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都将是你 第75章 空欢喜一场

第七十五章：空欢喜一场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在市局审讯室外的走廊里打着旋儿，发出细碎的呜咽声。苏念的指尖抵在冰凉的玻璃上，映出里面那个被手铐锁在铁椅上的男人——秦振海。他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脸上还带着方才抓捕时留下的擦伤，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半分阶下囚的狼狈，反而像藏着一尾游弋的鱼，透着股捉摸不透的狡黠。

沈亦臻站在她身侧，黑色风衣的衣角被风掀起一个弧度，他的目光落在审讯室里，眉头微蹙。方才在城郊废弃仓库的抓捕还算顺利，秦振海似乎早有预料，既没反抗，也没逃跑，只是在被戴上手铐时，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笑容像一根细刺，扎在苏念心头，让她从一开始就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怎么样？搜查到了吗？”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队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更多的却是焦灼。他手里捏着一份搜查报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仓库里里外外搜了三遍，秦振海身上也仔细查过了，别说金佛，连跟金佛沾边的东西都没找到。”

苏念的心猛地一沉，指尖的冰凉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她转头看向沈亦臻，恰好撞上他投来的目光，两人眼里的期待几乎在同一时间褪去，只剩下一片沉沉的失望。他们追了这么久，从苏家老宅的密道，到沈家长辈留下的线索，再到秦振海布下的一个个陷阱，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原以为抓住秦振海，就能拿到那尊关乎两家过往的金佛，可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进去问问吧。”沈亦臻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苏念和李队紧随其后，审讯室里的灯光有些刺眼，直直地打在秦振海的脸上，让他眼底的笑意愈发清晰。

“秦振海，”李队拉开椅子坐下，将搜查报告拍在桌上，“我们已经对你的落脚点和身上进行了全面搜查，金佛不在你身上。说吧，金佛到底在哪？”

秦振海抬了抬眼皮，目光慢悠悠地扫过三人，最后落在苏念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金佛？你们觉得，我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

“那你把它藏在哪了？”苏念往前倾了倾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太想知道金佛的下落了，那不仅是苏家的传家宝，更是解开当年爷爷和沈爷爷之间误会的关键。

秦振海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反而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晃了晃腿：“苏小姐，别急啊。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这么想抓住我？不就是为了金佛吗？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引你们来抓我？”

沈亦臻的指尖在桌下轻轻敲了敲，眸色渐深：“你故意留下线索，让我们找到你，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秦振海嗤笑一声，“我可没那么闲。我这么做，不过是想跟你们做笔交易罢了。”

“交易？”李队皱起眉，“什么交易？”

“很简单，”秦振海的目光落在苏念胸前，那里藏着一枚玉佩，是苏家的另一传家宝，也是秦振海一直想要的东西，“我帮你们找金佛，你们把玉佩给我。”

苏念的手下意识地按住胸前的玉佩，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做梦！玉佩是苏家的东西，不可能给你。”

“苏小姐别急着拒绝啊，”秦振海笑得越发得意，“你们不是一直想找金佛吗？没有我，你们就算把整个城市翻过来，也找不到。毕竟，那尊金佛，根本就不在我手里。”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审讯室里炸开。苏念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说什么？金佛不在你手里？那你之前跟我们说的，你已经找到金佛了，都是骗我们的？”

秦振海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然呢？苏小姐，你也太好骗了。我要是真找到了金佛，早就带着它远走高飞了，还会在这里跟你们废话？我跟你们说我找到金佛，不过是想骗你们把玉佩交出来而已。”

“你！”苏念气得浑身发抖，她想起之前为了找到金佛，一次次落入秦振海的圈套，甚至差点连累沈亦臻，心里又气又悔。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秦振海设下的一个局，他们拼尽全力，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沈亦臻伸手按住苏念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他看向秦振海，眼神冰冷：“你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骗玉佩？你要玉佩做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秦振海避开他的目光，语气有些闪烁，“总之，我要玉佩，你们要金佛，我们各取所需。如果你们不同意，那金佛的下落，你们这辈子都别想知道。”

李队看着秦振海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拍了拍桌子：“秦振海，你别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你涉嫌盗窃、诈骗，还有多起绑架未遂案，就算没有金佛的线索，我们也能依法对你进行起诉！”

秦振海却丝毫不惧，反而笑得更加猖狂：“起诉我？可以啊。不过我提醒你们，我要是进了监狱，金佛的线索可就彻底断了。到时候，你们不仅对不起苏家，也对不起沈家吧？毕竟，当年沈老爷子可是为了金佛，跟苏老爷子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他的话戳中了苏念和沈亦臻的痛处。是啊，他们找金佛，不仅仅是为了苏家的传家宝，更是为了了却两位老人的心愿。如果因为秦振海的顽固，让金佛的线索彻底消失，他们怎么对得起爷爷们在天之灵？

苏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坐回椅子上，目光紧紧盯着秦振海：“你说你知道金佛的线索，那你先告诉我们，金佛到底在哪？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可以考虑跟你谈交易。”

秦振海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苏念会这么快松口。他顿了顿，慢悠悠地开口：“金佛分为两半，一半在你们苏家，另一半……据我所知，在一个叫望溪村的地方。”

“望溪村？”苏念和沈亦臻异口同声地重复道，两人眼里都闪过一丝疑惑。他们从未听过这个村子的名字，更不知道金佛的另一半会在哪里。

“没错，就是望溪村，”秦振海点了点头，“那是一个很偏僻的村子，在西南山区里，交通不便，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偶然间从一本旧日记里看到的，日记里说，当年苏家把金佛分成两半后，其中一半被送到了望溪村，交给了一个姓陈的人家保管。”

“姓陈的人家？”沈亦臻皱起眉，“你知道具体是哪一户吗？”

秦振海摇了摇头：“那本日记残缺不全，只提到了望溪村和姓陈的人家，其他的就没了。不过我可以肯定，金佛的另一半一定在那里。”

苏念看着秦振海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破绽，可他的表情太过平静，让人看不出真假。她转头看向沈亦臻，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秦振海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他又设下的另一个圈套？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李队开口问道，“万一你只是随便说一个村子，让我们白跑一趟呢？”

“我没必要骗你们，”秦振海摊了摊手，“如果我想骗你们，大可以说一个更远的地方。望溪村虽然偏僻，但确实存在。你们可以去查，只要你们查到望溪村真的有姓陈的人家，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审讯室里陷入了沉默。三人都在思考秦振海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望溪村就是找到金佛另一半的关键；可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他们不仅会浪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还可能让秦振海找到机会逃脱。

“我们需要时间核实。”沈亦臻打破了沉默，他看向秦振海，“在我们核实之前，你最好老实待着。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招，我们会让你付出代价。”

秦振海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走出审讯室，走廊里的风更冷了。苏念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心里乱糟糟的。她看向沈亦臻：“你觉得秦振海说的是真的吗？望溪村真的有金佛的另一半？”

沈亦臻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现在还不确定，但我们必须去核实。不管是不是真的，这都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李队也点了点头：“我已经让人去查望溪村的资料了，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如果望溪村真的存在，而且有姓陈的人家，我们就立刻派人过去调查。”

苏念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她总觉得秦振海没那么简单，他既然能设下之前的圈套，就有可能再设下一个。可现在，他们除了相信秦振海的话，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

“对了，”沈亦臻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我记得我爷爷的书房里有一本旧地图，上面标注了一些西南山区的村子，或许里面会有望溪村的信息。我回去找找看。”

“好，”苏念点了点头，“我也回去问问我奶奶，看看她有没有听过望溪村或者姓陈的人家。”

三人约定好各自的任务后，便分开了。苏念坐上车，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到现在的空欢喜一场，再到如今只有一丝渺茫的线索，她感觉自己像在坐过山车，心情起起落落。

回到苏家老宅，奶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苏念回来，奶奶连忙起身：“念念，你回来了？怎么样？秦振海抓住了吗？金佛找到了吗？”

苏念走过去，扶住奶奶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奶奶，秦振海抓住了，可是……金佛不在他身上。他说他根本没找到金佛，之前都是骗我们的。”

奶奶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那我们的金佛到底在哪啊？”

“不过秦振海说，他知道金佛另一半的线索，在一个叫望溪村的地方，”苏念连忙说道，“奶奶，您听过望溪村吗？或者您知道我们家有没有认识姓陈的人家，是住在西南山区的？”

奶奶皱着眉，仔细回想了起来：“望溪村……姓陈的人家……”她想了很久，摇了摇头，“我没听过望溪村，也不记得我们家有认识姓陈的，住在西南山区的。你爷爷在世的时候，也没跟我提过这些啊。”

苏念的心里又沉了下去。连奶奶都不知道，那望溪村的线索到底是真是假？

“别着急，念念，”奶奶拍了拍苏念的手，“或许是你爷爷没跟我说过呢？你再想想，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苏念摇了摇头，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任何线索。她坐在奶奶身边，看着院子里的落叶，心里充满了无力感。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沈亦臻打来的。苏念连忙接起电话：“喂，亦臻，怎么样？你找到那本地图了吗？”

“找到了，”沈亦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兴奋，“我在爷爷的书房里找到了那本旧地图，上面真的标注了望溪村！它在西南山区的深处，距离我们这里有一千多公里，确实是一个很偏僻的村子。”

苏念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那地图上有没有标注望溪村有姓陈的人家？”

“地图上没有标注具体的人家，但我查了一下，望溪村确实有姓陈的人家，而且是村里的大姓，”沈亦臻说道，“李队那边也传来消息，他们已经核实了望溪村的存在，并且联系上了当地的派出所，让他们帮忙调查姓陈的人家。”

听到这个消息，苏念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至少，秦振海说的望溪村是真的，这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太好了，亦臻，”苏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望溪村？”

“李队已经安排人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沈亦臻说道，“你准备一下，带上必要的东西，我们一起去。”

“好，我知道了，”苏念点了点头，挂了电话后，她看着奶奶，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奶奶，亦臻找到了望溪村的地图，而且当地确实有姓陈的人家。我们明天就出发去望溪村，一定能找到金佛的另一半！”

奶奶也笑了起来，她拉着苏念的手：“好，好，找到就好。你们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及时跟家里联系。”

“我知道了，奶奶，您放心吧。”苏念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虽然之前经历了一场空欢喜，但现在，新的线索就在眼前，她相信，只要他们坚持下去，一定能找到金佛，解开当年的误会。

第二天一早，苏念和沈亦臻就跟着李队的人一起出发了。车子一路向西，驶进了连绵的群山里。山路崎岖，车子颠簸得厉害，可苏念的心里却充满了期待。她看着窗外的风景，从繁华的城市到荒凉的山区，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到达了望溪村所在的县城。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在县城门口等他们了。简单的寒暄后，民警带着他们继续向望溪村出发。

从县城到望溪村，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而且都是盘山公路。车子在山路上蜿蜒前行，两边是陡峭的悬崖，看得人胆战心惊。苏念紧紧地抓着安全带，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终于，在傍晚时分，他们到达了望溪村。村子坐落在山脚下，周围是连绵的青山，村子里的房子都是用石头和木头搭建的，看起来古朴而宁静。袅袅炊烟从屋顶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柴火的味道。

“这里就是望溪村了，”当地民警介绍道，“村里一共有五十多户人家，大部分都姓陈。我们已经跟村里的村干部联系过了，他们会帮我们一起调查。”

“麻烦你了。”李队说道，然后转头对苏念和沈亦臻说，“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再开始调查。”

他们在村里的一户村民家里住了下来。村民很热情，给他们准备了热腾腾的饭菜。虽然饭菜很简单，但苏念却吃得很香。经过一天的奔波，她已经累得不行了，吃完饭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跟着村干部开始挨家挨户地调查。村里的人都很淳朴，听说他们是来调查金佛的，都很配合。可他们问了十几户姓陈的人家，都没有人知道金佛的事情，更没有人见过金佛。

苏念的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难道秦振海说的还是假的？或者金佛的另一半根本不在望溪村？

“会不会是我们漏了什么？”沈亦臻看着苏念，开口问道，“或者保管金佛的那户人家已经搬走了？”

村干部想了想，开口说道：“村里姓陈的人家，大部分都是世代居住在这里的，很少有搬走的。不过……村里有一户姓陈的人家，几十年前确实搬走了，而且再也没有回来过。”

“哦？”李队眼前一亮，“你说说看，那户人家的情况。”

“那户人家姓陈，男主人叫陈老根，几十年前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村干部回忆道，“大概在四十多年前，陈老根突然带着家人搬走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据说，他搬走之前，家里来了一个陌生人，跟他说了很久的话，之后他就决定搬走了。”

四十多年前？苏念和沈亦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四十多年前，正好是爷爷和沈爷爷闹矛盾，把金佛分成两半的时候。难道陈老根就是保管金佛另一半的人？

“你知道陈老根搬到哪里去了吗？”苏念连忙问道。

村干部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走的时候很匆忙，没跟任何人说。不过……我记得他搬走之前，把家里的一间老房子锁了起来，还说等他回来再打开。那间老房子现在还在，一直没人敢动。”

“带我们去看看！”李队立刻说道。

村干部点了点头，带着他们向村子的东边走去。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一间破旧的老房子。房子的墙壁已经斑驳不堪，屋顶上长满了杂草，看起来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就是这里了，”村干部指着老房子说道，“这就是陈老根家的老房子，从他搬走后，就一直锁着。”

沈亦臻走上前，仔细观察着老房子。房子的门是用木头做的，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他试着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

“我们把锁撬开吧。”李队说道。

几个民警立刻上前，用工具撬开了铁锁。随着“咔嚓”一声，铁锁掉在了地上。沈亦臻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布满了灰尘。房子里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张床，家具都已经破旧不堪了。

他们在房子里仔细地搜索着，希望能找到金佛的线索。苏念的目光落在了墙角的一个木箱子上，箱子上也挂着一把锁。她走过去，对沈亦臻说：“亦臻，你看这个箱子。”

沈亦臻走过来，看了看木箱子，然后用工具撬开了锁。他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些旧衣服和书籍，没有任何特别的东西。

苏念的心里一阵失落，难道他们又白跑一趟了？

就在这时，沈亦臻的手碰到了箱子底部的一块木板，他感觉木板下面是空的。他眼睛一亮，连忙把上面的东西拿出来，然后掀开了木板。木板下面是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

“找到了！”沈亦臻激动地说道，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东西，打开了红布。红布里面是一个小巧的金佛，虽然只有一半，但做工精致，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和苏家那半金佛的花纹一模一样！

苏念看着那半金佛，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们终于找到了金佛的另一半！这场空欢喜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希望。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李队也激动地说道，“我们赶紧把金佛带回去，和苏家那半合在一起，看看能不能解开当年的误会。”

苏念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金佛，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看着窗外的青山，心里充满了感慨。虽然过程一波三折，经历了一场空欢喜，但最终他们还是找到了金佛。她相信，只要把两半金佛合在一起，爷爷和沈爷爷之间的误会一定能解开，两家的关系也能恢复如初。

他们带着金佛，匆匆离开了望溪村，踏上了返程的路。车子在山路上行驶着，苏念看着怀里的金佛，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她相信，只要他们一起努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