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晨光穿透窗棂时,云渊刚结束一夜修炼。丹田内那缕由《乙木化生诀》凝练的真元虽微弱,却如活泉般缓缓流转,与体内神农尺残留的生机之力交织,连周遭的惰性灵气都似被染上几分鲜活。他指尖轻捻,一缕淡绿色的灵气萦绕其上——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掌控灵气,而非单纯感知,心中涌起的悸动难以言喻。
“云渊!快开门!”院外传来石猛急促的呼喊,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云渊起身开门,只见石猛扛着斧头,脸色凝重:“出事了!今早外门弟子发现,后山迷雾林附近有幽冥宗的踪迹,好几株刚成熟的灵草都被连根拔了,还留了张纸条,上面画着个‘鬼面’标记——跟你说的鬼书生的记号一样!”
云渊心中一沉,伸手摸向腰间的静心铃——铜铃依旧沉寂,却让他想起昨夜修炼时,丹田内真元曾莫名躁动,当时只当是功法初成的正常反应,如今想来,怕是幽冥宗的人已潜入青云阁外围,用特殊手段屏蔽了静心铃的预警。
“去告诉柳知意,让她待在灵植园别出来,李长老那边我去通报。”云渊当机立断,将《乙木化生诀》残篇贴身藏好,又把神农尺玉佩塞进衣襟深处,“你守在灵植园外,若见阴邪气息,立刻用斧头敲击岩石发信号,切记别单独硬拼。”
石猛重重点头,握紧斧头转身离去。云渊则快步朝着李长老的木屋跑去,沿途的外门弟子已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幽冥宗是来抢灵草的,也有人说看到了黑袍人影在林中穿梭,整个外门都弥漫着恐慌的气息——在这灵脉枯竭的末世,幽冥宗的“魂道煞气”对低阶修士而言,无异于死神的请柬。
刚到木屋外,就见李长老正与一位身着青袍的执事交谈,执事腰间的令牌刻着“执法”二字,面色冷峻。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转头,李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云渊,你来得正好!执法堂刚接到消息,幽冥宗的人已突破外门护山大阵的薄弱处,目标不明,你昨夜感知到的阴邪气息,恐怕就是他们的先锋。”
执法执事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扫过云渊:“你便是云渊?据李长老说,你与幽冥宗有旧怨?他们此次潜入,或许是为你而来。现在随我去执法堂,详细说明你的遭遇,若敢隐瞒,按青云阁规矩,以通敌论处!”
云渊心中一紧,知道此刻隐瞒无用,便将坠龙渊唤醒神农尺虚影、遭鬼书生与黑煞追杀的事如实告知,唯独略去了百草仙府与《乙木化生诀》——此事牵连甚广,若被执法堂知晓,恐会引来更复杂的觊觎。
执法执事听完,脸色愈发凝重:“神农尺乃上古圣器,幽冥宗钻研魂道,最忌生机之力,他们定是想夺取圣器,断绝你这‘生机之源’。你且留在执法堂,待我们布防完毕,再做打算。”
“不可!”李长老立刻反对,“幽冥宗行事诡秘,若将云渊留在执法堂,反而会成为活靶子。灵植园有聚灵阵加持,还有我多年培育的‘驱邪草’,虽挡不住高阶修士,却能困住低阶探子,让云渊去灵植园暂避,更稳妥些。”
执法执事沉吟片刻,终究还是点头:“也好,但你需派执法弟子守住灵植园入口,若有异动,立刻传讯。”说罢,便转身离去,安排弟子布防。
李长老拉着云渊快步走向灵植园,压低声音道:“幽冥宗此次来者不善,恐怕不止是外围探子。你那《乙木化生诀》能克制魂道煞气,若真遇敌,切记别暴露功法全貌,只以生机之力自保即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该懂。”
云渊点头,心中感激——李长老不仅护他周全,还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到。两人刚到灵植园门口,就见石猛正与两个黑袍人缠斗,石猛的斧头已被黑气缠绕,手臂上泛起黑紫色的煞气,显然已中了幽冥宗的魂毒;柳知意则站在一旁,指尖萦绕着淡绿色的灵气,操控着藤蔓阻拦黑袍人,却因修为低微,藤蔓刚缠住对方,就被煞气腐蚀得枯萎。
“住手!”李长老怒喝一声,手中木杖一挥,杖头的嫩芽绽放出淡绿色的光芒,一道灵气匹练朝着黑袍人飞去。黑袍人见状,不敢硬接,转身就想逃,却被赶来的执法弟子拦住去路。
“是幽冥宗的‘勾魂使’!”执法弟子厉声喝道,手中长剑泛起灵光,朝着黑袍人刺去。勾魂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符纸,捏碎后化作两道黑气,朝着石猛与柳知意射去——竟是想临死拉两个垫背的!
云渊瞳孔骤缩,想也不想便冲了上去,运转《乙木化生诀》,将丹田内的真元与生机之力凝聚在掌心,朝着黑气拍去。淡绿色的灵气与黑气相撞,黑气瞬间被消融,化作一缕青烟消散。石猛与柳知意虽未受伤,却也被吓得脸色苍白,石猛手臂上的煞气更是顺着经脉蔓延,嘴唇已泛起乌青。
“快用‘清心草’敷在伤口上!”云渊连忙从怀中掏出灵植园采摘的清心草,递给石猛。李长老则上前检查石猛的伤势,眉头紧锁:“这是‘噬魂煞气’,若不及时清除,会侵蚀神魂,沦为行尸走肉。灵植园有‘净化池’,可暂时压制煞气,我们先带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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