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教室的石墙比斯莱特林地牢更凉,潮湿的空气里飘着干荨麻和蛇毒牙混合的怪味,石壁上嵌着的火把跳动着橙红色的光,把坩埚的影子拉得很长。
多克罗特跟着德拉科走进来时,格兰芬多的学生已经占了靠窗的位置,罗恩正对着一瓶蛇毒牙做鬼脸。
赫敏则把《魔法药剂与药水》摊在腿上,手指划过“治疗疥疮的药水”那一页,眉头皱得很紧。
“别靠格兰芬多太近,”德拉科压低声音,铂金色的头发在火把光下泛着冷光,“他们连蛇毒牙要磨成粉都不知道,只会给学院丢脸。”
他径直走向前排靠讲台的位置,克拉布和高尔立刻用身体挡住旁边的空位,显然是早就为多克罗特留的。
多克罗特却没动。
他的目光扫过教室角落——那里有个单独的坩埚,旁边的石墙上有个小小的通风口,能让药水的蒸汽散得快些,更重要的是,从那里看不到格兰芬多的方向。
他朝德拉科摇了摇头,拎着布包走向角落,把书包放在冰冷的石桌上,布包里的检测仪器轻轻震了一下,像是在呼应空气中的魔药气味。
德拉科的眉头皱了皱,铂金色的嘴角撇了撇,却没再坚持。
大概是想起昨天多克罗特拒绝和他一起占座的事,只是朝克拉布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多嘴。
上课铃还没响,教室里已经嗡嗡响起来。多
克罗特打开《魔法药剂与药水》第15页,指尖划过“治疗疥疮的药水”的配方:
干荨麻叶、磨成粉的蛇毒牙、蒸煮过的带触角鼻涕虫、豪猪刺。
这些原料他太熟悉了,许多年前在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魔药课上,他熬制这瓶药水的速度比高年级学生还快。
只是现在,他磨蛇毒牙时没磨到最细,留了几颗微小的颗粒在臼里。
“安静。”
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斯内普穿着黑色巫师长袍走了进来,长袍下摆扫过石地,没带起一点灰尘。
他走到讲台前,把魔杖轻轻敲了敲讲桌,教室里瞬间静得能听到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先牢牢定在格兰芬多的方向,最后才掠过斯莱特林,在多克罗特的角落停留了半秒,又很快移开。
“今天我们熬制治疗疥疮的药水,”斯内普的声音像石墙一样冷硬,魔杖尖指向黑板,上面立刻浮现出银色的配方和步骤,“在动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波特先生。”
哈利猛地抬起头,脸色有点白,手指攥紧了课本边缘。斯内普的眼神里冷意更浓,那是对着“詹姆斯·波特儿子”才有的厌恶。
他们本是同龄人,当年在霍格沃茨,詹姆斯总带着小天狼星捉弄斯内普,那些难堪的记忆,如今全落在了哈利身上。
“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斯内普的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刁难,目光死死盯着哈利。
哈利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我……我不清楚,先生。”
“不清楚?”斯内普冷笑一声,魔杖尖指向哈利的坩埚,坩埚壁上立刻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看来麻瓜家庭不仅没教你尊重老师,连最基础的魔药知识都吝啬于传授——格兰芬多扣一分。”
他顿了顿,又抛出第二个问题,语气更刻薄,
“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别告诉我,你连这两种剧毒植物都分不清。”
哈利的脸彻底白了,摇了摇头。
斯内普刚要开口,赫敏突然举起手,声音清脆:“先生!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是同一种植物的不同名称,都含有剧毒,常用于制作强效毒药!”
“很好,格兰杰小姐,”斯内普的语气没缓和多少,甚至带了点不耐烦,“但我没问你——格兰芬多扣一分,因为你打断了我的提问。学会等待,是巫师最基本的礼貌,显然你还没学会。”
赫敏的脸涨得通红,悻悻地放下手,低头盯着课本。
实验环节开始后,教室里立刻热闹起来。
多克罗特从布包里拿出称量勺,先把干荨麻叶放进坩埚,动作不快,偶尔有一两片叶子落在石桌上,他也没立刻清理,就像旁边那个斯莱特林新生一样。
接着是蛇毒牙粉末,他用石臼慢慢捣,磨出来的粉末粗细不均,刚好能通过斯内普的基础检查。
“喂!”德拉科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趁着斯内普不注意,朝多克罗特递了个眼色,“蛇毒牙磨得太粗了,熬的时候会沉底!”
多克罗特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稍微加快了研磨的速度,却没磨到最细。
德拉科皱了皱眉,没再提醒,转身专注于自己的坩埚——他磨的蛇毒牙粉末比多克罗特细多了,却还是有几颗粗颗粒,斯内普走过来时,一眼就指了出来。
突然,一声巨响从格兰芬多的方向传来。
纳威的坩埚炸了,绿色的药水溅得到处都是,石桌上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纳威吓得脸色惨白,手里还攥着没加完的豪猪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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