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德的兄弟姐妹帕咏得知消息后,立刻来到了帕拉吞府,一进门,看到灵堂里黑白的挽联和尤德的遗像,帕咏便扑在灵前大哭起来,边哭边指责童帕拉:“都是你!若不是你整天引诱尤德沉迷酒色,他怎么会年纪轻轻就走了!你这个扫把星!你这个克夫的扫把星,还有脸带着孩子站在这里!””
童帕拉穿着一身素黑的纱裙,头上戴着白花,抱着同样一身黑衣的阿南达,跪在灵前,听到帕咏的指责,只是哭得更凶了。童帕拉:“帕咏姐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和尤德哥是真心相爱的,这些年我尽心尽力照顾他,哪怕他病重时脾气暴戾,我也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如今他走了,我比谁都难过,难道连让我和孩子送他最后一程都不行吗?”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里满是委屈,“现在尤德哥走了,我只剩下阿南达了,你还要这样指责我,难道你要逼死我们娘俩吗?”
她的话让周围的宾客纷纷侧目。不少人还记得尤德生前对童帕拉的宠爱,也见过她这些日子衣不解带地照料病榻上的尤德,此刻见她柔弱无助的模样,再看帕咏盛气凌人的姿态,难免心生同情。
一位与帕拉吞府有旧交的老夫人上前,伸手将童帕拉扶起来。
路人甲:“帕咏啊,人死不能复生,有话好好说,别在灵前闹得难看。童帕拉毕竟是尤德的遗孀,阿南达更是帕拉吞府的血脉,你这样做,让尤德在天有灵也不安心啊。”
“是啊,帕咏姐姐,”童帕拉站稳身子,依旧紧紧抱着阿南达,脸上泪痕未干,“我知道你不认可我,可看在阿南达的份上,别让他在父亲的灵前受这样的惊吓好不好?他才六岁啊。”
周围的亲友和仆人看着童帕拉可怜的模样,又想到尤德生前确实对她宠爱有加,便纷纷上前劝说帕咏,让她不要在这个时候闹起来。帕咏气得浑身发抖,却也知道此刻在灵堂之上,自己若是再争执,反而会落得个不近人情的名声,只能恨恨地瞪了童帕拉一眼,转身去守灵。
站在人群中的拉瑟那班伯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皱着眉头。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那林,发现十六岁的儿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童帕拉,眼神里满是心疼。伯爵小声提醒那林。
拉瑟那班伯爵:“那林,我们该走了。”
那林却像是没听见,依旧看着童帕拉,他觉得童帕拉太可怜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和阿南达。
童帕拉似乎察觉到了那林的目光,微微侧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含泪的微笑。那笑容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弱动人。那林的脸颊瞬间红了,心跳也加快了几分,连忙低下头,不敢再与她对视。
灵堂里的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童帕拉低低的啜泣声和烛火燃烧的“噼啪”声。童帕拉知道,这场较量,她又赢了。用柔弱和眼泪,她不仅博得了宾客的同情,更在帕拉吞府的亲友面前,树立起了一个“可怜遗孀”的形象。
拉媪带着特博伯爵前来吊唁,她走到童帕拉面前,递过一条绣着兰花的手帕。
拉媪:“节哀。”
童帕拉接过绣着兰花的手帕,指尖触到那细腻的丝线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拉媪隆起的小腹,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又被浓重的悲伤掩盖。她用手帕轻轻按压着眼角,声音依旧带着哽咽:“多谢夫人关心,只是……只是尤德哥他走得太急,丢下我和阿南达,往后的日子……”话说到一半,便被一阵抽泣打断。
拉媪:“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阿南达还小,你这个做母亲的,更要保重身体。”
特博伯爵站在拉媪身侧,目光扫过灵堂里的陈设,最后落在尤德的遗像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与尤德虽无深交,却也知晓帕拉吞府这些年的变故,此刻看着眼前这位以柔弱姿态掌控局面的童帕拉,心中难免多了几分怀疑。
“这位就是阿南达吧?”拉媪的目光转向童帕拉怀中的孩子,阿南达怯生生地躲在童帕拉怀里,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又害怕地看着拉媪。
童帕拉连忙轻轻拍了拍阿南达的背,柔声哄道:“阿南达,快叫拉媪阿姨。”
阿南达:“拉媪阿姨!”
就在这时,帕咏从灵前走了过来,看到拉媪,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随即又化为悲愤:“拉媪,你可算来了!你说说,尤德是不是被这个女人害死的!若不是她,尤德怎么会变成这样!”
拉媪闻言,眉头微蹙,看向帕咏道:“帕咏姐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尤德哥的死因,自有医生诊断,何必在此刻说这些伤和气的话。”
童帕拉:“帕咏姐姐,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我。可是今日是尤德哥的吊唁日,我们还是以逝者为重,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帕咏被童帕拉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而且她说的话也确实在理,此刻再起争执只会让自己更难堪。她恨恨地瞪了童帕拉一眼,却终究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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