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密道尽头的石门推开时,暮色正裹着荒墟的风涌进来,落星谷的轮廓在昏暗中像一头蛰伏的兽。谷口的老松树上挂着盏褪色的红灯笼,是司曜真人说的接头信号,可灯笼的光晃得有些诡异,像被人动过手脚。云渊扶着柳知意走出来,指尖的神农尺生机轻轻颤动,不是警惕,而是一种莫名的滞涩——这谷里的惰性灵气,比别处浓了数倍,还裹着丝若有若无的镇灵纹气息。
“云渊师弟?”一道粗犷的声音从树后传来,一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走出来,腰间挂着块刻着星辰纹的令牌,正是司曜真人说的“秦峰”,天枢院改革派的弟子,“我是秦峰,奉司曜真人之命来接你们。玄冰隘口的伏兵已经布了一半,我们得赶紧走‘冰魄小径’绕过去,不然天亮就来不及了。”
苏暮雨立刻上前一步,指尖淡蓝色的阵纹晃了晃,轻轻扫过秦峰的令牌:“秦师兄,司曜真人有没有说过‘星枢令’的暗语?毕竟现在人心难测,我们不得不防。”
秦峰的眼神闪了闪,伸手摸了摸令牌,笑道:“暗语是‘青溟待生’,对吧?司曜真人出发前特意跟我说过,怕你们认错人。”他说着,还想伸手去接云渊手里的星枢令,“师弟把令牌给我,我来带路,冰魄小径的岔路多,走错一步就会掉进玄冰陷阱。”
云渊没递令牌,反而握紧了些。他注意到秦峰的袖口沾着点绿色的粉末——是药王宗的“腐灵散”,早上在沉渊窟,玄玑的弟子就用过这东西。而且秦峰的灵力波动很怪,表面是改革派常用的星辰灵力,深处却藏着保守派的镇灵纹气息,像裹着糖衣的毒丸。
“秦师兄,你袖口的腐灵散,是怎么回事?”云渊的声音冷了些,指尖的淡绿色生机隐隐发亮,“司曜真人的人,怎么会沾上药王宗的东西?”
秦峰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袖口的粉末簌簌落下:“这……这是我刚才在谷外遇到药王宗的探子,打斗时沾上的!你们别多想!”
“打斗时沾上的?”柳知意突然开口,眉心的银纹亮了亮,一道细光悄悄缠上秦峰的手腕,“可你的灵力里,没有打斗后的紊乱,反而很平稳。而且……你的星辰纹令牌是假的,真的令牌边缘有司曜真人的‘定星咒’,你的没有。”
银纹刚触到秦峰的手腕,他突然暴起,手里的短刀像道寒光,朝着柳知意的胸口刺去:“小丫头片子,敢拆我的台!玄玑长老说得对,守墟者果然麻烦!”
“小心!”云渊一把将柳知意拉到身后,生机瞬间凝成一道光盾,短刀撞在盾上,发出“当啷”的脆响,刀刃被烫得冒烟——秦峰的灵力里满是镇灵纹的煞气,一碰到神农尺的生机就被反噬。
苏暮雨的阵纹早已展开,淡蓝色光带像网一样缠住秦峰的脚踝,光带里的困灵纹狠狠收紧:“秦峰,你是玄玑的人!司曜真人是不是被你们抓了?”
“抓了?”秦峰冷笑,挣扎着想要破阵,可银纹和阵纹死死钳制着他,灵力在体内乱撞,“司曜那老东西早就被玄玑长老困在天枢院了!他还想派信鸽给你们报信,结果信鸽都成了我们的下酒菜!这落星谷,就是玄玑长老设的局,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这话像冰锥扎进云渊心里——司曜被抓了?那个为了正道、为了青溟界,敢跟玄玑作对的真人,竟然因为帮他们而被囚禁。他看着秦峰嚣张的脸,心里的怒意像野火般烧起来,生机瞬间暴涨,光盾变成光刃,抵在秦峰的脖子上:“玄玑把司曜真人怎么样了?你们还在谷里藏了多少人?”
秦峰的脖子被光刃抵住,却依旧嘴硬:“玄玑长老说了,只要你们交出魂引灯和星枢令,就放司曜一条活路!不然……等会儿谷里的伏兵出来,你们三个都得死!”
“伏兵?”苏暮雨的阵纹突然朝着谷内延伸,光带触到一片枯草时,突然传来“滋啦”的声响,三四个穿青灰道袍的修士从草里跳出来,手里的长剑泛着镇灵纹的煞气,“果然有埋伏!云渊,我挡着他们,你带着柳师妹走!”
“要走一起走!”云渊的生机分成两道,一道护着柳知意,一道凝成光箭,朝着伏兵射去。光箭穿过惰性灵气,精准地射中一个修士的长剑,剑身瞬间被生机缠上,烫得修士惨叫着扔了剑——神农尺的生机在愤怒中变得更霸道,连镇灵纹都挡不住。
柳知意的银纹也彻底爆发,一道银色光绳从她指尖飞出,缠住最前面的修士,光绳上的守墟纹狠狠钻进对方的灵力里,修士的动作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木偶:“云渊,这些人的灵力被玄玑用镇灵纹改造过,专门克制生机,你别硬拼,用魂引灯的紫光!”
云渊立刻摸出魂引灯,灯芯的紫光与生机交织,一道金紫相间的光刃朝着伏兵扫去。光刃所过之处,镇灵纹的煞气像雪遇暖阳般融化,修士们吓得连连后退,再也不敢上前——他们是玄玑派来的筑基修士,根本扛不住圣器与守墟纹的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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