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云”字的含义
暮春的风带着潮湿的暖意,卷着院角紫藤花的淡香,钻进老宅的窗棂。苏念指尖捏着半块温润的白玉佩,与沈亦臻手中的另一半轻轻贴合,缝隙在日光下渐渐隐去,一枚完整的“云”字玉佩静静卧在两人交叠的掌心,像是从时光深处打捞起的旧梦。
玉佩的玉质清透,泛着柔和的羊脂白,“云”字的刻痕虽历经年月,却依旧线条流畅,笔锋间带着几分飘逸的力道。苏念微微俯身,让玉佩迎着窗外的天光,指尖轻轻摩挲着刻痕边缘,轻声道:“这‘云’字刻得真特别,不像寻常玉佩上的纹样那样规整,倒像是……随手勾勒的。”
沈亦臻的目光落在玉佩中央,指腹沿着“云”字的撇捺缓缓移动,眸色沉了沉:“之前我们猜过,这玉佩或许藏着沈家祖辈留下的线索,可‘云’字太过宽泛,是地名,是人名,还是某种暗语?”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苏念,“你有没有觉得,这刻痕的走势,有点像山峦的轮廓?”
苏念闻言,立刻将玉佩换了个角度,仔细端详起来。果然,“云”字的上半部分那两笔短横,像是远山的山脊,下半部分的撇折弯钩,竟真有几分云雾缭绕山巅的姿态。她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老陈的脚步声,伴着他略显急促的呼吸。
“先生,苏小姐,”老陈手里拎着个竹编的篮子,里面装着刚从后园摘的新鲜青菜,额角沁着薄汗,显然是一路快步走来的,“我刚在后园翻土,听见你们在说‘云’字,突然想起件事。”
沈亦臻和苏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期待。沈亦臻侧身让老陈进屋,给他倒了杯凉茶:“陈叔,您想起什么了?”
老陈接过茶杯,喝了一大口,缓了缓气息,才道:“咱们这老宅后面,不是有座云落山吗?我小时候跟着我爹在这儿干活,他就跟我说过,这云落山的名字,还是沈家老祖宗给取的。”
“云落山?”苏念重复了一遍,心头微动,“这名字里也有个‘云’字,难道和玉佩有关?”
老陈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说不准,不过我爹还说过,云落山山脚下,以前有个地窖,是早年间兵荒马乱的时候,沈家用来藏粮食和值钱物件的。后来日子太平了,地窖就没用了,慢慢被杂草给盖了,现在怕是没几个人还记得。”
沈亦臻手中的茶杯顿了顿,眸色瞬间亮了起来。他放下茶杯,站起身:“陈叔,您还记得地窖大概在什么位置吗?”
“大概记得,”老陈放下茶杯,回忆道,“就在山脚下那片老槐树林旁边,以前有块青石板当盖子,现在估计被草和泥土埋住了。”
不等老陈说完,沈亦臻已经拿起外套,对苏念道:“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苏念也立刻起身,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放进随身的布包里,跟着沈亦臻往外走。老陈见状,连忙道:“我跟你们一起去,那地方荒了几十年,我熟路,还能帮着找找。”
三人出了老宅,沿着屋后的小路往云落山走。小路两旁长满了野草和不知名的野花,春风吹过,草叶和花瓣轻轻摇曳,带着山野间特有的清新气息。苏念走在中间,左边是沈亦臻,右边是老陈,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以前这云落山可热闹了,”老陈边走边说,“春天的时候,村里的孩子会来采野花、挖野菜,秋天的时候,大人们会来捡槐籽。后来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孩子也跟着去了城里,这山就慢慢荒了。”
苏念听着老陈的话,看着眼前荒草丛生的山路,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她转头看向沈亦臻,发现他正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的山林,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她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在想什么?”
沈亦臻回过神,看向苏念,眼神柔和了些:“在想,要是地窖里真有东西,会是什么?是祖辈留下的书信,还是别的线索?”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和‘云’字对上,或许就能解开玉佩的秘密。”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云落山山脚下。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槐树林,树干粗壮,枝叶繁茂,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只能洒下零星的光点。老陈走到树林边缘,四处打量了一番,指着前方一片比人还高的杂草丛:“应该就是这儿了,我记得以前这附近有棵歪脖子老槐树,你看,就是那棵。”
苏念顺着老陈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棵老槐树,树干向一侧倾斜,像是一个弯腰的老人,静静地立在杂草丛旁。沈亦臻快步走过去,蹲下身,用手拨开面前的杂草。杂草长得又密又高,叶片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不小心就会划破皮肤。苏念也跟着蹲下来,帮着一起清理杂草。
老陈则在一旁找了根粗壮的树枝,用来拨开那些长得特别茂盛的杂草。三人忙活了半个多小时,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终于将那片杂草清理出了一片空地。沈亦臻的手指突然碰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他心里一动,连忙用手扒开上面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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