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锦仪听到赵沐宸那句轻佻的调侃,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怒。
她自幼在峨眉山清修,何曾听过这等露骨的言语。她银牙一咬,手腕翻转,长剑变刺为削,划向赵沐宸的脖颈,口中厉喝:“妖人,休得胡言乱语!看剑!”
她的剑法端正,根基扎实,但比起赵沐宸,却像是蹒跚学步的稚童面对身经百战的宗师。
赵沐宸甚至懒得用手,身子微微后仰,一个铁板桥,剑锋便贴着他的鼻尖险险划过。他腰腹发力,身体如弹簧般恢复原状,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潇洒至极。
“贝师妹,小心!”
周芷若见状,急忙出声提醒,手中剑招也递了上去,与贝锦仪形成夹击之势。
但她的心,已经乱了。
她一边出招,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却死死地盯住了丁敏君,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冰冷:“丁师姐,你早就认识他?!”
这个问题,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她的心里。
丁敏君原本还在向赵沐宸暗送秋波,闻言身子一僵,随即脸上露出一抹夹杂着得意和挑衅的笑容。她格开赵沐宸用倚天剑剑脊扫来的一击,借力飘退半步,与周芷若并肩,声音却不大不小,正好让四人听得清清楚楚。
“是又如何?”丁敏君瞥了一眼周芷若,语气中满是炫耀,“数月前我遭奸人暗算,身中奇毒,命悬一线。正是赵教主如天神下凡,救了我的性命,更替我疗伤解毒。这等恩情,我丁敏君永世不忘!”
“救命之恩?”周芷若的脸色愈发苍白,她想起了那晚在山洞里,那个自称“张无忌”的男人的情景,想起了他温柔的眼神和那个印在唇上的吻。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吗?
他不仅骗了自己,还和丁敏君……
一股巨大的背叛感和屈辱感涌上心头,让她几欲作呕。她握剑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所以你就背叛师门,投靠魔教?!”
“胡说!”丁敏君立刻反驳,她看向赵沐宸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的崇拜,“我丁敏君生是峨眉的人,死是峨眉的鬼!但我更知晓何为是非对错!赵教主胸怀天下,志在驱逐鞑虏,恢复汉家河山,乃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比某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强上百倍!”
这番话,无疑是在暗讽六大派。
贝锦仪听得目瞪口呆,她完全无法理解,一向尖酸刻薄,最重门派荣辱的丁师姐,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周芷若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不再质问,而是将所有的悲愤都倾注于剑招之中,一剑快过一剑,状若疯魔地攻向赵沐宸。
“你这个骗子!我要杀了你!”
赵沐宸眉头微皱。
他本意只是借这场“演戏”,试探一下三女的反应,顺便拖延时间。没想到周芷若的反应如此激烈。
看着她那双通红的眸子,赵沐宸心中闪过一丝异样。他知道,自己那晚以“张无忌”身份的所作所为,确实在她心里留下了极深的烙印。
“好了,演完了。”
赵沐宸声音一沉,不再与她们纠缠。他抓住周芷若刺来的一剑,乾坤大挪移心法运起,轻轻一带,周芷若的剑便不由自主地刺向了丁敏君。
丁敏君大惊,急忙收剑格挡。
“铛!”
双剑交击。
趁着这一个空档,赵沐宸身形猛然向后飘退,瞬间脱离了战圈,手持倚天剑,渊渟岳峙地站在那里。
“你们退下吧。”他淡淡地说道。
这一下变故,落在外围观战的六大派众人眼中,却成了另一番景象。
“看!那魔头后撤了!”
“他以一人之力,先败何太冲夫妇,再败灭绝师太,又独斗峨眉百名弟子,现在被周芷若她们三人围攻,终于撑不住了!”
“他内力必定消耗甚巨!正是吾等为武林除害的大好时机!”
“杀啊!杀了这魔头,夺回倚天剑!”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早已按捺不住的各大派高手,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炸开了锅。
尤其是昆仑派和崆峒派的人,刚才何太冲和灭绝师太的惨败,让他们面上无光,此刻见有机可乘,更是争先恐后。
“魔头拿命来!”
崆峒五老中的老三唐文亮大喝一声,身形暴起,双掌挟着一股腥风,一招“七伤拳”当头砸向赵沐宸。
华山派掌门鲜于通眼神阴鸷,手中折扇一展,数枚淬毒的钢针悄无声息地射向赵沐宸的下三路。
数十道身影,从四面八方,同时发动了雷霆一击!
他们认定了赵沐宸已是强弩之末,都想抢下这“斩杀魔教教主”的头功。
“保护教主!”
“不知死活的东西!”
光明顶上的明教众人见状,无不目眦欲裂。青翼蝠王韦一笑发出一声尖啸,身形化作一道青烟,后发先至,瞬间出现在赵沐宸身前,双袖一卷,便将鲜于通的毒针尽数收入袖中。
杨逍冷哼一声,亦是闪身而出,单手一引一拨,便将唐文亮的拳劲卸去大半,两人瞬间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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