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德带着一肚子火气回到帕拉吞府,将书房里的瓷器摔得粉碎。卡侬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童帕拉姑娘这招“欲擒故纵”,算是彻底抓住少爷的软肋了。
接下来的四天,尤德每天都带着不同的礼物去怡红院,从罕见的珊瑚摆件到西洋钟表,再到用金线织成的披肩,可每次都被玲妈妈以“童帕拉病未痊愈”为由挡在门外。礼物被一一收下,人却连童帕拉的面都没见到。
到了第五天,尤德几乎是咬着牙去的怡红院。他没带任何礼物,只揣着一肚子的不甘心,打算如果再见不到人,就一把火烧了这破院子。可这次,玲妈妈却笑着将他迎了进去:“尤德少爷,童帕拉今日好多了,特意让我等您呢。”
尤德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向童帕拉的房间。推开门,他愣住了,童帕拉没穿往日那些艳丽的服饰,只穿了一身素白的纱丽,鬓边只插着一朵新鲜的茉莉,脸上未施粉黛,却更显清丽。她正坐在窗边刺绣,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竟有种不染尘埃的错觉。
听到动静,童帕拉抬起头,看到尤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站起身。
童帕拉:“少爷来了。”
尤德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只见她的指尖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纱布上还隐约透着淡淡的血迹。
尤德:“你的手怎么了?”
童帕拉低下头,轻轻抚摸着纱布,脸上露出一丝委屈的神色:“前几日帮姐姐煎药,不小心被烫伤了……”她抬眼看向尤德,眼底泛起一层水汽,“少爷,我只是个卑贱的妓女,配不上您的身份。您还是回去吧,别因为我,惹夫人和府里的人不高兴。”
尤德:“卑贱?谁敢说你卑贱?我撕了他的嘴!”他看着童帕拉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心中的火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满的怜惜。
童帕拉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很快低下头,用帕子轻轻拭着眼角:“可……可帕咏小姐已经派人来警告过我了,说我要是再缠着您,就把我卖到乡下的窑子里去。”
“帕咏?”尤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最讨厌的就是姐妹们对他指手画脚。
尤德:“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试试!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尤德·帕拉吞的女人,看谁敢动你!”
童帕拉:“少爷……您对我真好……”
尤德转过身,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软,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童帕拉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而她的计划,也在一步步顺利进行着。
夜色渐浓,怡红院的红灯笼在晚风里轻轻摇曳。童帕拉坐在梳妆台前卸着妆,指尖蹭掉眼尾的嫣红,镜中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
门外传来轻微的叩门声,是卡侬的声音:“姑娘,您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童帕拉抬眸,示意丫鬟开门。卡侬捧着一个小布包走进来,里面是他偷偷抄录的帕拉吞府仆人名单。“姑娘,府里上上下下的管事和仆人都在这儿了,标红的是尤德少爷的父母亲留下的人,标蓝的是夫人拉媪陪嫁过来的。”卡侬将布包放在桌上,眼神里带着邀功的急切。
童帕拉拿起名单,看着那些名字,嘴角勾起一抹笑。“辛苦你了,”她从抽屉里取出一锭金元宝,放在卡侬面前,“这点心意,你拿着。”
卡侬眼睛一亮,连忙收下金元宝,笑得眉开眼笑:“谢姑娘!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我问你,”童帕拉放下名单,看向卡侬,“尤德少爷的夫人拉媪,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到拉媪,卡侬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凑近了些说道:“拉媪夫人性子温婉得很,平时就喜欢待在房里刺绣、念经,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不过,少爷对她不太满意,总说她像块捂不热的冰,不懂情趣。”
童帕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追问道:“哦?怎么个不懂情趣法?”
“就说上个月少爷生日,府里摆宴,夫人就送了一幅绣好的佛像,说是能保少爷平安。少爷当场就沉了脸,说她古板无趣。”卡侬绘声绘色地说,“还有平时,少爷想带她去看戏、逛夜市,她总说府里事多,推脱不去。久而久之,少爷就很少去她房里了。”
童帕拉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她故意拿起桌上的一把刺绣团扇,扇面上绣着几枝淡雅的兰草,是她之前让丫鬟买来的。“听说夫人擅长刺绣,想必会为少爷绣贴身的帕子吧?”她状似无意地问道,眼神却紧紧盯着卡侬。
卡侬摇了摇头,嗤笑一声:“贴身帕子?夫人连少爷的衣角都很少碰呢!她绣的东西,不是佛像就是花草,从来没给少爷绣过贴身物件。少爷常说,她绣的东西再好看,也透着一股冷清劲儿。”
听到这里,童帕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放下团扇。拉媪的温婉古板,不正是她可以利用的破绽吗?一个不懂争宠、不会讨好丈夫的正室,想要取而代之,简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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