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的风,带着一丝燥热,拂过承懿公主那泛起红晕的脸颊。
她眼神迷离,只觉得浑身发软,提不起半分力气。
眼前的鹿杖客,那张猥琐的脸孔在视线里开始扭曲、重叠,带着令人作呕的笑容。
“嘿嘿嘿……公主殿下……”
鹿杖客搓着手,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他伸出枯瘦如鸡爪般的手,径直朝着承懿公主心口处抓了过去。
“美人儿,让本座来好好疼疼你……”
那只手,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气。
承懿公主想要躲闪,身体却软绵绵的,不听使唤。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罪恶的手,在自己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绝望,瞬间淹没了她的心头。
就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她火红骑装的衣襟时!
“嗤!”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布帛撕裂的声响,划破了山口的寂静。
一道无形无质的劲气,快如闪电,从巨石之后激射而出,直指鹿杖客探出的那只右臂!
这道劲气来得太快,太诡异!
鹿杖客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眼前的绝色美人身上,根本来不及反应!
然而,他身后的鹤笔翁,却始终保持着三分警惕。
几乎在那破空声响起的瞬间,鹤笔翁那张死人脸就猛地一变!
“师弟小心!”
他暴喝一声,手中那杆沉重的鹤嘴笔,竟然后发先至,“铛”的一声,如同一面盾牌,精准无比地横在了鹿杖客的手臂之前!
“砰!”
一声闷响。
无形的剑气与坚硬的鹤嘴笔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鹤笔翁只觉得一股锋利无匹、霸道绝伦的内劲,顺着笔杆疯狂涌入他的手臂。
他闷哼一声,整个人竟被这股力道震得“蹬蹬蹬”连退了三大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握着鹤嘴笔的手臂,一阵酸麻,虎口处更是隐隐作痛,仿佛被万千钢针攒刺!
鹤笔翁心中骇然!
这是什么武功?
如此凌厉!如此霸道!
仅仅是一道隔空劲气,就有如此威力!
来人的内力,恐怕远在自己之上!
鹿杖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急忙缩回手,看着鹤笔翁那微微颤抖的手臂,脸上猥琐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怒。
“什么人?!”
鹤笔翁稳住气血,双目如电,死死地盯着那块巨石,声音嘶哑地厉喝出声。
“藏头露尾的鼠辈!给老夫滚出来!”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惕和忌惮。
鹿杖客也反应了过来,对着巨石的方向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管我们玄冥二老的闲事?活腻歪了吗!”
风,依旧在吹。
林间的树叶沙沙作响。
除了风声,再无半点回应。
但玄冥二老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
那股如同实质般的杀意,正从巨石后方弥漫开来,冰冷刺骨,让他们这两个修炼至阴至寒武功的魔头,都感到了一丝心悸。
片刻的沉寂之后。
“嗒。”
一声轻响。
仿佛是靴子踩在碎石上的声音。
一个身穿灰色布衣,面容普通的男人,从巨石后缓缓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约莫四十岁上下,身材高大,相貌平平,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类型。
唯一的特点,就是他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平静如古井,深邃如星空,却又在最深处,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和……蔑视。
仿佛这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都不过是掌中的玩物。
玄冥二老看到来人的瞬间,都是一愣。
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看他的打扮,不像六大门派,更不像明教高层。
难道是哪个隐世不出的老怪物?
赵沐宸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那摇摇欲坠的承懿公主身上,看到她衣衫还算完整,只是神志不清,心中那股滔天的杀意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随即,他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玄冥二老一眼。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他的声音不响,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两个成名数十年的前辈高人,联起手来,用下三滥的手段,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赵沐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还好意思骂别人是鼠辈?”
“你们这行径,比起阴沟里的老鼠,又高尚到哪里去?”
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简直就是指着玄冥二老的鼻子在骂。
鹤笔翁脸色铁青,他一生最重名声,虽然做的都是恶事,却最恨别人当面揭穿。
鹿杖客却是怒极反笑。
“嘿……嘿嘿嘿!”
他尖笑几声,指着赵沐宸,对鹤笔翁说道:“师兄,你瞧瞧,这年头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学人英雄救美了。”
他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将已经快要站不住的承懿公主扶着,让她靠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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