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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雨将车子停到了路边，顺便点上了一支烟，将手搭在了车窗外，
面对洛雨的质问，白景斌的喉结动了一下，他没有看洛雨，洛雨也没有看到，
过了片刻后，白景斌终于开口，
“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呵呵呵，”
“呵呵呵！”
白景斌随即笑呵呵的看着扭头看着洛雨说道，整个脑袋还是在不自觉的摇晃，
可是当洛雨转过脸看向白毛的时候，白景斌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郑光树是你的外甥吧？即便不是亲的，这层关系应该没错吧？”
听到洛雨说道郑光树，白景斌又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你是在这里说，还是跟你儿子一样，进去说？”
洛雨深吸了一口烟，又轻轻的吐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片刻后白景斌终于问道，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怎么查到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拐卖了几个孩子，你应该清楚，卖到了哪里，又收了多少钱，”
“最重要的是，你从郑光树家带走一个孩子？还是一个男孩，我说的对吗？”
说到这里，洛雨转头看着白景斌，只见白毛此时已经低下了头，透过微弱的灯光，洛雨看到白景斌的眼睫毛都是白的，
“孩子是我拐卖的，卖了几千块钱，”
“卖到了哪里？”
“南方！至于是哪里，我记不清楚了，当时是在汽车站把孩子交给对方的，然后我就回来了，至于孩子最终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当白景斌缓缓地说出这一切的时候，洛雨夹着烟的左手忽然抽搐了一下，
“是郑光树让你这么干的吗？”
面对洛雨接下来的质问，白景斌没有说话，他知道，如果没有郑光树，他这个堂舅肯定不敢这么干，
“你不说那就是默认了！”
白景斌慢慢的抬头，看了一眼洛雨，
“警察同志，我会蹲监狱吗？”
看到白景斌的神情已经有些紧张了，洛雨呵呵一笑，
“呵呵，你害怕蹲监狱吗？”
“说实话，怕！”
“怕？你当年怎么没害怕，你这么大岁数了，倒想起来害怕了？”
“我这一辈子不容易，就因为这身遗传病，年轻的时候，也没有讨到一个老婆，谁想到老了老了年近五十的时候，遇到了白坤他妈，”
“虽然她的精神不正常，也不知道她家在哪，甚至我都不知道她多大岁数，可能是老天开眼吧，她还是给我生了一个孩子，我开心呐！辛辛苦苦把她拉扯这么大，也不容易，”
“现在我岁数大了，就想着给白坤好好找个媳妇，别像我这样，哪知道还出了这事，哎。。。真的是造孽啊！”
“你不容易？”
听到白景斌说到这里，洛雨呵呵一笑，
“你不容易？别人就容易了？被你拐卖的孩子就容易了？”
“我不是听你诉苦的！”
洛雨转脸一脸严肃的看着白毛，
“你要把我抓进去吗？”
“你在质疑我没有证据吗？”
听到白景斌的话，洛雨就猜到了他的小心思，
“你应该没有证据吧？”
“先不说有没有证据，你儿子现在最起码还在里面呢吧？他的事情可还没有下定论呢！”
洛雨这么一说，白景斌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知道洛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明白眼前的这个警察想说什么，
他不敢赌，因为白坤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不敢把自己的希望，亲手葬送在自己的手上，
“拐卖人口，至少二十年吧！”
二十年，于是六十岁的白毛来说，那还不如直接一死了之，在里面岂不是活受罪，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不用蹲监狱了？是不是也算赎罪了？”
“能不能赎罪，你得去阎王爷那里问，我不是阎王！”
“我可以下车了吗？”
片刻后，白毛淡淡的说道，
“可以！前面就是堤口了，我送你到堤口！”
洛雨的语气丝毫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便一脚油门直接将车开到了堤口上，
“下车吧！”
白景斌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没张口，便推开车门，踉踉跄跄的下车了，随后洛雨也熄灭了车，下了车，
站在车前，看着白毛一步步的朝着前方走去，那个身影慢慢的渐行渐远，
白景斌走后，洛雨并没有急着离开，
他点上一支烟，站在这堤口上，向远处看去，虽说这里没有九里山那里看到的风景好，但田野中的点点灯火，在这夜色中，看起来也让人有些温暖，
洛雨转过身，看向白景斌离开的方向，只见他好像停在了哪里，而后，眨眼间的功夫便消失了！
“噗通！！！”
一秒钟后，洛雨听到了堤口的水闸处，传来了重物掉进水里的声音，
随后他才缓缓的上车，倒车，掉头，直奔市区，
回来的这一路，他面无表情，任凭左手的香烟在车外，被风吹尽，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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