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牛马实录 第161章 道德挑战

最后一个人有点儿意思，他长了肿瘤，这是位异能者，得益于体质改善，从T4转回了T3，似乎不再扩散了。但末日后药品更加稀缺的现在，医院的放化疗更贵了，即便对于异能者来说，也非常吃力。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在末日前就觉得无法承受放化疗的痛苦，末日后，他虽然病症好转，但依旧没有勇气治疗。吴寅这个帖子对他来讲是意外之喜，他在帖子里面看见了被治愈患者的热烈赞扬和直接的异能治疗表述，想来碰碰运气，并且觉得治愈系的异能，这把多半是稳了。

吴寅面临了第一次的道德挑战。

在没吃饭的时候，她的表情更加痛苦。

前面两位患者和陪同的人已经离开，她看着面前明显虚弱消瘦的病人和他的两个朋友，手边的对讲机已经传来了声音，“午饭已经好了，大厅6人请到食堂就餐。”

“要不然，让我先吃个午饭再研究？”吴寅想仔细考虑一下这种严重疾病到底要对方多少钱，到底该不该真正开了医院这个头。“送你们三个3个三明治吧，不收费。”

说着她将手上出现的三明治摆在了桌子上。

大厅里守着他们两人的4人自动留下了两人，几只猫猫大概感应出来了吴寅到了午饭时间，都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了吴寅身后或是2楼的食堂。

吴寅拉着刘白进入电梯的时候就开始讲自己的纠结。

如果这次真的治疗好了，很可能有一些原来身患绝症的人闻风而来，甚至一些年纪大的并没有明显病灶，只是部分组织脏器衰老，也会来。如果只是普通人还好，彼此都有相互拒绝的权力，就怕来的是上层或是熟人请托，甚至以任务或者什么其他的方式来威逼利诱。万一国家看上了猫猫，要征用呢？

但如果推脱治不了，那眼前的这个人，就会渐渐死亡，她明明有能力阻止的。

治疗的话，先不考虑长远会引来什么麻烦，就单说这次治疗，如何收费才适合？现在看似鸡蛋没有任何成本，使用异能么，在他们两人设想里输出太过也就力竭吧，这么轻而易举收费太高合适吗？但是异能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东西，它可以使原来很难实现的事物完成得易如反掌。但不能说这个事物就没有了价值。它就是能在二维纸张上任意作画无中生有的那只笔，或者控笔的能力，是四维物品投射到三维世界里为所欲为的投影。

“我是这么想的，”已经用餐盘打完饭，并坐在椅子上开始吃菜花的刘白听完吴寅的各种想法，“首先问问鸡蛋愿意不愿意吃力不吃力。如果毫不费力也并不抗拒的话，想治就治，不治事后会回想会愧疚那就治。尽可能地多收费，要高价。有了门槛，别和慈善沾一点儿边，可以避免以后很多麻烦，不会有人拿着道德、见死不救来绑架我们。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有了拒绝的能力，相信我。”

最后一句让吴寅脑中的枷锁突然解开，一直谨小慎微、怕这怕那，却忘了他们现在面对逼迫的境地不用一味地忍受了。他们现在可以说不、可以拒绝、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他们不再是毫无反抗之力，他们可以反抗，甚至反抗结果很大可能是他们胜利。哪怕是失败，他们也可以随时转身走人，离开他们讨厌的境地。

她不禁笑了起来，大口吃起了芸豆。

她吃完午饭也没让人久等，总共花了10分钟就再次出现到病患眼前。

吴寅依旧叫出鸡蛋和夏花，得到鸡蛋肯定的示意。她干脆地说：“能治，同样都是立马就好。细胞不会再无限增殖，病灶肿瘤就算不立刻消退，也会很快消退。你可以去医院做血液检测或者是照影、活检来确定是否痊愈。”

“真，真的？”虽然委托人来时就觉得，异能治疗多半可以治好。真的得到确认那一刻还是狂喜得让他头发丝都感觉在树立，这种缓慢且痛苦地等待死亡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回忆起来仿佛梦幻泡影，他的机体将恢复健康，不再疼痛，不再虚弱，可以喊叫、跑跳、随意使用异能。

“真的，不过很贵。50万元，不分期，不借贷。”

“比末日前贵一些，比现在医院收费便宜一些，但值。包好，不痛苦且很迅速。”对方听见报价情绪依旧稳定，而且似乎越来越好了。

“你抢了我的台词。但谢谢理解，我也有我的考量和担忧，价格不商量。”

“就算我不清楚你的考量和担忧，我也理解，没谁该天然为谁提供便利，异能也有限制和代价。何况这种辅助异能暴露出来谁也不知道以后面临什么。但你只接收现金吗？如果是贵金属可以吗？”

“现在募工处的贵金属兑换价格并不高，很多人都将拾取到的黄金、珠宝留在手里，你确定要按照现在募工处的价格来更换吗？”

“黄金对我来讲更方便一些，我恰好有足够的黄金，留着升值可没有马上换回健康重要。重回健康、一身清爽之后，再去赚也是一样的。”

“那我们查查今天价格是多少？”

他们最后确定了是20斤黄金。

“我先回去取，诊费1元是吧。先给你交了。等我回来，先把黄金放在你这里，我再去医院做个检查。”

“嗯，我不收起来，你也可以让你朋友在这里等着，如果检查结果不对，你再回来取走。”

“20斤也很沉，希望我不要再拿回去。”

“先预祝你痊愈快乐。”

这位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青年回来得很快，他大概是注意到了午休时间，踩着点儿进来的。

20斤黄金有多少呢？实际上只有一个小魔方大小。

吴寅本来以为自己面对会是一堆零散的首饰，或者一根金条，结果对方掏出来一颗小巧但实心的寿桃。魔方大小，并且不是20斤，而是12.5千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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