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玉佩光芒,如同不灭的星火,持续散发着柔和而坚定的暖意,笼罩着洛灿的胸口。这光芒如同无形的屏障,将蚀藤那冰冷死寂的侵蚀之力死死压制在右臂一隅,更如同一双温暖的手,抚平着狂暴皇血能量对脆弱脏腑的冲击。
夏璇的手臂悬在藤蔓上方,温热的、带着柔和光泽的血液,如同细小的溪流,持续滴落在藤蔓那暗红却因玉佩光芒而显得焦躁不安的表皮上。
每一次血液的滴落,藤蔓都会轻微地痉挛一下,贪婪地吮吸着,却又被玉佩的光芒灼得暗红光泽明灭不定,发出细微而痛苦的嘶嘶声。那些疯狂蔓延的暗红根须,在玉佩光芒的照耀和皇血温润力量的安抚下,如同被套上了无形的枷锁,虽然仍在极其缓慢地蠕动、钻探,但速度已如蜗牛爬行,远不复之前的狂暴。
夏弘包扎好了自己血流不止的左手,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如同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着洛灿胸口那枚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玉佩,以及妹妹手臂上持续流淌的鲜血。他体内的内息在缓缓运转,弥补着失血的亏空,更警惕着藤蔓可能出现的任何异动。
陈老枯瘦的手指,始终搭在洛灿的腕脉之上。他浑浊的老眼时而紧闭,全神贯注地感知着那微弱脉搏下传递的每一次心跳、每一缕气血流转的细微变化。
时间在无声的守护与紧张的平衡中悄然流逝。窗外,熹微的晨光渐渐转为明亮的白昼,竹涛声依旧清幽,却驱不散室内凝重的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更久。
陈老搭在洛灿腕脉上的手指,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他那布满皱纹、一直紧锁的眉头,极其缓慢地、几不可察地…松开了一丝!
“脉象…”陈老的声音嘶哑干涩,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微颤和难以置信的欣喜,“…趋于平稳!脏腑冲击已过峰巅,正在…缓慢平复!邪藤的侵蚀…被玉佩之力死死锁在右臂肩井以下!蔓延速度近乎停滞!”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夏弘和夏璇,疲惫不堪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光,“最凶险的一关…暂时…熬过去了!”
夏璇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手臂因长时间悬空而剧烈的酸痛瞬间袭来,身体晃了晃,差点软倒。她连忙稳住身形,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从藤蔓上方移开,用干净的布巾迅速按住伤口止血。
失血和长时间的紧张让她眼前阵阵发黑,但看着洛灿脸上褪去了那可怕的青灰和病态潮红,只余下虚弱的苍白,一股巨大的欣慰涌上心头,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夏弘也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满是冷汗。他走到床边,目光复杂地扫过那枚依旧散发着温润光芒的玉佩,最终落在洛灿的脸上。
就在这时——
洛灿那紧闭的眼睫,…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又是一下!
在三人紧张的注视下,洛灿那如同覆盖着浓重冰霜、毫无生气的眼皮,极其艰难地…掀开了一丝缝隙!
昏暗的光线涌入,刺激得他立刻又闭紧了双眼。
“洛师兄!”夏璇忍不住低呼出声,声音带着巨大的喜悦。
洛灿的眉头紧紧蹙起,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适应着光线和身体的感知。他再次尝试,这一次,眼皮终于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映入眼帘的,是模糊晃动的屋顶光影,鼻端萦绕着浓烈到刺鼻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气。身体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汹涌回笼——右臂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又沉又痛,仿佛不属于自己。
胸口闷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内腑的钝痛,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沉重无比。但最深处,一股虽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暖流,正缓缓流淌,顽强地支撑着这具濒临崩溃的躯体。
他…还活着?
这个认知如同微弱的火星,在混沌的意识中艰难地亮起。
视线艰难地转动,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他看到了床边那张布满皱纹、写满疲惫与关切的老脸——陈老。看到了旁边脸色苍白、左掌裹着厚厚布巾、眼神复杂难明的夏弘。最后,目光落在了离自己最近眼眶通红、手臂上也裹着布巾的夏璇脸上。
“夏兄…夏...师妹…”洛灿的嘴唇艰难地翕动,发出的声音嘶哑微弱得如同蚊蚋,却清晰地传入夏璇耳中。
“我在!洛师兄!我在!”夏璇的泪水瞬间决堤。
“痛…”洛灿的眉头紧锁,意识在巨大的痛苦和疲惫中浮沉,右臂那如同万针攒刺、又带着沉重束缚感的剧痛最为清晰。
他想动一动右手,却感觉那手臂如同被一座大山压住,沉重得纹丝不动,只有深入骨髓的痛楚在回应他的念头。
“别动!千万别动!”陈老立刻沉声制止,枯瘦的手指轻轻按住洛灿想要抬起的左手,“你的右臂…被邪物侵蚀极深!虽暂时压制,但根基损伤严重,经脉更是如同被强酸腐蚀过一般,脆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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