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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物囊里的云纱碎片还在发烫，像块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饼干，烫得她指尖发麻。楚明舒盯着那三个字——“快逃”，眉头一跳。
不是系统提示，也不是命运书签的批注，更不像谁在开玩笑。这玩意儿是预警，还是求救？
她抬眼扫了圈四周。防御战刚结束，故事核心区域还飘着几缕未散的能量余波，人群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刚才那场“废稿封神”的骚操作。有人激动地比划着屏障上那只由设计图构成的瞳眸，有人说楚明舒根本不是人类，是AI觉醒的文艺型母体。
她懒得纠正。
目光一转，锁定在医疗区角落——楚明瑶正坐在检查椅上，肩头搭着条银灰色毯子，脸色苍白得像被pS过度的网红自拍。医生刚走，她一个人低头摆弄颈间的蓝宝石项链，动作机械，眼神空洞。
楚明舒眯了眯眼。
命运书签在识海里轻轻震了一下，星图边缘泛起一圈涟漪，指向那个方向。
“行吧。”她活动了下手腕，“本来想躺平半小时再开工，看来系统不给摸鱼机会。”
她没带金针，也没喊萧沉舟。这种事，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她只是把袖口往下一拉，遮住藏在手腕内侧的微型符箓贴片，慢悠悠朝楚明瑶走去。
“哟，假千金今天不装大小姐了？”她靠在检查室门框上，语气欠揍，“终于认清现实，开始接受自己是个工具人？”
楚明瑶猛地抬头，眼神有一瞬的慌乱，随即冷笑：“你赢了，现在连讽刺都要当面来？”
“啧，台词老套。”楚明舒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来羞辱你，至少带个直播架，顺便收点打赏。我过来是想问——你脖子上这串‘智能手环’，什么时候联网的？”
话音未落，那枚蓝宝石突然亮起红光。
嗡——
高频蜂鸣炸响，空气微微扭曲，一道全息投影凭空浮现：秦无绝的脸冷冰冰地悬在半空，声音像是从冰箱里捞出来的。
“指令延迟？执行清除程序。”
楚明瑶浑身一僵，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瞳孔剧烈收缩，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
楚明舒反应极快，心声瞬间炸开：“这根本不是装饰品，是远程操控终端！”
命运书签应声而动，识海中闪过一道残影——画面里，年幼的楚明瑶跪在地上，秦无绝弯腰为她戴上项链，指尖拂过宝石时，低声说：“从今天起，你只有一个名字——‘代行者’。”
记忆碎片如刀片般切入脑海。
楚明舒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她咬牙撑住，冷汗顺着鬓角滑下。
“好家伙……这波是童年ptSd 精神绑架二合一套餐？”
她顾不上吐槽，立刻意识到问题关键——这段记忆不是来自楚明瑶，而是项链本身残留的“出厂设定”。也就是说，这玩意儿不只是定位器，还是个**记忆写入装置**。
而此刻，清除程序正在启动。
楚明瑶的身体开始颤抖，嘴唇发紫，手指痉挛地抓着椅子扶手，指甲在金属表面刮出刺耳声响。她的喉咙里发出断续的呜咽，像是有人在用外力强行关闭她的意识通道。
“不行，再这么下去她脑子要被格式化。”楚明舒低骂一句，直接冲上前，一把抓住项链。
冰凉的触感传来，下一秒，命运书签疯狂震动，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台脱水机。
她不管不顾，心声再次炸开：“她不是你的工具！她有名字，叫楚明瑶！”
这一次，书签不仅抽取记忆，反而将一段她曾经吐槽过的念头反向注入——
“这丫头明明怕得要死，还非装狠，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楚明瑶猛地睁眼。
眼中的血丝退去，混沌褪散，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清明。她大口喘气，像是刚从深水里浮出水面，视线缓缓聚焦在楚明舒脸上。
然后，她抬手，一把扯下项链，狠狠砸向地面。
“咔嚓”一声，蓝宝石碎裂，内部一枚微型芯片爆出火花，黑烟冒了两秒，彻底熄灭。
“你……”她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抠出来的，“早就知道我是被控制的？”
楚明舒没回答。
她蹲下身，用指尖拨开碎裂的金属残片，露出里面一层刻满咒文的环形电路板。她眯眼一看，差点笑出声。
“哈，这不是我大学毕设的防盗系统改版吗？秦无绝你抄袭就算了，连bug都照搬？第三根导线接反了好吧！”
她顺手把残片塞进储物囊，抬头看着楚明瑶：“现在醒悟，还不晚。”
“可那些事……”楚明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发抖，“我签过的陷害文件，我说过的谎，我……是不是真的做过？”
“做过。”楚明舒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但不是你做的决定。就像一台被黑客入侵的电脑，打出再多恶意代码，锅也不该它背。”
楚明瑶沉默片刻，忽然抬头：“那你为什么没杀我？或者……关起来？”
“杀你？”楚明舒笑了，“我又不是爽文女主，见反派就砍。再说了，你要是真坏到底，刚才就不会自己把项链砸了。”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而且，你装凶的时候太假了。真反派哪会一边威胁人一边手抖？”
楚明瑶愣住，随即苦笑：“所以……我一直是个笑话？”
“不。”楚明舒摇头，“你是受害者，不是小丑。区别在于——你现在可以选择不再演下去。”
远处人群开始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悄悄打开记录仪。楚明瑶环顾四周，眼神复杂。
“所有人……都看着我。”她低声说，“他们记得我做过的一切。”
“那就让他们再记住一次。”楚明舒往前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晰，“记住你不是棋子，是活人。”
楚明瑶抬头看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储物囊又震了一下。
楚明舒掏出来一看，那块云纱碎片上的“快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跳动的坐标，频率和刚才项链残片的信号完全一致。
她眼神一凝。
还没来得及细看，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慕云叼着棒棒糖走了进来，手里转着那支会亮星际地图的笔，笑容懒洋洋的。
“哎呀，姐妹和解现场？感人啊。”他吹了个泡泡，“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项链的信号源，不止一个？”
楚明舒皱眉：“什么意思？”
慕云把笔尖一转，空中浮现出三组并列的信号标识，全都指向不同方向。
“你以为秦无绝只做了这一条链子？”他挑眉，“书海里，戴着‘代行者’装备的人，可不止她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