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安眼中寒芒暴涨,挥手布下数道阵法,一字一顿道:“兰淑灵的命,青松,骆少河的命,玄霜宗一万人的命,我还没来得及找你去讨,你今日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话音未落,一股磅礴杀意如怒涛般席卷整个大堂,原本温润的灵气刹那间变得凌厉如刀,连那悬浮的茶盏都微微震颤,几欲坠落。
血星辰脸上的笑意不减,似是料到许靖安会动手。
“呵……许靖安,你倒是还记得这些陈年旧账。”
“我当然记得。”
许靖安上前一步,每踏出一步,地面便微微一震,周身气息节节攀升,已然达到元婴前期巅峰,隐隐有压制血星辰之势。
“许道友,我既然敢坐在这跟你说这些,自然是有办法让你坐下好好谈。”
“许将军,都是我的朋友,何必剑拔弩张,坐下,喝杯茶,没有什么事不能谈。”
一声熟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让许靖安心里咯噔一下。
“六公主?!”
许靖安还未回头,就见一抹紫袍扫过他衣襟,紧接着那熟悉的身影就这么坐在了血星辰对面。
血星辰见状赶忙起身拱手,脸上堆满了笑容:“属下参见六公主殿下。”
“嗯……你坐,”她头也不回,却是在对许靖安说,“你也坐。”
许靖安本想拒绝,却突然想起体内那引而不发的帝王果实,此刻若是让她起了疑心,怕是还没找到除去这隐患的法子,便先惊动了幽都魔君。
“是……殿下。”
许靖安权衡利弊,还是妥协的拱了拱手,坐在了六公主左手边,目光却依旧冰冷,死死盯着血星辰。
“你们的恩怨,我不管,不过……谁要是胆敢坏了大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姒瑶整理了一下裙摆,托着下巴,看向许靖安:“许将军,哦?”
“属下不敢……只是不知公主殿下亲至,是魔君的安排还是?”
许靖安眼神玩味的挑了挑眉。
“许将军,”姒瑶噗嗤笑出声来,“你……在威胁我?”
许靖安心下顿时明悟,姒瑶返回人界之事,幽都魔君并不知晓。
他心下稍微镇定了一些,又换了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属下不敢,只是人界凶险,此刻这梦源城元婴修士没有五十也有三十,更是不知隐藏了多少元婴中期,甚至元婴后期修士……”
“那又如何?”
姒瑶眨巴着眼睛,“有血道友和许将军在,怎么……我还需要怕元婴修士?”
“可他……也不过是元婴初期……”
许靖安不屑的看了一眼血星辰。
“哈哈哈哈哈!”
一声苍老声音打断了许靖安的话,红云密布,遮天蔽日,压在整座梦源城上空。
“殿下说的是老夫,不是星辰!”
轰隆!!!
一道恐怖的威压如天柱倾塌,自九天之上碾压而下,整座梦源城瞬间为之一静,天地间的灵气疯狂翻涌,如潮汐般朝着客栈上方汇聚而来。
客栈的屋顶轰的一声炸裂开来,瓦砾纷飞,四周的街道瞬间龟裂,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灵气波纹荡漾开去,整座城池宛如地震般剧烈摇晃。
“血岩老祖?!”
许靖安不自觉的摸向了腰间储物袋,不是想要逃跑,而是摸向了那只白色小瓶……
人种瓶!
血星辰脸色剧变,猛地起身,朝着威压袭来的方向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到了极点:“孙儿……恭迎老祖!”
轰!轰!轰!
一道身影自虚空踏出,脚踏祥云,周身缠绕着浓郁至极的魔气与血煞,那是一位身披赤黑长袍的老者,面容枯槁如古松,双目却如血月般猩红,正是那日青松山门外许靖安匆匆见过一眼的血岩老祖。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便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压得整座大堂气息凝滞,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元婴后期……不,气息比寻常元婴后期还要恐怖!”
许靖安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死死盯着那老者,体内灵力悄然运转,却不敢有丝毫妄动,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甘……
“哎!怕什么,来什么……就算用这小瓶……终究还是有点冒险……万一失手……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血星辰恭敬低头,额头几乎贴到地面:“老祖宗大驾光临,星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哈哈哈,星辰,免礼。”
血岩老祖微微抬手,目光扫过客栈大堂,最终落在六公主姒瑶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玩味,随即又看向许靖安,眉头微微一挑,似笑非笑:
“殿下……这位就是魔君大人提过的……许将军?”
“正是在下。”
许靖安强压下心头震惊,起身抱拳,面上恭敬,实则暗中戒备到了极点。
“嗯,不错,气息虽只有元婴前期,但战意凛然,杀气冲天,是个有故事的人。”
血岩老祖缓缓走到主位,一甩袖袍,径直坐下,目光再度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姒瑶身上,似笑非笑:“殿下亲临人界,老夫本该早日前来拜见,只是闭关稍久,有所耽搁,还望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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