签署的三位律师,一一敲定出庭事宜。她很清楚,这场官司不仅是为了保住监护权,更是为了彻底坐稳帕拉吞府主人的位置。
开庭那天,曼谷的法院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帕咏一身黑衣,领着查猜和几位旁支亲友坐在原告席上,脸上满是悲愤,逢人便哭诉童帕拉“用卑劣手段骗取遗嘱”“不配抚养阿南达”。童帕拉则穿着一身素雅的泰式传统服装,牵着阿南达的手走进法庭,她将阿南达交给身旁的安卡,轻声嘱咐了几句,才缓缓走向被告席。
庭审开始后,帕咏的律师率先发难,拿出一堆所谓的“证据”——有童帕拉早年在青楼的旧照片,有几个自称“知情”的仆人的书面证词,甚至还找来了一位声称尤德立遗嘱时“意识不清”的远房亲戚。律师言辞犀利地指责童帕拉“出身低贱,品行不端”,认为她无法给阿南达提供良好的成长环境,更会“玷污帕拉吞家族的名声”。
帕咏在一旁适时补充,哭着说:“法官大人,我弟弟尤德就是被她迷了心窍!他病重的时候连人都认不清,怎么可能清醒地立遗嘱?阿南达是我们帕拉吞家唯一的继承人啊,要是落在她手里,迟早会被带坏啊!”
童帕拉的律师冷静地起身反驳,首先出示了尤德立遗嘱当天的医院检查报告,报告显示尤德当时虽然身体虚弱,但意识清晰,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接着,三位见证律师依次出庭作证,详细描述了遗嘱签署的全过程,明确表示“尤德先生是自愿签字,没有任何被胁迫的迹象”。
随后,律师又拿出府中近三年的账目明细,指着上面的数字说:“法官大人,大家可以看看,自从童帕拉女士接手府中事务后,帕拉吞府的商铺收益增长了三成,田产租金也比以往更加稳定。她不仅把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还特意请了最好的老师教阿南达读书写字,怎么能说她没有抚养能力?”
律师话锋一转,看向帕咏等人:“反观原告方,在尤德先生病重期间,他们从未主动照顾过,反而多次上门打探财产情况。甚至在尤德先生葬礼刚结束,就带人闯入帕拉吞府闹事,这难道是所谓的‘为了阿南达好’吗?”
童帕拉这时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字字清晰:“我承认,我早年的出身并不光彩,这是我永远无法改变的过去。但自从我跟着尤德哥,成为帕拉吞府的一员后,我就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他,打理这个家。尤德哥担心我和阿南达日后受欺负,才立下遗嘱,这份遗嘱是他对我们娘俩最后的保护。”
她看向法官:“我或许给不了阿南达所谓的‘正统’出身,但我能给他母亲的陪伴和保护。我会用我的全部,让他健康长大,守住帕拉吞府的一切。请法官大人相信我,也尊重尤德哥的遗愿。”
庭审结束前,法官特意传召阿南达出庭。六岁的阿南达怯生生地走到法官面前,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法官温和地问他:“阿南达,你想跟着妈妈生活,还是跟着舅舅姨妈们?”
阿南达毫不犹豫地看向童帕拉,眼睛里泛起泪光:“我要妈妈!妈妈会陪我睡觉,给我讲故事,舅舅姨妈只会吵架,我怕他们。”
这句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动摇了法官的判断。
几天后,法院的判决下来了——驳回帕咏等人的诉讼请求,确认遗嘱有效,童帕拉继续担任阿南达的唯一监护人,全权处理帕拉吞府的所有事务。
拿到判决书的那一刻,童帕拉站在法院门口,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微微仰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帕咏等人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从此再也没敢上门闹事。
童帕拉低头看着身边的阿南达:“阿南达,我们赢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抢走我们的家了。”
阿南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紧紧抱住她的腿:“妈妈,我好爱你。”
迪拉卢王的车停在帕拉吞府门前时,童帕拉刚陪着阿南达练完书法。听闻通报,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随即抬手理了理素色的裙摆,让安卡带着阿南达去偏厅玩,自己则缓步迎了出去。
府门前,迪拉卢王身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见童帕拉走来,他原本略带疏离的目光瞬间柔和了几分,主动上前一步:“夫人,恭喜你打赢了官司。”
童帕拉:“劳烦王亲自跑一趟,真是折煞我了。快请进。”
两人并肩走进府中,庭院里的凤凰木开得正盛,细碎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迪拉卢王看着她的侧影,想起初次见她时的模样——那时她怀着阿南达,躺在床上。眉宇间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温柔,与如今这般从容干练的模样,判若两人。
迪拉卢王:“还记得阿南达周岁那年,他抓周时一把抓住了毛笔,尤德高兴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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