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埋怨声像滚沸的水般愈演愈烈,桌椅碰撞的轻响、压抑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每个关西帝鬼军将领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本部的愤懑,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急促。
真昼望着眼前情绪激动的众人,指尖轻轻敲了敲桌沿,清了清嗓子。沉稳的声音瞬间压下了嘈杂:“好了,诸位。我明白大家心里的火气,但现在不是宣泄情绪的时候——名古屋的问题才是当务之急。”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正如我之前所说,名古屋是连接关东与关西的咽喉要地,进可攻、退可守,战略意义不用我多说。”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派多少人去驻守?派少了,兵力薄弱根本挡不住吸血鬼的突袭,不安全;派多了,又会不会让本部觉得我们借机扩充势力,反过来怀疑我们要造反?”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嘈杂瞬间淡了下去,将领们脸上的愤怒渐渐被纠结取代。就在这时,先前拍桌怒斥的那名满脸风霜的将领猛地站起身,双手按在桌案上,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真昼大人、天翔大人,恕我直言!本部根本就是在牵制我们关西!”
“他们怕我们势力做大,才故意提出让关东、关西帝鬼军共同执掌名古屋的策略——这哪里是‘共同执掌’,分明是在给我们安眼线!”
他越说越激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您二位仔细想想,一山不容二虎啊!就算我们从始至终没有反抗本部的心思,日子久了,他们会不会借着‘共管’的由头,一点点把我们关西的兵力、补给都攥在手里,最后趁机吞并我们?”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软了几分,眼神里多了些恳切:“您二位应该清楚,我、还有我身边这些兄弟,都是从涩谷时期就跟着您二位的老部下。本部那些弯弯绕绕,我们比谁都清楚。”
“更何况……您兄长柊暮人向来视关西为眼中钉、肉中刺,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付我们的机会。”
这番话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将领们纷纷点头附和。看向真昼与天翔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期待与担忧——他们都在等一个能护住关西的答案。
真昼还未开口,又一名将领猛地站起身,语气里满是焦灼:“真昼大人、天翔大人,还有个更棘手的问题——我们关西帝鬼军满打满算就三万余人,眼下连守住现有区域都捉襟见肘,实在分不出兵力再去镇守名古屋!”
他攥着桌沿,语速急促地细数:“京都、神户、兵库、岐阜、滋贺、长野……这几处我们刚稳住的地盘,周边还常有吸血鬼游荡,防御本就不敢松懈。”
“要是再从这里调兵去名古屋,境内的防御线怕是立刻就会出现缺口!”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又添了几分纠结:“可名古屋也绝不能放手让本部单独管理,就像春阳中校刚才说的,那等于给他们递了牵制我们的把柄。”
“可兵力吃紧是明摆着的事实,这两头难的局面,我们到底该怎么破啊?”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会议室里瞬间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是啊!我们自己的兵力都不够用,哪还有余力去跟本部共守名古屋?”
“不守不行啊!名古屋是关西的门户,放手给本部,不就等于给关东介入的机会吗?”
“可守的话,就得抽走大半兵力。关西境内一空虚,吸血鬼要是趁机反扑怎么办?”
“到时候本部再扣个‘擅离职守’的罪名,我们更是百口莫辩!”
“到时候本部那边,柊暮人肯定会揪着这事大做文章,指责真昼大人和天翔大人失职,再撺掇家主罢免关西的独立行政权——这明摆着是要削弱您二位的势力啊!”
“等我们没了靠山,他岂不是想拿谁开刀就拿谁开刀?”
“更要命的是!他这么做,既能除掉真昼大人这个他最忌惮的家主候补,又能趁机把整个帝鬼军攥在手里实现统一。”
“到时候咱们关西这群人,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了,这麻烦可就真的大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原本稍缓的凝重重新压了下来,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两难,更添了几分对未来的惶恐——一边是不能丢的门户,一边是不能松的防线,背后还藏着柊暮人虎视眈眈的算计,左右都是走不通的死局。
这时,坐在真昼左侧第一个位置的天翔并未起身,只抬眼朝着身旁的小百合递了个沉定的眼神。小百合心领神会,当即攥紧手中的兵力清单站起身,清晰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议论:“诸位将领,我来汇报当前关西兵力的具体部署——”
“大阪作为核心中枢,需留守5000人稳固指挥与物资储备,这是绝不能动的底线;”
“京都为交通枢纽、神户临港口易遭吸血鬼突袭,两地各部署4500人,仅够应对日常巡逻与突发渗透;”
“兵库需配合神户联防,岐阜、滋贺是粮食补给命脉,三地各派4000人,刚能维持肃清残余吸血鬼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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