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国庆假期到了,陈学军回家已经半月有余。
一天晚饭后,陈尚海找来陈学军说道:“学军,明天提上鸡蛋,再把院子里的脆枣摘上一些,去县里看看你天淮叔,问问他找工作的事情。”
“行,爸!”陈学军点头应下。
等陈学军回了自己屋里后,罗美琳问道:“学军,爸找你什么事情?”
“就是我的工作安排,明天我们进城给天淮叔送点鸡蛋和脆枣,去看看天淮叔。”陈学军回道。
“早些时候爸就和我说过了,而且鸡蛋也已经攒够了,明早起来再摘些树上的脆枣,再把咱家腌的咸菜拿上些,听说天淮树好这一口。”罗美琳开始安排明天该带的东西了。
“行!”陈学军点点头。
随后,夫妻二人又聊了会儿,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一家三口都换上了自己最体面的衣服。
陈学军将刚刚摘的脆枣和一些咸菜,还有一筐鸡蛋,以及他从部队驻地那边买回来的两瓶好酒,外加一条好烟,全部都仔细包好。
小金猴似乎也知道要出门了,围在陈仁山脚边转悠,想要跟着去,被陈仁山安抚了好一阵,才乖乖留在了院子里。
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一家三口就出门了。
靠山村所在的清河镇,隶属于青县管辖。
一家三口先是徒步赶到镇上,然后坐上镇上来往县里的中巴车,在一个多小时后,准算是来到了县城。
下了车之后,县城的繁华,着实让罗美琳有些目不暇接,又感觉有些陌生,不由得紧紧拉住了儿子的手。
陈学军则是目不斜视,凭着记忆,领着妻儿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片相对安静的住宅区。
这里,多是独门独院的平房,看着比别处整齐许多。
陈学军带着一家人来到一处院门前,整了整衣领,然后上前扣响了门环。
片刻后,一个系着围裙满面愁容的中年妇人开了门,见到门外一家三口,愣了一下,“你们找谁?”
“婶子,是我啊!学军!我天淮叔在家吗?”
陈学军笑问道。
这妇人,就是陈天淮的妻子,赵金花。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才恍然道:“原来是学军啊!好些年没见,婶子都不敢认了!”
“快进来!快进来!”
“这就是美琳吧?呵呵!快进来!”
“还有这个小家伙。”
赵金花招呼了罗美琳一声,然后又笑着摸了摸陈仁山的脑袋。
“婶子好!”
“叔婆好!”
罗美琳带着儿子也急忙上前打招呼。
“你们好!快进屋里!”
赵金花笑着将一家三口都迎进了院子里。
院子收拾的很干净,但却透着一股冷清气。
正屋里,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中山装,带着一副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这人便是陈学军的堂叔,也就是陈仁山的叔公,陈天淮。
陈天淮听到外面的动静,看到是陈学军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身来,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是学军啊?什么时候从部队回来的?快进屋里来坐。”
陈天淮的笑容看似热情,却透着几分疏离和掩饰不住的疲惫,眼袋也很深,像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
“天淮叔,打扰了,我也是刚回来不久,带美琳和孩子来看看您!”
陈学军进屋将礼物放在了茶几上,然后一家人有些拘谨的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
寒暄了几句之后,陈学军就说明了来意,希望能请堂叔给他留意一下工作机会,还有就是陈仁山转到县里念书的事情。
县里的学校再怎么样都比镇里的好,陈学军也想自己儿子能受到更好的教育。
陈天淮听了之后,下意识的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叹了口气,“唉!学军啊!不是叔不帮你,现在县里情况也复杂,一个好点的岗位,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家小子读书的事情,我倒是可以问问,但也不敢打包票。”
陈天淮的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满满的都是官腔,并未给出任何实质性承诺。
陈学军自然可以听出陈天淮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他却脸色依旧如常,只是点了点头,“让叔费心了,成了最好,不成也没关系,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大人们在那里说着话,陈仁山则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目光不自觉的打量起叔公家的这间屋子。
屋子布置的颇为体面,收音机、挂钟、彩色电视机、还有玻璃茶几,一应俱全,但陈仁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压抑感。
还有,空气中好像还有一种轻微的草药味道。
而且,从陈仁山进门开始,他就隐约能够听到,里屋传来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有人在低声嘟囔着些什么,又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挠木板的声音。
赵金花给一家人端来了茶水,但她的眼神却焦虑的时不时飘向里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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