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下,硝烟未散,尸骸枕籍。戎族大军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已然被萧凡与柳听泉那惊世一击彻底打碎,连同他们大单于兀术赤的雄心壮志(此刻他已昏迷不醒,被亲卫拼死抢回),一同湮灭在历史的尘埃里。
失去了主帅,目睹了“神罚”,军心彻底崩溃。所谓的十万大军(实际能战者已不足八万),此刻不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虎狼之师,而是一盘散沙,一群失去了头狼、只顾亡命奔逃的惊弓之鸟。他们丢弃了沉重的攻城器械,抛弃了行动缓慢的步兵和辅兵,甚至连象征部落荣耀的旗帜和部分抢来的财帛都顾不上了,只求能尽快逃离这片吞噬了无数同族性命、更埋葬了他们南下美梦的噩梦之地。
败兵如同决堤的洪水,漫山遍野地向北溃退,毫无阵型可言,只有本能驱使下的恐惧和慌乱。军官无法约束士兵,部落之间互相践踏,为了争夺逃命的通道甚至拔刀相向。整个撤退,变成了一场无序的、丑陋的大逃亡。
而就在这片混乱的洪流之后,一支黑色的利刃,悄然出鞘。
京都城门再次洞开,但这次,不是为了迎敌,而是为了……追击!
萧凡一身玄甲未卸,血迹未干,手持破阵霸王枪,跨坐于神骏的乌骓马上。他身后,是一千名同样浑身浴血、眼神却如同饿狼般闪烁着嗜血与兴奋光芒的虎啸营将士。他们刚刚经历了最惨烈的守城战,见证了最震撼的枪剑合击,此刻非但没有疲惫,反而士气高昂到了顶点,一股渴望杀戮、渴望功勋的凶悍之气冲天而起!
“将士们!”萧凡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名虎啸营士兵的耳中,带着冰冷的杀意和无与伦比的自信,“戎族败了!但他们手上,沾满了我们同胞的鲜血!京都城外,埋骨无数!此仇,岂能不报?”
“他们还有十万人?那又如何?一群丧家之犬,土鸡瓦狗耳!”
“虎啸营!”
“在!”一千人齐声怒吼,声震云霄。
“随我——”
萧凡长枪前指,目光如电,锁定了远方那溃逃的烟尘。
“追亡逐北,犁庭扫穴!用戎族的血,铸我虎啸营万世凶名!”
“杀!杀!杀!”
一千铁骑,如同离弦的黑色利箭,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和碾碎一切的煞气,冲出了京都城门,狠狠地扎向了那庞大而混乱的溃败洪流!
追击,开始了。
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两军对垒,而是一场单方面的、高效率的屠杀与驱赶。
虎啸营如同最精锐的狼群,而溃败的戎族大军,就是那惊慌失措的庞大羊群。
他们的战术,简单、冷酷、高效到了极致:
虎啸营并不直接冲击戎族溃兵最密集的核心(那里可能还存在一些本能的反抗),而是如同幽灵般游弋在溃兵大队的两翼和后方。他们以百人为一队,如同数把灵活的手术刀,不断地对溃兵的边缘进行切割、袭扰。
他们用精准的骑射,狙杀任何试图站出来收拢部队、恢复秩序的戎族军官。
他们用雷霆般的短促突击,将小股脱离大队的溃兵迅速吃掉,不留活口。
他们故意制造恐慌,将溃兵向预设的、更加不利于逃跑的方向驱赶,比如沼泽、密林或者绝地。
萧凡充分利用了戎族士兵惊魂未定的心理。他命令士兵们沿途不断收集戎族丢弃的旗帜,让部分士兵换上戎族的衣甲,混在溃兵中大声呼喊:
“快跑啊!梁军主力追上来了!”
“萧凡的骑兵从左边包抄过来了!”
“大汗死了!我们完了!”
这些真假难辨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溃兵中蔓延,进一步加剧了他们的恐慌和混乱,让他们根本无法判断真实的敌情,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萧凡的目标非常明确。他通过斥候和观察,专门寻找溃兵中那些还保持着相对完整建制的部落旗帜或者将领旗号。一旦发现,立刻亲率最精锐的小队,如同尖刀般直插进去!
破阵霸王枪下,没有一合之敌!他如同战神附体,所向披靡,专门斩杀那些部落首领和高级将领!主将一死,该部溃兵立刻彻底瓦解,成为待宰的羔羊。
追击的路上,变成了一条由鲜血和尸体铺就的死亡之路。
一处狭窄的山谷隘口,数千戎族溃兵拥挤在一起,为了抢先通过而自相残杀。虎啸营一部赶到,并未直接冲阵,而是占据两侧高地,用强弩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精准狙杀。箭矢如同死神的请柬,不断将拥堵在谷口的戎兵射倒,直到尸体彻底堵塞了通道,后面的溃兵只能绝望地转向其他方向,迎接他们的是另一队虎啸营的屠刀。
一条并不宽阔的河流旁,大量溃兵试图涉水过河,人马拥挤,秩序大乱。虎啸营骑兵沿河岸奔驰,用弓箭和标枪对着河中密密麻麻的目标进行覆盖射击。河水很快被染红,浮尸堵塞了河道,惨叫声与哭嚎声不绝于耳。侥幸过河的,也早已魂飞魄散,失去了所有抵抗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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