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蕴聚魂鼎暂时稳定后,祭坛上的风都仿佛柔和了几分。甄珠将星辰护心镜贴身收好,指尖还残留着镜面传来的余温。小兽在灵鼎上空盘旋了三圈,突然朝着黑风山北侧飞去,翅膀划出的银线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它在指引方向。”星野望着小兽消失的方向,那里是一片深绿色的幽谷,谷口被茂密的藤蔓覆盖,隐约能听见水流声,“第二种灵物应该在那片谷里。”
沈眠用匕首削了根结实的树枝充当拐杖,戳了戳地上的碎石:“先休息半个时辰再走。刚才对付怨尸傀儡耗了太多力气,硬闯的话容易出事。”
林萱从背包里翻出仅剩的干粮——几块压缩饼干和一小袋坚果,分给众人:“甄珠姐,你胳膊上的伤要不要再处理一下?刚才战斗的时候好像裂开了。”
甄珠低头看了看绷带,果然渗出了暗红色的血渍,伤口处传来隐隐的刺痛。“没事,这点伤不碍事。”她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膏——这是出发前在现实世界药店买的普通消炎药膏,没想到在维度里也能用,“等会儿重新包扎一下就行。”
星野靠在石柱上,双螺旋瞳孔半眯着,像是在恢复体力,又像是在分析周围的能量流动。“那片幽谷的气息很奇怪,既有怨气残留,又有活物的生机,两种力量混在一起,反而比纯怨气更危险。”
半个时辰后,众人收拾妥当,朝着幽谷出发。谷口的藤蔓异常粗壮,碗口粗的藤条相互缠绕,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藤叶是深紫色的,叶脉里流淌着暗红色的汁液,看着格外诡异。
“这是啼血藤。”甄珠认出了这种植物,光雾中玄殇先辈的画卷里出现过,“传说它们靠吸食生灵的精血生长,碰到会被缠住拖进土里当养料。”
林萱用银匕首轻轻戳了戳藤条,藤条立刻像有生命般扭动起来,尖端渗出一滴暗红色的汁液,滴在地上“滋滋”作响。“那我们怎么过去?总不能硬砍吧?”
星野观察着藤蔓的间隙:“它们的根系应该在地下,怕火和强光。甄珠,能不能用符文引雷电?”
甄珠摇摇头:“我的雷电符威力不够,而且这里的怨气可能会干扰符文效果。”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这是她现实世界的随身物品,此刻被阳光一照,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落在啼血藤上,藤叶立刻蜷缩起来,“有了!用阳光!”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星野和沈眠用匕首撬开几块反光的石片,林萱找来干草编织成简易的垫子,甄珠则负责调整角度,将阳光反射到藤蔓最密集的地方。阳光透过石片聚焦,在藤条上烧出一个个小洞,藤蔓扭动着退缩,渐渐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快进去!”沈眠第一个钻过缝隙,回头接应众人。甄珠刚钻过去,就听见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啼血藤瞬间合拢,仿佛从未分开过。
幽谷里别有洞天。脚下是柔软的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一条清澈的溪流从谷中穿过,溪水里游动着半透明的鱼,鱼鳍上闪烁着荧光。两侧的岩壁上长满了奇异的植物,有的叶片像蝴蝶翅膀般扇动,有的花朵会随着人的脚步声开合。
“这里的灵气好浓。”林萱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刚才战斗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些,“一点都不像黑风山该有的样子。”
星野却一脸警惕,双螺旋瞳孔亮起蓝光:“越平静的地方越危险。你们看溪水下游,那里的水流是黑色的。”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溪流下游约百米处,清澈的溪水突然变成了墨黑色,水面漂浮着一层泡沫,泡沫破裂时会散发出淡淡的黑气。小兽停在溪边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对着黑色水域鸣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安。
“黑色的水里肯定有问题。”甄珠蹲在溪边,用树枝蘸了点清水,树枝立刻泛起一层绿光,“清水里有生机,黑水却……”她话没说完,就看见黑色水域里突然冒出一个脑袋,那脑袋长着鹿的角、鱼的鳞,眼睛是血红的,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是濡鱼!”星野低喝一声,猛地将甄珠拉到身后,“传说中生活在毒水里的妖怪,鳞片有剧毒,叫声能迷惑人心!”
濡鱼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声音像碎玻璃刮过金属,甄珠顿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出现了幻觉——她仿佛又回到了现实世界的书桌前,电脑屏幕上的文字突然活了过来,变成无数只黑色的虫子,朝着她爬来。
“别听它叫!”沈眠突然挥动铃铛,金色声波打断了濡鱼的鸣叫,甄珠的幻觉瞬间消失,“这东西的叫声有幻术!”
濡鱼见幻术失效,尾巴一甩,激起一片黑色的水花,水花溅在岸边的青苔上,青苔立刻枯萎变黑。星野迅速掏出合金短刀,朝着濡鱼的脑袋掷去,短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却被濡鱼灵活地躲开,“噗通”一声扎进水里,没了动静。
“它速度太快,水里不好对付。”林萱捡起几块石头,“我们把它引到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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