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与围城 第67章 庆功宴上的暗涌

好的，我们延续第60章“柳如烟的负伤（枪战版）”的情节基调，来撰写第67章。请注意，此版本承接的是带有武力冲突的情节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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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码头一役，虽过程惊险，柳如烟身负重伤，但结果堪称圆满。不仅成功抓获了“彼岸花”派出的精锐行动人员“清洁工”，控制了关键中间人“尤利西斯”，更从“清洁工”身上搜出了部分未来得及销毁的通讯记录和加密设备，为后续深挖“彼岸花”的组织结构和行动模式提供了宝贵的突破口。这无疑是联合调查组成立以来，最具实质性的一次胜利。

为了提振士气，也为了酬谢各方在此次行动中的巨大付出，叶凡在擎天资本旗下的一家高级私人会所设宴庆功。会所环境隐秘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与室内舒缓的爵士乐、摇曳的烛光以及名酒醇香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劫后余生、压力暂时释放的松弛氛围。

叶凡作为绝对的核心，自然是全场的焦点。他换下了行动时的作战服，身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眉宇间虽残留着一丝疲惫，但举杯谈笑间，已隐隐透露出掌控全局的上位者气度。陈默、赵蕊等核心成员分散在周围，气氛热烈。

然而，今晚这场宴席最引人注目，也最让叶凡感到无形压力的，是围坐在主桌旁的四位女性：苏雨墨、林晚晴、柳如烟、楚灵儿。这是她们首次在非工作、非危急的场合下，与叶凡同席。胜利的喜悦之下，一种更加微妙、复杂的情感暗流在精致的餐具与氤氲的酒香间无声涌动。

**苏雨墨**坐在叶凡右手边最尊贵的位置，这符合她最重要的战略盟友身份。她穿着一身象牙白缎面斜肩长裙，款式极简，却将她清冷高贵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她并未过多参与旁人的喧闹，只是优雅地小口啜饮着香槟，偶尔与叶凡低声交谈几句，内容依旧围绕着从“清洁工”口中撬出的情报后续处理，以及如何利用此次胜利在资本市场进一步施压“彼岸花”。她的冷静与理性，仿佛将战场无缝衔接到了宴席之上，与叶凡之间那种基于智慧和实力并驾齐驱的默契，无形中筑起了一道旁人难以融入的屏障。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她是他事业版图中不可或缺的“知己”。

**林晚晴**坐在叶凡的左手边，与苏雨墨相对。她选择了一条柔和的樱花粉抹胸小礼裙，妆容精致，褪去了几分商海拼搏的锐利，多了几分温婉动人之意。她没有像苏雨墨那样与叶凡讨论“正事”，而是更细致地关注着宴席的进程，适时地示意侍者添酒，或是轻声提醒某道菜品的特色，举止娴雅，隐隐带着一丝女主人的自觉。她的目光时常落在叶凡身上，那眼神复杂地交织着为他胜利感到的由衷喜悦、对自己提出关键计划被采纳并获得成功的欣慰、以及那份深藏心底、历经波折却未曾完全熄灭的依恋与期盼。她的智慧已在行动中得到证明，此刻，她似乎更想展现的是另一种柔情。

**柳如烟**的到来，则带着一种强烈的、令人无法忽视的“伤痕”存在感。她的伤势不允许她久坐，此刻正半倚在一张特别为她准备的、铺着柔软绒毯的单人沙发里，位置在叶凡的斜对面。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丝绒长袍，宽大的设计遮掩了绷带，却更显得她身形纤细单薄，脸色苍白如纸，唇上却涂着鲜艳的正红色，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对比。她并未刻意参与话题，只是慵懒地靠着，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未点燃的女士香烟，眼神迷离地扫视全场，带着几分事不关己的疏离，以及一种仿佛刚从地狱边缘归来、看透一切的倦怠感。然而，当她的目光偶尔与叶凡相遇时，那苍白的脸上会浮现出一抹极淡、却带着钩子的笑意，桃花眼中流转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有完成任务的释然，有赌命换来的特殊“资格”，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依赖。她的“伤”，为她平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也让她与叶凡之间，捆绑上了一条用鲜血和生死时刻铸就的独特纽带。

**楚灵儿**坐在稍远一些的位置，几乎是桌尾。她只穿了一件简单的浅蓝色高领毛衣和一条珍珠项链，素净得与现场的奢华有些格格不入，却像一股清泉，无声地流淌着。她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听着，嘴角挂着温和而略显疏离的微笑。她的目光清澈，更多地是停留在柳如烟身上，带着医生本能的关注，偶尔也会与叶凡视线交汇，报以朋友般纯粹的支持与欣慰，以往那含蓄的情愫似乎已被她妥善封存。她仿佛已彻底退出了某种无形的竞争，找到了内心那片名为“放下”的宁静天空。然而，当她看到柳如烟因强撑精神而微微蹙眉时，还是会下意识地想去摸脉搏，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职业反应。

宴席在表面和谐与庆祝胜利的基调中推进。珍馐美馔，觥筹交错。

叶凡起身举杯，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最终在四女脸上略有停顿：“这第一杯，敬我们所有人的无畏与付出！尤其是如烟，她的勇气和牺牲，为我们打开了局面。”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真诚的感激。

众人纷纷起身，玻璃杯碰撞声清脆响起。

“叶总言重了，分内之事。”苏雨墨微微颔首，仪态万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尽显飒爽。

“能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林晚晴柔声应和，目光始终未离叶凡。

柳如烟只是慵懒地抬了抬手中的酒杯，虚碰一下，唇边笑意加深：“能活着回来喝这杯酒，感觉不错。”语气带着她特有的、历经生死的洒脱与不羁。

楚灵儿端着果汁，温和地说：“希望大家以后都平平安安。”

一杯饮尽，看似宾主尽欢，但那无形的暗涌，已悄然漫过杯沿。

当侍者端上一盅精心炖制的血燕窝时，林晚晴自然地盛了一小碗，轻轻放到叶凡面前，柔声道：“你最近太劳神了，这个滋补，趁热吃。”这个带着亲密关怀的举动，自然而熟练，仿佛还是三年前那个关心丈夫身体的妻子。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苏雨墨切割牛排的动作微微一顿，银质餐刀与瓷盘接触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她眼帘低垂，看不清神色，但周身的气场似乎更冷了几分。

柳如烟则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嗤笑，她将自己面前那盅燕窝推开，声音带着点虚弱的沙哑，却又刻意拉长了调子：“我这伤患，无福消受这等补品，还是留给最需要的人吧……” 目光似有似无地瞟过叶凡，话里的意味耐人寻味。

叶凡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他不动声色地对林晚晴道了声谢，却没有立刻动那碗燕窝，转而看向柳如烟，语气关切：“如烟，楚医生特意吩咐厨房为你准备了药膳粥，应该快好了。” 他试图将焦点转移到伤员的特殊照顾上，并下意识地寻求楚灵儿的专业支持，“灵儿，你看如烟现在适合用点什么？”

楚灵儿领会了他的窘境，平静地接口：“柳小姐目前脾胃虚弱，确实适合清淡易吸收的药膳，燕窝过于滋腻，暂时不宜。厨房准备的粥品里加了黄芪和枸杞，对恢复气血有益。”

柳如烟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楚灵儿一眼，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慵懒地“嗯”了一声。

苏雨墨此时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声音清越地打破了这微妙的僵局，将话题重新拉回正轨：“叶总，从‘清洁工’身上获取的通讯器，技术部门破解有进展了吗？我们必须尽快确定‘彼岸花’在江城的其他据点，防止他们断尾求生，转移力量。” 她的思维永远聚焦在下一步的行动上，这份冷静与专注，瞬间将飘忽的私人情绪拉回了残酷的现实斗争。

“苏总提醒的是，赵蕊那边正在全力攻关。”叶凡立刻接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林晚晴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可能过于突兀，微微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接下来的时间，话题主要围绕着情报分析、后续审讯方向以及安全屋的防卫升级展开。苏雨墨和林晚晴偶尔会在某个具体策略上提出不同见解，虽然语气平和，但言辞间的逻辑交锋与各自领域的自信隐隐碰撞。柳如烟大多时候闭目养神，偶尔睁开眼，插上一两句关于对方可能采取的报复手段的推测，言辞犀利直接，带着她那个世界的残酷法则与直觉。楚灵儿则始终保持安静，只在陈默询问某种新型追踪设备是否可能对人体产生潜在影响时，才简洁地给出了专业意见。

叶凡身处其间，仿佛在平衡一个极其精密的仪器。他需要尊重苏雨墨的战略高度，感激林晚晴的倾力相助，体谅柳如烟的牺牲与伤痛，珍视楚灵儿的宁静与支持。他不能流露出对任何一方的偏袒，却又无法真正抹平那因过往、性格、付出方式不同而造成的微妙鸿沟。

这场庆功宴，没有硝烟，却暗潮汹涌；没有争吵，却机锋暗藏。每一句关怀，每一个眼神，每一次举杯，似乎都蕴含着更深层次的含义与试探。

叶凡看着窗外那片由自己亲手参与缔造、如今却仿佛有些陌生的繁华夜景，再看向身边这四位与他命运紧密纠缠、各自绽放着夺目光彩的女性，胜利的香槟喝在口中，竟品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与沉重。

码头枪战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庆功宴上的暗涌已悄然成潮。他知道，与“彼岸花”的你死我活远未结束，而另一场关乎内心秩序与情感平衡的、更加隐秘和复杂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这顿庆功宴，既是前一阶段血腥搏杀的终点，也是下一段更加扑朔迷离、纠葛纷繁旅程的起点。在这浮华与暗涌交织的夜晚，谁又能真正预知，下一次风暴将在何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