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道基初成,星窍归源
幽冥山巅,万籁俱寂。
随着幽冥真人的彻底湮灭,那令人窒息的魔威、那试图降临的域外邪念、以及那庞大邪恶的天魔祭坛虚影,尽数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存在过。常年如同诅咒般笼罩着山体的血色阴霾,被一股无形而浩瀚的力量彻底驱散、净化。久违的、金灿灿的阳光,毫无阻碍地穿透稀薄云层,如同温暖的圣辉,洒落在焦黑破碎、满目疮痍的山石之上。
光与影交织,勾勒出大战后的残破与荒凉,但那阳光本身,却带着新生的希望,仿佛在为这片被魔道荼毒千年的土地,进行着最初的洗礼与救赎。
林凡横抱着因脱力而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苏倾城,屹立于这片废墟的至高点。他周身并无耀眼夺目的光华,也无逼人心魄的强横气势,只有一种深沉的、内敛的、与周遭天地万物完美融合的宁静与和谐。微风拂过他额前的发丝,露出的那双眸子,深邃如同蕴含了整片星空的古井,仔细看去,又仿佛能窥见其中正在缓慢演化、开天辟地的混沌景象。
苏倾城依偎在他坚实温暖的怀抱中,虽然身体虚弱,神魂消耗巨大,但体内那枚新生的玄阴金丹却自行缓缓旋转,吞吐着天地间稀薄的太阴精华,稳固着她的道基。她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林凡那线条分明、带着一丝疲惫却更多是平静祥和的侧脸,感受着他身上那股与之前截然不同、仿佛与天地同在、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无比心安的气息,不由地轻声呢喃,声音细若蚊蚋:“凡,你……你成功了?刚才……我好害怕……”
她虽不明就里,不知道林凡具体经历了怎样的蜕变,但能清晰地感觉到,林凡的生命层次、力量本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超越她理解的蜕变。那是一种凌驾于金丹之上,甚至与她感知中宗门记载的元婴老祖都迥然不同的玄妙境界。
林凡低头,对上她带着担忧与询问的眸光,嘴角勾勒出一个温和而令人心安的笑容,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稳定心神的道韵:“嗯,置之死地而后生。碎丹重生,混沌初辟。如今,算是奠定了真正的……道基。”他略一沉吟,用了“道基”这个词,因为现有的境界划分,已无法准确描述他此刻的状态。
他心念微动,神识沉入丹田,仔细观察着这片新生的“内天地”。
此刻的丹田,早已非往日气象。那枚光华璀璨、承载力量的九窍金丹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正在极其缓慢却坚定地向外扩张的、清浊渐分的混沌虚空。
虚空的下方,是厚重、沉凝、散发着承载与孕育气息的“大地虚影”(浊气所化);上方,则是轻灵、高远、点缀着微弱星辉的“苍穹虚影”(清气所化)。虽然一切都还显得十分朦胧、虚幻,远未达到真实天地的程度,但那种框架与雏形,已然确立。
在这片混沌虚空的中央,是一个微小到极致、却又仿佛是整个丹田世界核心的“原点”——混沌源点。它如同心脏般缓缓脉动,每一次微不可查的搏动,都自然而然地吞吐着海量的天地灵气,并将其转化为精纯无比、蕴含造化之妙的混沌之气,滋养着整个初生的丹田世界,推动着其缓慢演化。
围绕这混沌源点,七颗略显虚幻、却分别散发着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独特本源道韵的星辰虚影,按照一种蕴含至高道理的玄奥轨迹,缓缓运行着。它们不再是被束缚在金丹壳内的能量节点,而是成为了这片初生混沌虚空的一部分,构成了一个微缩的、却与外界大宇宙星辰隐隐共鸣的“苍龙星图”。
而原本九窍金丹另外两窍所承载的混沌本源与林凡自身不屈的战意,则已完全融入中央的混沌源点之中,成为了其最核心的本质。
这,绝非传统的元婴,也非任何已知古籍中记载的境界。它更像是一个世界的雏形,一个大道起点,一个独属于林凡的、内蕴乾坤的“道种”!
林凡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与外界天地灵气的沟通,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与深入。心念所至,甚至无需刻意运转功法,周遭的灵气便如同臣民朝拜君王般自发汇聚而来,并且无需经过复杂的炼化过程,便可被混沌源点直接吸收、转化为最精纯的混沌之力。对于各种属性的能量,无论是星辰之力、太阴之气、纯阳真火,甚至是之前让他避之不及的幽冥死气,他都能以混沌源点为核心,轻易地包容、分解、转化,纳为己用!
海纳百川,万法归元!这便是混沌道基最逆天之处!
“这混沌道基,虽只是初成,尚显稚嫩,但其本质与潜力,已远超九窍金丹的范畴。”林凡心中明悟,“若论纯粹的力量层次与对天地法则的初步掌控,或许可媲美初入元婴的修士。但论及发展潜力、道法本质的包容性以及对未来道路的指引,犹有过之,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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