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果善加利用,再扶持一位也不是问题。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正是政治的玩法。
田国富当然明白,要说不动心是假的。
不过很快,他心里也有了新的盘算。
高育良在会上的战斗力他是清楚的,那是相当能打。
再加上一个祁同伟,他甚至不敢想象沙瑞金将面对怎样的局面。
但这些现在不能多想,他面上仍保持淡然:
“这件事,也不是我的意思,是沙书记让我这么做的。
你祁同伟表现确实不错,但还没到我主动推荐你上的程度。
这一切都是沙书记的安排。
你要谢,应该去谢沙书记,而不是我。
我只是负责提名,至于最后的结果,那是你老师的能力,和我没什么关系。”
田国富说的句句属实,也很直接。
他并没有说错,提名这件事本就是沙瑞金的安排。
说话间,田国富的目光始终注意着祁同伟的神情变化。
对他来说,祁同伟此刻的反应很重要,
这关系到在某种程度上,他能否信任祁同伟。
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朋友与对手,都随着利益而变动。
这一点,田国富再清楚不过。
在他心里,这些事再平常不过了。
此时的祁同伟当然清楚,这是田国富在试探他。
他明白,田国富早就有这个心思。
毕竟这件事,沙书记早就答应过他。
那是沙瑞金画的饼,祁同伟心里有数。
所以此刻他表现得十分坦然。
“田书记,您说的我都明白。”
“不久前沙书记跟我提过这件事。”
“我知道这背后是沙书记的安排。”
“但如果没有您最后那一票,我肯定上不去。”
“您清楚,的每一票都至关重要。”
“我得到您的认可,您才会投我这一票。”
“我会永远记得您这一票,这是我的荣幸。”
祁同伟这话说得很直接。
没再去纠结是谁的主意,而是从现实情况出发。
在会上,就是你田国富最后拍板。
所以我念这份情,别的也不多说。
谁真心对我好,谁只是嘴上说说,我都清楚。
祁同伟的话,听着让人舒服。
但在田国富听来,感觉却不一样。
在他心里,这些事可不是小事。
要知道会议结束后,沙瑞金单独留下了他。
虽然没有直接骂人,可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
那个场面,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
自从走上高级干部岗位,这还是第一回。
所以田国富此刻说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
但祁同伟这番话,就像一剂良药。
沁入心脾,让他精神一振。
他轻叹一口气,对祁同伟的态度也缓和不少。
“同伟,你是知道的。”
“我虽然是纪委书记,在别人眼里算个人物。”
“可在会上,算不上什么大尾巴狼。”
“你老师和沙书记,那两人才是真正的猛虎。”
“你老师一个省长,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
“我哪敢轻易给你投票?沙书记的意思你大概也明白。”
“你老师可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直接斥责我,我还没地方说理去。”
“真不愧是大教授,我是自愧不如。”
“今天你来了,我很高兴。”
“说明你老师不是针对我,只是想推你上去。”
“这就够了。
如果你老师真是针对我,”
“那我就真得考虑,换个地方待了。”
田国富这番话,说得很实在。
这也是几种不同的心态,高育良此人实在强势。
几次会议下来,他挥斥方遒,毫不退让,这样的省长,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这一次,高育良更是把态度拉满,逼得田国富不得不当场表态。
这种做法,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要是一般的省长,会议上往往一言不发,就像当初的老刘那样,沉默是金。
祁同伟听着,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的老头子——真是不同场合,不同面孔。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高育良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甚至有点怀念。
不过对于田国富此时的感受,祁同伟倒能体会。
毕竟,他自己也经历过太多类似场面。
见气氛不对,祁同伟赶紧笑着打圆场:“田书记,我这不是来给您赔不是了嘛。
老师也是事出有因,他常跟我说,老田是明白人、讲道理。
今天这么做,实在是逼不得已,您多担待。”
田国富撇撇嘴。
事出有因?他可不傻。
这就是高育良的下马威,他清楚得很——高育良手里还有别的牌,不过是想借这个场合立威罢了,其他的,都是借口。
他目光转向祁同伟,语气略带提醒:“同伟,你现在的任务可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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