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接下来的故事:
下坠!无止境的下坠!
狂暴的能量雾气流如同亿万把冰冷的锉刀,刮擦着婠婠周身的极冰护盾,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护盾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黯淡,裂纹蔓延。怀中的小山似乎被外界的极致压力所激,那融合的光团收缩到极致,如同一个坚不可摧的核心,将大部分吞噬转化的灰白能量用于自我保护,反而暂时停止了对外的疯狂汲取。
婠婠将最后所有的蚀之力毫无保留地注入护盾,冰蚀般的眼眸死死盯着下方那不断放大的、残破殿宇的轮廓。那是在这片毁灭性能量海洋中唯一的、可能的立足点,也是起源之种强烈指引的终点!
轰!!!
她们重重地撞击在殿宇边缘一处相对完整的、巨大的黑色石质平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婠婠眼前一黑,护盾彻底破碎,喉头一甜,鲜血终于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洒在冰冷漆黑的石面上。她死死护住小山,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缓冲,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乎散架。
平台剧烈震动,无数尘埃和碎屑从上方簌簌落下。
但她们,终究是活了下来,没有直接坠入下方那更加浓稠、色彩变为暗紫近黑的能量雾海之中。
婠婠剧烈地咳嗽着,挣扎着半坐起身,第一时间查看小山的情况。小家伙似乎被震得够呛,但心口的光团依旧稳定,呼吸虽然微弱却还算平稳,那截焦黑的根须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似乎在吸收周围环境中那稀薄却存在的能量修复自身。不幸中的万幸。
她这才有机会抬头,仔细打量她们坠落之地。
这座殿宇巨大到超乎想象,她们所在的平台只是其微不足道的一角。殿宇整体由一种非金非石的漆黑材料构筑,风格极其古老、蛮荒、狰狞,充满了强烈的压迫感。巨大的石柱扭曲如同挣扎的巨蟒,支撑着同样布满裂纹的穹顶。墙壁上刻满了庞大而诡异的浮雕——
那些浮雕描绘的并非已知的任何文明或生物。它们呈现出的是一种极度混乱、扭曲、却又蕴含着某种残酷美感的形态:无数蠕动纠缠的触须、裂开的布满利齿的巨口、旋转的不可名状的几何符号、以及一些仿佛在痛苦尖叫或疯狂舞蹈的、模糊类人轮廓……所有这些都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幅令人看一眼就头晕目眩、心神不宁的恐怖画卷。
这些浮雕的风格,与她之前所见过的古巫民的敬畏自然、终末观测者的冰冷机械、甚至杨越那种黑暗暴虐都截然不同。这是一种更原始、更疯狂、更接近混沌本源的……亵渎与邪异。
空气冰冷刺骨,弥漫着浓重的尘埃味和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万古前的血腥与疯狂的残留气息。这里的能量环境也极其怪异,上方雾海的狂暴能量到了这里似乎被某种力场扭曲、沉淀了下来,变得粘稠而沉重,反而不再那么具有直接的毁灭性,却更加令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起源之种在她怀中微微发热,指引的波动变得不再急切,而是转化为一种沉稳的、仿佛回到母体般的共鸣,明确地指向殿宇的深处。
婠婠擦去唇边的血迹,强忍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抱起小山,谨慎地踏上这漆黑殿宇的地面。脚步落在黑石上,发出空洞的回响,在这死寂的环境中传出去老远,更添几分阴森。
她循着指引,穿过倒塌的巨柱和断裂的廊道,向着殿宇的核心区域深入。
越往深处走,那种邪异疯狂的浮雕就越发密集和令人不适。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早已干涸发黑的、喷溅状的巨大污渍,以及一些散落的、无法辨认原本形态的、玉石般脆化的骨骼碎片。
这里仿佛在极其遥远的过去,发生过难以想象的惨烈事件。
终于,她来到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巨大的圆形厅堂之中。
厅堂的中央,并非祭坛或神像,而是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坑洞。坑洞的边缘光滑如镜,仿佛被什么极致的力量瞬间熔蚀而成。坑洞之中,弥漫着与上方雾海同源、却更加精纯、更加死寂的暗能量波动,仿佛直通地狱的最底层。
而坑洞的正上方,悬浮着一件东西。
那是一枚约莫人头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布满天然形成的、与周围浮雕风格近似扭曲纹路的……卵形晶体。
这枚黑色晶体静静地悬浮在那里,缓慢地自转着,散发出一种吸纳一切光线、一切声音、一切情绪的绝对虚无与死寂的气息。它仿佛是这整座邪异殿宇的核心,是那些疯狂浮雕力量的源头,也是这归墟之喉能量沉淀后的最终结晶。
然而,就是这样一枚散发着极致死寂与虚无气息的黑色晶体,其核心最深处,却隐约可见一点极其微弱、极其顽强、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乳白色光粒?
那光粒的气息,竟然与起源之种同源同质!只是被那厚重的、死寂的黑色晶体层层包裹、镇压、侵蚀了不知多少岁月!
婠婠瞬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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