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除夕。
靠山村家家户户贴上了红艳艳的春联和福字,空气中弥漫着油炸食物的香气和硫磺的味道——那是孩子们在零星星地放着鞭炮。
尽管日子清贫,但年节的喜庆依旧冲淡了冬日的严寒与往日生活的艰辛。
陈仁山家的小院也早早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爷爷陈尚海挥毫写就的春联墨迹未干,透着朴拙的筋骨。
灶房里蒸汽腾腾,罗美琳从县城回来,正和特意赶回来的陈学军一起忙着准备年夜饭,炖肉的香气飘出了老远。
陈仁山则坐在门槛上,看着小金猴兴奋地追着一个小炮仗在院里乱窜,发出吱吱的欢快叫声。
它额间那撮银毛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微微闪光,似乎比之前又明亮了些许。
经过一段时间的静修,他的身体已彻底恢复,炼气五层的境界稳固无比,甚至因祸得福,体内灵气比之前更加圆润了几分。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正轨,西山深处的惊心动魄,如同投入湖中的石子,涟漪渐平。
傍晚,丰盛的年夜饭摆上了餐桌。
虽无山珍海味,却是地道的家乡味道,满满一桌,透着家的温暖与踏实。
陈学军开了瓶好酒,给父亲和自己满上,也给陈仁山倒了小半杯果汁。
“爹,美琳,山儿。”陈学军举起杯,脸上带着久违的轻松笑容,“过去一年,家里经历了不少事,好在都平平安安过来了。新的一年,希望咱们家日子越过越红火,山儿学习进步,爹您身体硬朗!”
“好,都好。”陈尚海笑着抿了口酒,皱纹都舒展开来。
罗美琳笑着给儿子夹了块最大的红烧肉:“我儿子最棒了!”
一家人吃着饭,看着家里唯一的黑白电视机里播放的春节联欢晚会,说着家长里短,其乐融融。
窗外,零星的鞭炮声逐渐变得密集起来,夜空偶尔被烟花照亮。
陈仁山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馨与安宁,心中一片平和。
或许,守护住这份平凡的美好,便是修行意义的一部分。
守岁到子时,村里鞭炮声震耳欲聋,达到了**。
陈仁山也和小金猴跑到院里,点燃了一挂长长的鞭炮。
噼里啪啦的炸响声中,硝烟弥漫,仿佛要将所有晦气与灾厄都驱散。
然而,就在这万家团圆、爆竹声声的热闹喧嚣达到顶点的时刻。
陈仁山丹田内那枚一直安静温润的黑白神石,毫无征兆地轻微悸动了一下!
并非之前遇到邪物时的剧烈警示,更像是一种遥远的微弱共鸣?
或者说,被什么东西给隐隐牵引了一下?
与此同时,他超乎常人的灵觉,似乎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却与这喜庆氛围格格不入的能量波动,好像是从极遥远的东南方向传来!
那波动一闪即逝,瞬间便被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混乱的天地气息所淹没,快得让他几乎以为是错觉。
但神石的悸动,却真实不虚。
“山儿,怎么了?冷了就快进屋!”母亲在门口喊道。
陈仁山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一丝疑虑,笑着应道:“来了!”
他弯腰抱起还在对满地红纸屑兴奋不已的小金猴,转身回屋。
或许只是错觉吧?
大年夜的,天地气息本就混乱,他如此安慰自己。
但内心深处,却有一根弦被悄然拨动。
那遥远的东南方向,会有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走亲访友,拜年贺岁,日子在热闹和忙碌中过得飞快。
陈仁山看似沉浸在年节的喜悦中,但每到夜深人静时,总会不自觉地将心神沉入丹田,仔细感应着黑白神石的状态,并尝试扩大自己灵觉的感知范围,捕捉那夜那丝异常的波动。
然而,再无任何发现。
黑白神石恢复了沉寂,仿佛那夜的悸动真的只是一次意外。
直到正月初五,一辆黑色的轿车再次悄无声息地驶入了靠山村,停在了陈仁山家门口。
车上下来的,并非秦虎,而是那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李教授。
李教授依旧穿着中山装,提着个公文包,像是下来调研的学者。
他与陈学军和陈尚海寒暄了几句,送上了一些年礼,然后目光便转向了陈仁山,微笑道:“陈小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仁山心中一动,领着他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李教授关上房门,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变得严肃了些。
他并未过多寒暄,直接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密封的金属盒子,递给了陈仁山。
“小友,这是玉玑子组长特意嘱咐我送来的。一是感谢你西山之行的巨大贡献,二是,与你确认一件事。”李教授的声音压得很低。
陈仁山疑惑地打开盒子,里面并非想象中的奇珍异宝,而是三块拳头大小、颜色各异、却都蕴含着精纯灵气的矿石!
这,竟然是灵石!
“这……太珍贵了……”陈仁山有些吃惊。
“是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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