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仙尊路子有点野 第39章 听风悟岳，芥子藏金

莫老佝偻的身影消失在朽门之外，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留下“吱呀”的门轴呻吟和石屋内沉甸甸的寂静。他那句“风在说话，剑在哀鸣”如同古老的谶言，在林小凡识海中反复回荡，撞碎了之前因木匣模拟而生的些许浮躁。

林小凡低头，看着《草庐剑谈》书页上那道模仿木匣模拟而勾勒出的“断岳”雏形刻痕。灰蒙蒙的线条描绘着厚重的大地，凝聚压缩的锋芒，寂灭定形的约束，轰然爆发的威势……框架具备，力量流转的路线也依稀可辨，却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冰冷，僵硬，如同匠人精心复刻的模具，徒有其形，却无其神，无其势，无那开山断岳、一往无前的磅礴意志！

“听懂了…山才算有根基…”莫老的话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清醒。木匣的模拟推演，给了他捷径，给了他“形”的参照，却无法赋予他“神”与“根”。真正的“断岳”真意，其势如山崩海啸，其根在脚下这片浸透了万载剑意、回荡着罡风嘶吼、埋葬了无数残剑悲鸣的断剑崖！

他珍重地将《草庐剑谈》和《断锋剑诀》玉简收入流云芥子环。看了一眼石床上依旧昏睡、但气息已平稳悠长的煤球，又感受了一下门槛处净化之砖那坚韧的守护力场，深吸一口气，推开朽门，一步踏入断剑崖那永不停歇的罡风炼狱。

这一次，他不再运功抵抗。混沌寂灭道基缓缓运转，将护体的灵力光晕收敛至肌肤之下，只保留最基本的守护。他要“听”！用身体，用心神，去感受这片天地的呼吸！

凛冽如刀的罡风瞬间包裹全身，带着铁锈与岩石的粗粝气息，狠狠抽打在皮肤上，带来针扎般的刺痛。风中，夹杂着丝丝缕缕从万剑煞域边缘逸散出的混乱剑煞之气，冰冷、暴戾、充满了毁灭的**，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蛇，试图钻入毛孔，侵蚀心神。

林小凡闭上双眼，心神沉静如古井。寂灭道基的凝固力场在识海内筑起冰墙，将那些混乱的负面意念冻结、消弭。他不再试图分析风的轨迹，煞气的成分，而是放空心神，如同回归母体的婴孩，去接纳，去感受。

呜——呜——！

风在嘶吼！穿过嶙峋怪石的缝隙，发出时而尖锐、时而低沉的呜咽，如同无数冤魂在哭诉，又似不屈的战士在咆哮。这声音不再是简单的噪音，而是这片死亡之地亘古不化的悲歌与战意！

铮…锵…！

风中，隐约传来金铁交鸣的幻听！那是无数破碎的剑意碎片，在罡风的裹挟下相互碰撞、摩擦发出的悲鸣！是残剑的哀歌！是战死的英魂不甘的呐喊！它们碎裂了形体，却将最后的锋芒与意志，融入了这片风与煞的天地！

沉重！林小凡感觉自己仿佛背负着整座断剑崖的重量！那是脚下黑石深处，埋葬的无数剑器残骸积累的、如同山岳般的沉重锋芒！是万载岁月沉淀的、凝固的悲壮与杀伐！

他站在一块巨大的、布满风霜剑痕的黑石上，如同狂风怒海中的一叶孤舟。身体随着风势微微晃动，皮肤被风刃割开细小的血口，又被混沌灵力悄然修复。他沉浸在这种“沉重”之中，感受着风压带来的、如同背负山岳的凝滞感，感受着风中剑煞碎片撞击时那瞬间的、如同山石崩裂般的锋锐爆发！

“山…非静默死物…其势在蓄，在压，在崩！”林小凡心中明悟渐生。混沌道基的厚重，不应是静止的承载，而是如地脉奔涌般积蓄力量，是如大地般承受万钧重压而不屈，更是积蓄到极致后，那石破天惊、摧枯拉朽的崩塌与爆发！这便是“断岳”之势的根基！

他尝试着调动丹田内混沌灵力，不再追求瞬间的压缩爆发，而是引导其如同厚重的地脉岩浆，在经脉中缓缓奔涌、积蓄。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吸纳这片天地的沉重锋芒，融入自身混沌的厚重之中。同时，寂灭之力不再是冰冷的枷锁，而是如同无形的山体框架，约束着奔涌的“岩浆”，将其力量凝聚、定型，为最终的爆发奠定基础。

他缓缓抬起右手，并指如剑。指尖并未凝聚剑气，而是任由狂暴的罡风裹挟着丝丝剑煞碎片，狠狠冲击在指尖！剧痛传来，皮肤瞬间被割裂，鲜血渗出。寂灭之力随之运转，将那冲击的锋锐瞬间凝固在指尖伤口周围，如同在指端凝聚了一层微型的、由风刃和煞气碎片构成的“山石”！

“凝其形…固其势…”林小凡心中默念。指尖那点由寂灭之力凝固的“微型山石”，沉重、锋锐、充满了毁灭的张力！

就在他心神完全沉浸在这种“凝山”意境中的刹那——

嗡！！！

怀中沉寂的九幽镇狱匣，再次传来悸动！这一次，悸动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共鸣”与“满足”！

匣体深处那点混沌微光印记骤然亮起！一股强大的吸力爆发！目标并非林小凡的灵力或逸散的剑意，而是……他指尖那点由寂灭之力凝固的、蕴含了此地罡风剑煞气息和“凝山”意境的“微型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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