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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金针悬浮在楚明舒掌心，星髓玉的黑光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她没躲，反而往前一步，把金针狠狠扎进自己左胸第三根肋骨处。
痛感炸开的瞬间，识海里的命运书签“咔”地一声裂了道缝。
【设计即法则】——六个字从裂缝里涌出来，不是文字，是烙印，直接刻进她的神经。
她听见了。听见所有被她吐槽过的人，在命运之河里留下的回声。
“萧沉舟这冰块脸装什么深情，天天偷看我设计稿！”
“秦无绝西装穿得人模狗样，背地里拿小孩做实验，恶心！”
“玄镜师父你倒是清醒啊，别再用愧疚绑架徒弟了！”
每句吐槽都变成一道光，汇成一张巨大的纹路图，铺在她眼前。那是《乾坤霓裳》 missing 的最后一块拼图。
她咬牙扯开衣袖，手臂内侧的星纹突然发烫，和萧沉舟那边的胎记同步震动。
“萧沉舟！”她吼出声，“十指交缠，引脉归源！”
萧沉舟刚把玄镜推开，听见声音猛地抬头。他右臂还在流血，剑柄滑得握不住，可还是撑着站了起来。
两步冲到她面前，左手直接扣住她的手。
掌心贴掌心，星纹对星纹。
储物囊“嗡”地弹开，玉核桃从他腰间飞出，撞在一起的刹那，爆出一片星辉。
那光不是散开，是往《乾坤霓裳》上收。绣纹活了，从布料里浮起来，像刀刃一样绕着两人旋转。
星髓玉的黑漩开始抖。
它想吸，但吸不动了。
因为楚明舒把金针拔了出来，血顺着指尖滴到衣角，绣纹一碰到血，立刻变红，像烧起来一样。
“你以为我在设计衣服？”她盯着半空中的星髓玉，声音冷得不像话，“我在设计规则。”
话落，整件《乾坤霓裳》腾空而起，不再是布料，是光，是刃，是阵法核心。
凤凰虚影从纹路中冲出，翅膀一展，直接撞向黑漩。
轰！
能量乱流炸开，洞窟顶部的裂痕全亮了，蓝火顺着缝隙往下爬，像某种倒计时启动。
萧沉舟单膝跪地，嘴角溢血，可右手还死死攥着双股剑。
剑自己动了。
不需要他挥，也不需要他念咒，剑身震颤，自动出鞘三寸，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那不是普通的剑气。
是纹路。
和《乾坤霓裳》上的凤凰图腾一模一样。
剑气画完最后一笔，空中凤凰彻底成型，仰头长鸣，一头扎进楚明舒的衣袍。
刹那间，她整个人被光包裹，衣袂翻飞，像旗子一样猎猎作响。原本的汉服混搭机能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流动的星纹战甲，肩部延伸出凤凰羽翼状的护甲，腰间储物囊变成了发光的能量环。
她抬手，空中浮现一行由光点组成的字：【武韵·通神】
萧沉舟抬头看她，眼神变了。
不再是“那个总吐槽我的设计师”，也不是“真千金”“神医圣手”。
她是创世者。
他咧了下嘴，咳出一口血，却笑得狠：“行啊，终于不靠系统吃瓜了。”
楚明舒低头看他，没回话，只是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
两人背靠背蹲下，同时将手掌按在地上。
星辉从他们交叠的脉络中涌出，迅速画出一个双生阵。阵眼正是那根染血的金过去。
黑旋疯狂旋转，试图撕碎阵法，可每次冲击都被凤凰纹反弹回去。
“稳住。”楚明舒说，“它快撑不住了。”
“谁？”萧沉舟问。
“星髓玉。”她冷笑，“它不是容器，是锁。有人用它封住了双生源的力量，现在钥匙回来了，它当然要反抗。”
地面震动得更厉害，蓝火已经爬到他们脚边，像蛇一样缠上来。
萧沉舟咬牙，把剑插进地面，用身体压住阵角：“你说的设计通神……是不是就是改写这个世界的代码？”
“差不多。”她眯眼，“就像pS修图，但这次我是直接改源文件。”
“那你打算怎么修？”
“删bUG。”她一字一顿，“比如——秦无绝。”
话音刚落，黑漩中心突然扭曲，一道人影缓缓浮现。
银灰长发，金丝眼镜，白大褂一尘不染。
秦无绝的虚影站在风暴中央，手里攥着那块刻满咒文的怀表。
“楚明舒。”他开口，声音像电流刮过金属，“你终于明白了。”
楚明舒冷笑：“明白你是个失败品？早知道了。”
“我不是失败。”他摇头，“我是进化。你们才是旧版本，该被淘汰的残次品。”
“残次品能把你打得只剩投影？”她讥讽，“要不要我给你看看你实验室爆炸那天的监控？”
秦无绝眼神一闪，嘴角却扬起：“你以为你在破局？其实你正走进我的程序。双生共鸣一旦完全激活，同步率超过90%，我就有权限接管。”
“做梦。”萧沉舟低吼，猛地抽出剑，剑气直劈虚影。
可剑气穿过，秦无绝毫发无伤。
“我说了。”他轻笑，“你们现在，是我的数据节点。”
楚明舒没动，反而闭上眼。
命运书签又震了一下。
【警告：外部协议正在接入，来源——Ω-9深海基地】
她睁开眼，忽然笑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以前总爱吐槽吗？”
秦无绝挑眉：“无聊的心理防御机制？”
“不。”她抬手指着他，“是因为每次我骂你，系统就给我抽一段你的黑历史。你那些实验记录，失败案例，连你小时候被孤儿院扔进下水道的记忆我都看过。”
秦无绝脸色微变。
“你还记得‘星河育幼所’吗？”她继续说，“你不是第一个穿越者。你是第十七个。前面十六个全被你杀了，因为你怕他们抢走‘完美世界’的解释权。”
“闭嘴！”他怒喝。
“你不配谈完美。”她站起身，衣袍猎猎，“真正的设计，是为了活着的人服务，不是为了满足疯子的执念。”
秦无绝的虚影开始闪烁，显然受到了干扰。
可他还是笑了：“就算你说中又如何？你们现在的状态，撑不过三分钟。双生源反噬已经开始，萧沉舟的血脉在崩溃，你的精血也在流失。等你们倒下，我会重启一切。”
楚明舒回头看了眼萧沉舟。
他脸色发青，握剑的手在抖，可还是撑着没倒。
她突然伸手，把储物囊从腰间解下来，扔进阵法中心。
能量环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全部涌向《乾坤霓裳》。
衣服再次变形，凤凰图腾爬上她的手臂，一直延伸到指尖。
她抬起手，对着秦无绝的虚影，轻轻一划。
空中出现一道裂痕，像被剪刀剪开的布。
“你说这是你的程序？”她声音平静，“那我现在，剪掉你的权限。”
裂痕扩大，秦无绝的虚影被撕成两半，最后“啪”地一声消失。
风暴没停。
反而更猛了。
星髓玉在空中剧烈震颤，黑光转紫，眼看就要炸开。
萧沉舟抬头，看见楚明舒的瞳孔变成了金色。
“你做了什么？”他问。
“升级。”她说，“命运书签的隐藏功能——心声即法则。只要我说出口的话，就能成为现实指令。”
“那你刚才说了什么？”
她看着他，嘴角扬起一点笑：“我说，这局游戏，由我来定规则。”
地面猛然塌陷，两人脚下的阵法开始下沉，可他们没动。
头顶的裂痕蔓延到极限，蓝火与星辉交织成网，照出她挺直的背影。
萧沉舟拄剑而立，挡在她前方。
远处，废墟中一块机械残片微微颤动，表面渗出一滴银色液体，缓缓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