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陈仁山抱着小金猴回到了自家院中。
母亲罗美琳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隐约可见,空气中已经可以闻到淡淡的饭菜香。
陈仁山深吸一口气,低头对怀里的小金猴轻声道:“小猴子,我们到家了,你要乖乖的哦!”
小金猴似懂非懂,却用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发出细微的“吱唔”声,像是在回应。
这时,母亲罗美琳从厨房出来:“山子,你……”
话刚刚开口,罗美琳的目光就落在儿子怀中那毛茸茸的一团上,顿时愣住了。
“哎呦!这是哪儿来的小猴儿?”
罗美琳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近,待看清小金猴腿上粗糙的树叶子包扎,和那双清澈灵动的琥珀色眼睛时,脸上顿时漾满了母性的怜悯。
“瞧瞧这可怜样儿,腿伤得不轻啊!你从哪儿捡来的?”
“在山下碰见的,它受伤了,我给他敷了点止血的草药,看它孤零零的……”陈仁山有些忐忑地解释。
当然,他可不敢说自己是进了西山深处遇到的。
罗美琳仔细看了看那包扎,又见小金猴虽怯生生的,但却不闹不凶,反而往儿子怀里缩了缩,眼神纯净得惹人怜爱,心一下就软了。
“你这孩子,救了便是缘分,先养着吧,等伤好了再看看。我去找点旧布给它垫个窝,灶上还温着点米汤,一会儿喂它点儿。”
说着,母亲便风风火火地去张罗了,嘴里还念叨着:“得跟老爷子说一声,别吓着他。”
正屋里,爷爷陈尚海正编着竹筐,听到动静,抬起布满皱纹的脸,看到陈仁山怀里的小金猴,他那略微有些花白的眉毛挑了挑,放下手中的活计。
“猴儿?”
陈尚海眯着眼打量了片刻,尤其是小金猿额间那撮醒目的银色新月绒毛。
“啧,这猴儿……看着倒有几分灵性,不像山里那些野性子的。既是落难了,养着就养着吧,也是个活物,给家里添点生气。就是仔细着点,别让它祸害了庄稼地。”
老爷子发话,这事儿便算定了下来。
陈仁山心下欢喜,连忙应了声。
小金猴似乎也感觉到氛围缓和,小心翼翼地探头嗅了嗅空气,对着陈尚海的方向轻轻“吱”了一声,像是在打招呼。
陈尚海见状,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摇了摇头,继续编他的竹筐去了。
罗美林很快用旧棉絮在陈仁山屋角铺了个舒适的小窝。
小金猴极通人性,乖巧安静,除了换药时因疼痛轻微哼唧,从不吵闹。
它似乎深知是陈仁山救了它,对陈仁山格外依赖。
母亲见它灵性懂事,也愈发喜爱,时常省下些瓜果喂它。
家中多了个小成员,平添了许多生气与乐趣。
陈仁山每日修炼之余,便细心为小金猴换药、喂食。
他甚至尝试将一丝微不可察的灵气渡入草药中,发现伤口愈合的速度果然快上不少。
如此过了十来日,小金猴腿伤已大好,已能灵活地在院中上蹿下跳,但从不离开陈家院子,夜里必定回它那小窝蜷着。
又是一个双休日的午后,阳光正好,陈仁山在院中看着小金猴灵巧地剥食花生。
爷爷陈尚海坐在门槛上晒太阳,抽着旱烟,眯眼看着,偶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罗美琳则在井边洗着衣物,院子里一派安宁祥和。
忽然,村口方向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闹声,似乎还夹杂着几声惊喜的呼喊。
“像是谁家来客了?”
母亲直起身,手搭凉棚望了望。
陈仁山也侧耳倾听,但并未在意。
然而,那喧闹声却越来越近,似乎正朝着他们家的方向而来。
没过多久,院门外便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带着难以抑制激动和沙哑的洪亮嗓音:“爹!美琳!山儿!我回来了!”
一个身影高大挺拔、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肩背厚重行囊的男人,如同一杆标枪般立在门口!
男人面容黝黑,刻满了风霜与坚毅,眼神锐利如鹰,此刻却微微泛红,激动万分地看向院内惊呆了的三人,最终目光牢牢锁在妻子和儿子身上。
“学军?!”
罗美琳手中的木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洗衣水溅湿了裤脚也浑然不觉,只是捂住了嘴,眼圈瞬间就红了。
“爸爸!”
陈仁山又惊又喜,猛地站起身来。
连门槛上坐着的陈尚海,也激动得手一抖,差点摔了手中的旱烟杆,颤巍巍地想要站起来。
陈学军大步流星走进院子,放下行囊,先是一把扶住激动得有些发抖的父亲:“爹,我回来了!”
然后转身,用力将妻子和儿子紧紧搂住,声音哽咽却带着笑:“回来了!这次真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一家人团聚,喜悦的气氛充满了小院。
陈学军看着父亲又苍老了些的面色,妻子眼角增加的细纹,儿子明显蹿高的个头,心中满是亏欠与感慨。
他的目光扫过院子,最终落在枣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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