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说着,他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郑重:“往后不准再叫我主君。”
“我与风炽念,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句话说得平静,却带着不可辩驳的决绝。
他顿了顿,又道:“我也不需要你们报恩,明日我会送你们到邻近的城池。”
“给你们安排好住处与盘缠,让你们安稳生活。”
“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徐闻舟抬眼看向二人,目光锐利地命令道:“今日见过我的事,要彻底烂在肚子里,不准告诉任何人。”
“尤其是风炽念,断不可向她透露半点消息。”
听雨听雪闻言,脸上更是茫然。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主君与殿下从前那般恩爱,怎么会走到如今这般境地?
主君为何要孤身一人离家出走,跑到这偏远荒凉的边境来?
可转念一想,主君对他们有再生之恩。
今日更是从城主府的人手里,将他们救下。
这份恩情贵重如山。
主君既然这般命令,无论其中有何隐情,他们都必须遵从。
将今日所见所闻彻底烂在肚子里。
只是,报恩的念头早已扎在心底,他们实在不愿就此与主君分开。
两人对视一眼,索性再次“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额头撞在毡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满是诚恳地发誓道:“主子,奴才们对天发誓,一定守口如瓶。”
“绝不将今日见过主子的事泄露给任何人,哪怕是死,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只求主子能发发慈悲,让我们留在身边伺候您!”
他们抬起头,眼眶泛红,语气带着哀求:“还望主子成全!”
徐闻舟看着二人这般执着地磕头,眉头皱得更紧,心里满是无奈。
他向来不习惯旁人这般大礼,更何况听雪还挺着个大肚子。
这般用力磕头,若是磕出个好歹来,他可实在过意不去。
当即便沉下脸,语气强势地要求道:“你们两个先起身!有什么话好好说,坐着说!”
“若是再这般固执磕头,那此事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明日便送你们离开。”
二人闻言,生怕主君真的动了怒,连忙停下动作。
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担忧,却又难掩一丝欣喜。
连忙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垂手侍立在徐闻舟跟前,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在徐闻舟强硬的示意下,二人才小心翼翼地在火炉边的软垫上坐下。
与徐闻舟围炉而坐,营帐内的暖光映在三人脸上,添了几分暖意。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三人聊了许多。
听雨听雪细细说着离开帝京后的境遇。
自从被风炽念的人送到这陲之地后,他们便彻底与帝京之人和风炽念断了联系。
起初二人身上的银钱本就不多,只够勉强度日。
后来又发现听雪怀了身孕,日子便愈发窘迫起来。
为了给听雪攒些生产和养胎的费用,听雨便去了夜隍城里最大的酒楼。
靠着一手精湛的琵琶技艺赚取银钱。
可万万没想到,才干了不过半月,便被夜隍城主看中了他的才情与容貌。
非要逼他做自己的第二十七房小侍。
听雨自然是抵死不从,可那城主在夜隍城一手遮天。
他想得到的人,哪里会管对方答不答应?
今日,城主显然是没了耐心,直接派了府中下人,光天化日之下便要将听雨强行绑回去。
幸好关键时刻遇见了徐闻舟。
听雨说着,眼底满是感激,只觉得徐闻舟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仙子。
每一次在他身陷绝境时,都会及时出现。
可越是这般,他心底便愈发愧疚。
他终归是伤害了主君,伤害了小主人。
怎么赎罪都不够!
徐闻舟听着,目光落在听雪的小腹上
起初还以为听雪早已寻得妻主,有了归宿。
没想到细问之下,才知晓腹中孩子竟是风熠然那个侍从水今的。
当二人断断续续说起那些时日被囚禁、被羞辱的遭遇时。
徐闻舟只觉得心底一阵发寒,听雪的遭遇实在太过凄惨。
若不是当初为了帮风炽念办事,听雪何至于落到那般境地。
受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与羞辱?
这个孩子本不该来,可听雪舍不得打掉。
毕竟这孩子也是他的血脉。
反正水今那恶人已死,这孩子只属于他自己和听雨。
索性就决定生下来。
徐闻舟也理解他的想法,没有多劝说什么。
最后,在二人一遍又一遍的坚持恳求下。
看着他们眼中真切的期盼与依赖,徐闻舟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思忖片刻,便点了点头,决定将二人一同带到北回去。
反正他已经到了边境,多带两个人也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反而这一路行来,他确实太过孤独。
大小琐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这会子有听雨和听雪在身边伺候,平日里也能有人陪着说说话,倒也能解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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