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二楼,雅间之内。
空气仿佛凝固。
张无忌的指关节捏得发白,声音里压抑着怒火与不解。
“师太,那是鞑子太子!千载难逢的机会!”
“赵教主他……他为何会与妖女为伍,还同乘一骑,举止如此亲密!”
方艳青没有回答。
她的目光如同一把冰冷的剑,死死地钉在下方街道那道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上。
他抱着赵敏。
那姿态,那熟稔,那旁若无人的亲昵,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进方艳青的心里。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酸涩,嫉妒,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张无忌见她不语,更是焦急。
“师太!我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他们就入林了!”
方艳青终于收回了目光,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放弃吧。”
张无忌一愣。
“什么?”
方艳青转过身,一双寒星般的眸子直视着他。
“我说,放弃生擒太子的念头。”
“为何?!”
张无忌无法理解,“有您我二人联手,未必没有机会!”
方艳青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苦涩。
“你上次在他手里没走过三招。”
“有那个男人在,别说你我二人,就是六大派高手尽出,也休想伤到太子一根毫毛。”
她轻轻吐出两个字。
“他简直是个怪物。”
说完,她不再看张无忌,转身走回桌边坐下,端起早已冰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只留下张无忌一人站在窗边,看着那四骑人马消失在街道尽头,满心的计划,化为泡影。
远处的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做梦也想不到。
就在刚才,他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而救下他性命的,正是那个被他视为眼中钉,恨不得立刻千刀万剐的汉人。
……
大都城外的皇家围场,林深草密,鸟兽成群。
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勒住缰绳,胯下的“踏雪乌骓”不安地刨着蹄子,正如他此刻烦躁的心情。
一路的追逐,他非但没能追上那匹破黄骠马,反而被甩开了一段距离,肺都快气炸了。
他阴沉着脸,翻身下马,将弓箭狠狠掷在地上。
“不比了!骑术有什么好比的!”
赵敏与赵沐宸也停了下来,赵沐宸先一步下马,随后伸手,稳稳地将赵敏扶了下来。
赵敏双脚落地时,腿又是一软,不着痕迹地靠在了赵沐宸身上,才算站稳。
她看着太子那副输不起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怎么,太子殿下的千里马,跑不过我的黄骠马,就恼羞成怒了?”
太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承懿公主也拍马赶到,她轻盈地跃下马背,笑盈盈地打圆场。
“太子哥哥,敏敏妹妹,骑马不过是热身罢了。”
“这林子里野味这么多,不如我们比试比试箭术,看谁的猎物最多,如何?”
太子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这可是他的强项!
他自幼练习骑射,不说百步穿杨,五十步内射中飞鸟还是不在话下的。
他瞥了一眼赵沐宸,见他两手空空,一副从未摸过弓箭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好!这个提议好!”
太子重新捡起弓箭,目光轻蔑地射向赵沐宸。
“光我们几个比没意思。”
“喂,谁,你也一起来!”
赵敏眉头一皱,刚想开口。
赵沐宸却抢先一步,对着太子微微躬身,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回太子殿下,小人身份卑贱,怎敢与各位贵人同场竞技。”
“再说,小人自幼贫苦,只玩过弹弓打麻雀,怕是连弓都拉不开,会污了殿下的眼。”
他这番话,说得要多谦卑有多谦卑,活脱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
太子听得心中大爽,哈哈大笑起来。
“无妨!本太子今日心情好,就让你这奴隶开开眼界!”
“来人,给他也取一副弓箭来!”
自有随行的侍卫奉上弓箭。
赵沐宸接过一副最普通的木弓,拿在手里掂了掂,动作生疏,仿佛第一次接触这玩意儿。
承懿公主美目闪动,她可不信赵沐宸的说辞。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神秘,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赵敏则是忍着笑,悄悄对赵沐宸递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好好表现,别给我丢脸。
比赛开始。
太子率先搭弓上箭,他眼神锐利,盯着不远处一只正在草丛中觅食的野兔。
“嗖!”
箭矢破空而去,精准地钉在了野兔的后腿上。
野兔吃痛,惨叫着在原地打滚。
“好箭法!”
随行的侍卫立刻高声喝彩。
太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看向赵沐宸,眼神里满是炫耀。
轮到赵沐宸了。
他慢悠悠地抽出一支箭,学着太子的样子搭在弦上,动作笨拙地拉开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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