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机冥王与病娇女神 第171章 病娇是这样炼成的

被弗雷拒绝的打击，与这个新的“希望”交织，让霍德尔陷入了一种更复杂的情感漩涡。

她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以及被弗雷“鼓励”后产生不切实际的期待，找到了巴德尔。

彼时，巴德尔正在金宫的花园中，被一群仰慕他的小神和精灵环绕。

他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流淌着蜂蜜般的光泽，笑声清澈而富有感染力。

霍德尔摸索着，穿过那些因为她靠近而略显停滞的欢声笑语，走到了巴德尔面前。

“哥哥……”她的声音比面对弗雷时更加微弱，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怯懦。

巴德尔看到妹妹，立刻挥退了周围的神只，脸上绽放出毫无阴霾的温暖笑容。

他自然地拉起霍德尔的手，动作轻柔而充满保护欲。

“霍德尔，你怎么来了？需要什么吗？”

他的声音如同春日暖阳，足以融化任何冰雪。

感受着兄长手中传来的温暖，听着他那关切的声音，霍德尔积攒的勇气和那份病态的渴望再次涌动。

“哥哥…”

她仰起脸，尽管看不见，却努力“凝视”着巴德尔的方向。

“我……我爱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爱……是……是想成为你唯一，永远陪伴在你身边的那种爱。”

花园仿佛瞬间寂静了。连风都停止了流动。

巴德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的蓝眼睛里，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深沉的悲哀。

他看着眼前苍白、盲眼、浑身散发着不安与绝望气息的妹妹，心中五味杂陈。

有对妹妹这明显不正常情感的忧虑，有对她处境的心疼，更有一种愧疚——因为他的光明，才映衬得她的黑暗如此不堪吗？

他沉默的时间，对霍德尔而言，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每一秒都在加深她的恐惧和自卑。

终于，巴德尔开口了，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及竭力的委婉：

“霍德尔，我亲爱的妹妹。”

他握紧了她的手，仿佛想借此传递力量。

“我也爱你，你是我最重要的妹妹，我们血脉相连，这份羁绊是独一无二，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我关心你，保护你，这是作为兄长的责任与爱。但是……妻子？不，那是不对的，那是违背自然与法则的。你值得一份健康、纯粹的爱，来自一个能真正理解你、珍视你一切的男人，而不是我。”

他试图安慰她，轻轻拥抱了她一下，那怀抱温暖而短暂，如同施舍。

“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的，我保证。我会一直是你哥哥，永远守护你。”

然而，这绅士的拒绝，这委婉的安慰，听在霍德尔的耳中，却比最恶毒的诅咒还要残忍。

它彻底击碎了她最后的幻想和尊严。

“独一无二的羁绊……永远守护……”

她低声重复着，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憧憬的光，再次无情地抛弃了她。

两次告白，两次被拒，理由都是那么“正确”，那么“为她好”。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黑暗吗？就因为她是盲的吗？就因为她不配吗？

单纯的憧憬，如同被反复践踏的幼苗，在绝望与屈辱的淤泥中，开始腐烂、变质。

她不再颤抖，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空洞的眼眸更加深邃。

她没有哭闹，没有质问，只是用一种异常平静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轻轻地说：“我明白了，哥哥。”

然后，她缓缓地一步一步，退回了熟悉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从这一刻起，那个卑微地渴望光明的黑暗女神霍德尔，已经死了。

…

自那两次毁灭性的拒绝之后，霍德尔彻底沉入了自己内心的阴影。

外在的世界对她而言愈发模糊，唯有那个偏执的念头越来越亮，越来越灼热：

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就死在一起吧！

唯有在死亡的永恒国度里，光与暗才能真正交融，永不分离。

这个念头疯狂而决绝，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诗意，成了支撑她存在下去的唯一支柱。

然而，现实如同一堵冰冷的墙横亘在面前——巴德尔受到世间万物的誓言保护，几乎是不朽的。

刀剑、火焰、疾病、毒液……一切已知的伤害都无法触及他分毫。

她的黑暗，似乎永远无法真正吞噬那耀眼的光明。

就在她于绝望中反复咀嚼这个困境时，那个总是在关键时刻“无心”点拨她的声音，再次适时地响起。

洛基，如同一个隐藏在命运幕布后的提词员，用他那种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恶毒无比的语调，在与他人交谈时，“恰好”让霍德尔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说起来，真是讽刺啊。”

洛基或许正把玩着某个金杯，声音带着惯有的嘲弄。

“我们的光明之神，如今是九界最安全的存在了。万物都立下了誓言，连最微小的槲寄生都不敢碰他一下。哦，除了……嗯，那些当时不在场的？比如，我们远在华纳海姆的那位‘正义’的兄长，提尔？他可是连誓言都没发呢。想想看，如果连最讲究公正、最爱护弱小的提尔都看不过去某些事情，愤而出手……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提尔！ 那个以正义和誓言闻名的哥哥！

他没有立誓！

而且，他素来以保护弱小、惩处不公着称。

如果……如果让他认为巴德尔在“欺负”自己这个可怜的、盲眼的妹妹呢？

正义之神，怎能容忍兄长欺凌妹妹？

一个毒计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她需要让提尔相信，巴德尔对她做了极其过分、不可饶恕的事情。

而什么能最直接地激怒一位重视荣誉与正义的神只？

莫过于对纯洁情感的玩弄与背叛。

她需要传信给提尔。

但她自己无法离开阿斯加德，也无法信任任何阿萨神族。

这时，那个总是带着无害笑容的赫尔墨斯，进入了她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