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牛马实录 第99章 苔藓与鼹鼠

他们一行20个人，原来只有2个异能者，如果异能分等级，他们一定不是顶级的那种。而现在他们都走上了异能者的道路，至少在调理师道具的范围时限内。甚至可以说同时拥有5方面这种程度的体质增强，怎样都能跻身中等级异能者了。

他们终于不用再傻傻地等在周围，不知道下一秒人会从哪里出现。他们也能多少跟着跑跑，虽然追不上，但至少能在视线范围内。以前那种压抑的无用感终于是消散了很多。

盛北这一块的重工中心航天产业，他们放在最后抢救。从626所出来，再到中试、盛飞，他们一直干到晚上8点，最后站在山里的风洞前，吴寅终于放弃了。她相信再建一个不难的，她真的不想移山填海，而且就算掏走风洞，也没的再找个山，量体裁衣为风洞做个巢啊。

她是这么想的，然而花了10分钟寻找，她以及智力进化的刘白依然对压缩机和爆轰驱动的位置毫无头绪后，她终究是含泪将整个风洞收走了。

8月25日，他们终于到了似乎很密集好啃的钢西区。意外发生得并不出人意外，毕竟末日之后意外才是常态。可是这个意外放倒了21个人。

也许是夏天过于潮湿的原因，盛鼓生产线的厂房外部背阴处居然生长起了苔藓，而且看样子苔藓还是蔓延到厂房内部的。

苔藓的样貌变化不大，吴寅和刘白就想着也许有变异，但变异方向至多是增强了适应能力，在原来不能生长的地方也开始生长了。那可爱的珠藓让吴寅第一次见识到了苔藓的孢蒴。珠藓的孢蒴在苔藓界是声名远播的，因为其形状圆润可爱，连名字都是因孢蒴的形态命名。

那时谁也不知道，这居然是他们末日里遇见的第一份致幻型变异植物。触发源是热源，变异珠藓的针对方向是能产生热源的哺乳动物，也就是鼠兔、驯鹿、狍子等以苔藓为食物的天敌，把同样会散发热量的其他哺乳动物也囊括了进去，当然，也包括人类。

吴寅走进车间想看看里面苔藓的生长情况，如果覆盖得太严重，干脆直接收走加工中心、数控龙门铣等这些干活的家伙就行，厂房就不要了。就像她遇见的其他生产间，如果有被变异动植物损坏的严重的，就只收取其中重要的技术设备和成品。

所以没人，也没办法发现一部分珠藓的孢蒴释出了肉眼看不见的孢子。

直到一群人中体型最小的周盼倒下，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所有人迅速安静地依次倒下，吴寅只来得及回头震惊地看一眼刘白，也腿一软就要倒在地上。

刘白将吴寅用一手兜住，避免像其他人一样脑袋磕在地上发出结实的响声，吴寅眼睛眨了眨。她看见刘白将她捞住，又闪身夹了两人来到了厂房外，已经看不见厂房的距离。阳光垂直照射在身上，就像被人持续用50度的油兜头泼洒，又热又腻，喘不过气来。身侧更是被60度的地面烤着，要不是自愈力和耐受力被刘白调整过，她能熟了。

她想这个队伍没她是真不行，她要搞顶帐篷出来。她将帐篷和带配重的阳伞放出来之后，刘白已经往返2次又带了五六个人出来了。等她半个身子爬进帐篷里的时候，被带出来的人已经超过了十个。

吴寅看着刘白将所有人像搬家一样倒腾了出来，放在阳伞下，帐篷里，失去意识的人歪七扭八地堆在椅子上、帐篷里，她都怀疑这些人醒来可能会腰酸背痛。

刘白终于朝她走来，问她怎么样了。他的头部贴得太近，她觉得抢占了她的空气，她想说恶心、眩晕、要死了，你离我远点，可她很难有力气张嘴。她只能歪歪身子爬开一点儿，但刘白这个不解人意地又贴了过来。

她怒极才想起来，应该放鸡蛋出来，这种状态不管怎样都可以说是非健康，刘白一时间如果摸不到头脑无法下手调理回健康状态，那鸡蛋的治疗应该行。

鸡蛋出来了，它那大又圆的眼睛看了她两眼，她似乎感觉恶心的感觉消退了不少。她又从空间拿了瓶冰水和一条毛巾出来，这回刘白倒是很善解人意，将毛巾浸透的冰水，帮她擦脸。

鸡蛋已经开始走向其他人，她的眩晕感也消退了，可她准备好的冰凉的毛巾让人毛孔瞬间闭塞的刺激并没有到来。她讶异地发现，毛巾居然是温热的。她劈手夺下，不信邪地往脸上擦去，“怎么是热的？怎么会是热的？”她拿起瓶身上已经挂了密密一层水汽的矿泉水，明明入手冰凉，她又放出来两瓶水，摸着冰凉，可是倒在毛巾上，再往脸上擦去，还是热乎乎的。

她呆滞地看着手里的毛巾，感觉倒在上面的水已经充盈得冒出了水汽，在夏天高温的蒸腾中，将毛巾的边缘都模糊了。她看向刘白，刘白似乎没有意识到问题的诡异，而是温柔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哪来的水蒸气将他的面目也熏得恍惚了一些，那不是温柔，好像是焦急。

她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别放了，喵子，听见了吗？别放了。保持冷静，什么都不要想。”

而后是身体被晃动的感觉从模糊变得清楚。

刘白看见她目光终于清晰了起来，不断在她手边出现的冰矿泉水终于停止了增加。

刘白觉得自己已经将吴寅调整回了健康状态，将她从地上拉进怀里，她的脸因为侧面着地了一小会儿，已经被烫的有些发红。

“你怎么样了？”他干脆拧开一瓶冰矿泉水，送到了她嘴边。

冰凉的水一路从口腔滑到胃里，让她感觉食道甚至被冰得有些疼。

所以刚刚那一切是幻觉。

她接过矿泉水，倒了一些在手上，拍了拍脸。嗯，没错，是冰得让人禁不住浑身一抖的温度。

吴寅长长的吁了口气，不恶心、不迷糊、心脏不闷痛。她抬眼看了下四周，刘白将人运出来了，整整齐齐地摆在不远的地面上。她知道幻觉是从哪里开始了，所有人都在挨晒，她没有拿出过帐篷和阳伞。

也许从更早的时候，比如刘白将她运出来的时候就开始了，因为她觉得地面变得不一样了。明明放他们的位置是柏油马路，她之前却以为是灰色的砖石。

幻觉可以说无缝衔接，真实得让人醒来之后也无从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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