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再好,终究不如自家屋檐。片儿爷来了?牛爷扬起酒盅。给咱来盅酒,配碟小菜。
今儿小菜算我的。蔡全无擦着酒壶。够意思!
三人对饮闲聊,正午时分门帘再动。
陈雪茹高跟鞋咔嗒作响,范金友跟在后面面色阴沉。
片儿爷咂着嘴:哟,范副主任,您现在可排慧珍后头喽。
范金友眼角抽搐。
被降职已够窝火,偏偏死对头夫妻双双升迁。
陈雪茹指甲抠进掌心——这局又输给徐慧珍,连小酒馆这块阵地都丢了。
最可恨是那个退位的老太太,若不横插一杠......
范金友实在不成器,原本稳稳当当的居委会主任竟被降为副职,反倒让徐慧珍压了一头,今后他在徐慧珍面前还如何抬得起头!
窝脖儿,恭喜啊,徐慧珍当上居委会主任,你也混成小酒馆经理了。
多谢范副主任,来一杯?
蔡全无扫了范金友一眼,故意将字咬得极重。
他当然听得出范金友话里的火气。
可那又怎样?
犯错被贬职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如今徐慧珍掌了权,陈雪茹和范金友心里不痛快,可当初这夫妇俩处处刁难人时怎么不想想后果?
尤其是范金友带着居委会会计来小酒馆查账,诬陷他和徐慧珍 两千多块的事——这笔账他可记得真真切切。
(内部群聊天记录)
说到底,徐慧珍从未主动招惹陈雪茹,反倒是陈雪茹一直揪着徐慧珍不放。
蔡全无实在想不通,这女人是不是失心疯了,非要跟徐慧珍过不去。
要不是徐慧珍拦着,加上碍于对方是女流之辈,他早动手教训了。窝脖儿,别以为现在徐慧珍当主任,你当经理就能横着走,咱们往后看。
陈老板,范副主任,这儿是喝酒的地界。
要是不喝酒,门在那边。
放狠话?
蔡全无能惯着他才怪。来酒馆自然要喝酒。
一盅酒,一碟咸菜。陈雪茹按住想要 的范金友。
堂堂居委会主任被撸成副职,反被徐慧珍踩在脚下。
斗不过徐慧珍就罢了,连蔡全无这个拉板车的苦力都压不住——丢人现眼!
她当年真是瞎了眼才嫁给这么个窝囊废。雨隆,好久不见。陈雪茹拉着范金友在邻桌坐下,上次在徐家吃饭时说好来我那儿坐坐,我和你范哥盼星星盼月亮,也没盼来你这贵客啊。
陈姐,得空一定去。
何雨隆敷衍地笑了笑。
叫声不过是面子情,对这夫妇俩,他压根没打算深交。
说范金友人不错纯属客套,这夫妻俩行事都不怎么地道,尤其范金友,活脱脱一个卑鄙小人。
论起惹人厌的程度,这家伙比许大茂更胜一筹。雨隆兄弟,别来无恙啊,咱俩喝一杯。
范金友倒满酒,举杯朝何雨隆示意。
何雨隆端起酒杯,与他隔空碰了一下。
或许是徐慧珍当上居委会主任、蔡全无接管小酒馆的缘故,范金友心里憋着一股火。
两杯酒下肚,他便开始胡言乱语,翻出徐慧珍的陈年旧事越说越难听,最后简直不堪入耳。范金友,灌了几口黄汤就发疯是吧?满嘴喷粪,不会说话就闭紧你的嘴!
牛爷重重撂下酒杯,对范金友背后嚼舌根的小人行径极为不齿。范副主任,过分了。片儿爷皱眉瞥了他一眼。
虽说他曾在陈雪茹的绸缎铺当过公方经理,受过陈雪茹照拂,但范金友这般诋毁徐慧珍,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这还算什么四九城爷们?前门大街这块地界,怎么出了这么个丢尽爷们脸面的货色!
范哥,你这么说徐姐,兄弟我听不下去了。
何雨隆放下酒杯。
范金友算什么东西?也配指责徐慧珍?
牛爷、片儿爷、雨隆兄弟,难道我说错了?
范金友,今儿抽什么风?少说两句能憋死你?
陈雪茹见范金友惹了众怒,连忙拽他衣袖。
这些牢 关起门来说说也就罢了,当着大伙儿的面撒泼,成何体统?
雪茹你别管!我偏要说——
范金友,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是吧?何雨隆正打算教训他,却有人抢先动了手。
是蔡全无。
听着范金友满嘴污言秽语诬蔑徐慧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彻底爆发了。
骂他打他都无所谓,但侮辱徐慧珍?
绝对不行!
蔡全无冲出柜台,揪住范金友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提起来,照着脸就是一拳。
范金友那单薄身板哪是对手?当场崩飞两颗牙。
蔡全无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拳头如雨点般砸下。
范金友只剩惨叫的份儿,毫无招架之力。蔡全无!快住手!放开范金友!
见范金友被打得缩成一团,陈雪茹急了,冲上去撕扯蔡全无。
蔡全无脸颊上留下两道血痕,那是陈雪茹抓伤的痕迹。
他怒火中烧,挥手便将陈雪茹推倒在地。陈姐,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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