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真有人查,以他在的影响力也能摆平。林叔,实在太感谢您了。
少来这套!去了滇南多加小心,全须全尾地回来。
您放一百个心,回头给您捎滇南的好茶好菌子。
得,我先走了。
这就走?吃了晚饭再回吧林叔。
改天吧,晚上还有个会。
何雨隆将人送到院门口,捏着牛皮纸袋长舒一口气。
多亏林叔帮忙开路,等滇南回来定要送他两坛三十年陈酿。林叔走了?阿诗玛端着果盘出来,只见石桌上留着半杯未喝完的茶。单位临时有事。何雨隆撒了个善意的谎。
介绍信和工作证此刻正静静躺在他内兜里,再过三小时就能换回两张飞往春城的机票。
他清楚妻子思乡情切,更知道她宁可自己难过也绝不愿他冒险。
上次随口提了句滇南天气,她连着三夜翻身到天明。小九,我出门办点事。
早点回。
自行车碾过胡同积雪,民航售票处的玻璃窗映出他紧绷的侧脸。
这个年代乘飞机堪比政审,介绍信上办公厅的红头字样让办事员立刻挺直了腰板。小九,猜猜我带了什么回来?展开的机票在夕阳下泛着淡金色光泽,昆明二字如水波般晃进阿诗玛骤然泛红的眼眶。
何雨隆买好机票回到家,将机票、介绍信和工作证摊开在阿诗玛面前。雨隆,这些是什么?阿诗玛看着桌上的东西,有些困惑。去滇南的机票,还有介绍信和工作证。
什么意思?
带你回滇南见你阿爸、姐姐和哥哥。
回滇南?
阿诗玛望着眼前的证件,思绪一下子飘回了遥远的家乡。小九,我知道你想家了,担心他们。
后天我们一起去滇南,我陪你。
何雨隆轻轻将她搂进怀里。雨隆……谢谢你。
阿诗玛的眼泪滑落。
她确实日夜思念着滇南的亲人,但也清楚这趟行程的风险。
明知如此,何雨隆却依然坚持带她回去。
能遇见他,已是此生最大的幸运。怎么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机票可退不了,为了弄到介绍信和工作证,还欠了不少人情呢。
雨隆,能遇见你,是老天爷对我的恩赐。
但是……还是别回滇南了吧,太危险了。
她无数次梦见家乡的亲人,却不愿让何雨隆因此涉险。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到了滇南,我们会悄悄去看他们,做好伪装,不会有事的。
真的没问题?
没有把握,我怎么会带你冒险?
可是……
就这么定了,后天一早飞春城,再想办法去宁洱县。
何雨隆没给她犹豫的机会,直接做了决定。好,有你在,我就不怕。
阿诗玛点点头。
无论前路如何,只要他在身边,她便安心。别哭了,笑一个。
嘻……
这才对嘛。
何雨隆轻抚阿诗玛的发梢,说了几个有趣的段子,逗得她眉眼弯弯。
晚饭时分,何雨隆向何雨柱几人提起要带阿诗玛回滇南探亲的打算。
众人闻言面露忧色,纷纷出言劝阻。
但行程早已定下,自然不会因几句劝告更改。
次日破晓,何雨隆蹬着自行车载阿诗玛去了趟雷宝樟家告知行程,顺道带她逛了附近的圆明园与颐和园。
十月七日的晨光里,两人登上从帝都飞往春城的航班。
午后三点,飞机稳稳降落在春城机场。
踏出舱门的瞬间,阿诗玛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这一路惴惴不安,所幸无人识破她的身份。看吧,我就说不会有事的。何雨隆笑着捏了捏阿诗玛的手。我怕连累你。阿诗玛望着熟悉的春城天空低语。
自踏上归途起,她始终紧攥着这份隐忧。现在到你的地盘了,往哪儿走听你指挥。
我想先见大姐和二姐。
当年十岁的她被大姐从宁洱老家带到春城,寄养在二姐家中。
如今时隔多年,不知两位姐姐可还安好。
两人顾不上吃饭,直奔大姐住处。
灰砖小院前,阿诗玛突然驻足。就是这儿了。她盯着斑驳的木门,指尖微微发抖。别紧张。何雨隆温暖的手掌覆上她肩头。的敲门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哪位?门内传来熟悉的乡音。
屋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阿诗玛听到这声音,眼泪立刻夺眶而出。
是大姐的声音。
虽然多年未见,但那亲切的语调早已刻进骨子里。请问你们找谁?
门开了,一位衣着简朴的中年妇人出现在门口。
她看着门外的两人,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大姐!
阿诗玛紧紧抱住了中年妇人。你是...小九?!
大姐也认出了她,满脸难以置信。
难怪觉得这么熟悉。
是小九回来了!
尽管阿诗玛经过何雨隆的精心伪装已经判若两人,连熟人都难以辨认。
但大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九妹。
血脉相连的感应就是如此神奇。大姐,咱们进去说吧,别惊动邻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