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分裂成了男主们的三个老婆 第36章 魔界的画风突变

洛灵瑶的伤势在司渊不计代价的调理下，终于脱离了随时可能湮灭的危险期。虽然神力依旧枯竭，神魂上的裂痕远未愈合，但至少，她不再终日昏沉，能够偶尔在姜琉璃的搀扶下，在这座“深渊之心”寝殿内缓缓踱步，甚至透过那暗辰琉璃墙壁，观察外面那片永恒暗红的魔界天空。

她被允许“看”，却依旧不被允许“离开”。司渊对她的守护（或者说禁锢）没有丝毫放松。

这一日，司渊照例前来为她疗伤。精纯的力量游走于她脆弱的经脉，带来暖意的同时，也让她更深切地感受到彼此力量本质的差异——他的魔元霸道而充满侵略性，即便刻意收敛，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毁灭与混乱气息，依旧让她这具习惯了清圣秩序的神躯感到本能的不适。

疗伤完毕，司渊并未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他站在窗边（如果那能被称为窗），负手望着窗外那扭曲狰狞的魔界山川，暗红色的天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影。

洛灵瑶靠在榻上，目光也落在窗外。她看到远方天际，有魔龙咆哮着撕裂云层，看到大地上，形态各异的魔族为了争夺一小片蕴含能量的矿石而血腥厮杀，空气中似乎永远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与暴戾的嘶吼。

这就是他统治的世界。弱肉强食，混乱无序，与她倾尽心血建立的仙域截然相反。

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压在她心头。

她忽然开口，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清晰的、不容置疑的平静：“司渊。”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恢复魔帝身份后，直呼其名。

司渊身形微顿，缓缓转过身，魔瞳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洛灵瑶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她抬起手，纤细的指尖指向窗外那片血腥混乱的景象。

“若你想我真心留在此地，”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魔界，不能再是这般模样。”

司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洛灵瑶继续道，语气带着属于洛神的、久违的威严，尽管此刻她虚弱不堪：“停止滥杀无辜，停止无意义的毁灭与掠夺。秩序，而非混乱，才是一个世界长久存在的根基。”

她的话，如同在滚沸的油锅中滴入冷水。寝殿内的空气瞬间凝滞。侍立在一旁的姜琉璃吓得脸色惨白，几乎要瘫软下去。她不敢相信，这位看似柔弱的魔后，竟敢如此直接地挑战魔界的根本法则，质疑魔帝的统治方式！

这简直是找死！

姜琉璃甚至能预见到下一秒，魔帝陛下勃然大怒，这位胆大包天的魔后血溅当场的凄惨景象。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临。

司渊只是静静地看着洛灵瑶，那双深邃的魔瞳中，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有惊讶，有审视，或许还有一丝……了然的嘲讽？他早已料到，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安于只是做一个被囚禁的“魔后”。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就在姜琉璃几乎要被这凝重的寂静压垮时，司渊开口了。

只有一个字。

“好。”

声音平淡，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她提出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

姜琉璃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就这么……答应了？陛下竟然答应了？这怎么可能？！这等于要颠覆魔界延续了亿万年的生存法则！

洛灵瑶也微微一怔。她预想了他的拒绝，预想了他的怒火，甚至预想了更坏的后果，唯独没有预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

司渊没有解释，也没有询问她具体要如何做。他仿佛只是接受了一个既定事实，转身，身影消失在寝殿入口。

命令，以魔帝的意志，被迅速传达至魔界的每一个角落。

起初，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是滔天的哗然与不解。

“不得滥杀无辜？什么意思？那些弱小的生灵，不就是我们的血食和修炼资源吗？”

“停止掠夺？那我们如何变强？如何获取资源？”

“秩序？魔界什么时候需要秩序了？力量就是唯一的秩序！”

质疑声、反对声，在魔界各处暗流汹涌。许多强大的魔君认为魔帝疯了，被那个仙域来的女人迷惑了心智。

然而，所有的质疑和反对，在司渊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数位自恃实力强大、公然违抗命令、依旧我行我素进行大规模屠杀掠夺的魔君，被司渊亲自出手，当着无数魔族的面，干脆利落地碾成了最原始的能量粒子，连惨叫都未能发出。

魔界上下，彻底噤声。

他们终于明白，陛下是认真的。这不是商议，而是铁律。

于是，魔界的画风，开始以一种诡异而别扭的方式，悄然改变。

低等魔族们发现，他们不能再随意捕食那些路过魔界边缘的、弱小异界商旅了，除非对方主动攻击。

魔将们出征时，接到了新的指令：以威慑和征服为主，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杀戮，尤其是对平民。

一些原本依靠吞噬生灵魂火修炼的魔功，被严令限制甚至禁止。

混乱血腥的魔都街头，开始出现巡逻的魔兵，维持着一种生硬的“秩序”，虽然他们自己也不太明白这秩序到底有什么用。

变化是缓慢而痛苦的，如同将习惯黑暗的生物强行暴露在阳光下。魔界依旧是那个魔界，魔气森森，弱肉强食的本质并未改变，但至少，那层最**、最肆无忌惮的血色，被强行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名为“规则”的遮羞布。

洛灵瑶透过寝殿的“窗”，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始，距离真正的秩序还差得很远很远。司渊的应允，更像是一种基于绝对力量的强制执行，而非理念的认同。

但，这终究是一个开始。

她转过头，看向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殿内、静静站在阴影中的司渊。

“为什么？”她问，“为什么答应得那么干脆？”

司渊从阴影中走出，魔瞳凝视着她，声音低沉而平静：

“你说，若想你真心留下。”

“我应允了。”

理由，就这么简单。简单到近乎蛮横，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注。

为了她可能（仅仅是可能）的“真心留下”，他愿意颠覆整个魔界的传统。

洛灵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说不清是震动，还是更深的茫然。

魔界的风，似乎真的开始变了。而这变化的源头，竟系于她一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