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年都升不上副部的公安厅长,
不值得他重视。
但现在不同了,
短短半年,老母鸡变鸭,
祁同伟从正厅一路扶摇直上,
不仅成为副省,更直接进入了。
李达康因此不敢小觑祁同伟,毕竟在组织架构上,祁同伟已与他平级。
若是祁同伟像从前那样冷不防地给他一击,李达康自认难以承受。
而祁同伟背后,还站着高育良。
高育良在汉东的地位,丝毫不逊于沙瑞金,甚至某种程度上更胜一筹。
如今汉东,多少目光都聚焦在高育良身上。
只因他的门生故旧遍布机关,形成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大弟子祁同伟更是其中翘楚,使得高育良势力如虎添翼,足以在汉东从容行事。
祁同伟并未因此倨傲,他含笑将李达康迎入办公室,亲自为其斟茶、让座。
李达康心知肚明,这份礼遇并非冲着自己,而是源于祁同伟对高育良的敬重。
望着眼前笑容温和的高育良,李达康不禁感叹:“育良省长,你真是桃李满天下,有这样贴心的学生,令人羡慕。
我这个人,却是个孤家寡人,看来真该自我检讨。”
这话不假。
多年宦海浮沉,李达康身边竟无一可全心信任之人。
这与他强势的作风有关:办事得力,便有奖赏;若办不成,便遭斥责。
丁义珍事件便是明证。
这位曾被他一手提拔的市长,所作所为他并非毫不知情。
若论精明敏锐,李达康在汉东堪称翘楚,这也是他成为经济能手的根基。
他向来信奉“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也因此纵容了丁义珍一类的人。
如今落得孤身一人,所谓“秘书帮”不过虚名,真正可信者寥寥无几。
当年与高育良的汉大帮对阵,几乎是他一人独力周旋。
可想而知,李达康的能力何等出众。
高育良依旧面带微笑地看着李达康,随后向祁同伟点头示意。
祁同伟立即将一份文件递到李达康手中。
那是交往京城的初审文件,而在最后一页,附有国资办取走刘行建档案的记录。
李达康随手翻开文件,刚看了几行就愣住了。
他越往下读,心中越是震惊。
当他看到国资办提走刘行建存档时,顿时坐不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高育良,这才明白最近为何处处透着不对劲。
直到此刻,李达康才恍然大悟——这场较量已经开始了。
他一直以为沙瑞金会做好充分准备后再全面出击,却没想到第一轮交锋早已在暗中展开。
这绝非小事,而是与赵立春之间的正面交锋。
作为当事人,他竟对此一无所知,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李达康脑海中一片混乱。
他明白这是赵立春的反击,却不理解高育良为何选在此时向他透露这些。
祁同伟看着李达康,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达康书记,这份报告前天就呈报给沙书记了。
今天上午,国资办的人就已经到位。
而且据可靠消息,发改部门也即将派人前来,具体时间尚不确定。”
李达康心知肚明,这确实是赵立春的反击。
他立即联想到赵立春上次的到访——那并非简单的探望,也不是为了解救赵瑞龙,而是一个明确的警告。
李达康的大脑急速运转着。
此刻他最关心的是如何自保。
虽然高育良会庇护他,但庇护的方式却存在诸多可能。
无论是调任人大还是提拔为副书记,都算是保护,但这些结局他都难以接受。
以他的性格,只适合担任一把手。
若是屈居副职,必将引发诸多问题。
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稍稍平复心绪后,李达康缓缓开口:“老高,这里没有外人,你就跟我交个底吧。
你应该明白,无论如何,我们都有着几十年的交情,这远非沙瑞金可比。”
眼下赵立春与沙瑞金正斗得如火如荼,你当真能确保同伟安然无恙?
如今我连自保都难,形势已到这个地步。
你明白的,我必须做出选择。
否则往后开会,你怕是再见不到我了。”
一向骄傲的李达康,此刻也不得不低头示软。
对于这消息的来源,他实在束手无策。
李达康在汉东虽算个人物,但想再往上升,却毫无门路。
其实高育良处境相似,但不同之处在于——高育良已是省长,接触的人脉渠道比李达康多得不止一点。
此外,高育良把全部筹码都押在政治谋略上,不像李达康那样侧重经济。
正因如此,高育良在面对这类问题时,总比李达康更能抓住机会,扭转局势。
听李达康这样说,高育良脸上笑意未减。
“你看你,又着急。
达康,这毛病得改改了。
都这个岁数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我既然叫你来,就是要跟你谈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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