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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哥激动地请示，他那只没受伤的手握成了拳头，关节捏得发白。
“盖哥，我们现在就带兄弟们过去，把他绑回来！”
他已经等不及要立功了，恨不得立刻冲到樱花巷125号，把那个叛徒五花大绑地拎回来。
莫盖转过头，看着他。
“绑回来？”
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
“不。”
莫盖吐出一个字，干脆利落。
彪哥脸上的激动僵住了，他愣在原地，搞不清楚状况。
旁边的九爷，也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向莫盖。
“我一个人过去。”莫盖说。
“什么？”彪哥的音量不自觉地拔高了，“盖哥，您一个人？那地方是富人区，到处是保安警察，万一……”
“彪哥。”莫盖打断了他。
“李伟背后站着的人，不是你们能碰的。”莫盖的视线从彪哥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九爷身上，“神盾动力，CIA，甚至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势力。”
“你们这么一大群人冲过去，就算把人抓到了，然后呢？”
“你，你，”莫盖点了点彪哥，又点了点九爷，“你们所有人，都会人间蒸发。”
包厢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彪哥的额头上冒出冷汗。他只想着抓人立功，根本没想过后面的事。
九爷沉默着。
“这事，从头到尾，就是我一个人的事。”莫盖重新在地图前坐下，“我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
九爷看着莫盖的背影，过了很久，才沙哑地开口：“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他明白了。莫盖不是看不起他们，恰恰相反，他是在保护他们。
“我需要几样东西。”莫盖头也不回，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一套家政清洁工的衣服，要旧的，穿过的。”
“一辆皮卡，要最普通的那种福特或者雪佛兰，车牌要套牌，车子要破，看起来就像干了十几年的活儿。”
“车上要配上全套的工具，割草机，吹叶机，修剪树篱的大剪刀，还有喷洒杀虫剂的药筒和喷枪。”
九爷和彪哥听着，这些东西虽然奇怪，但都还能理解。这是要做伪装。
“还有。”莫盖停下笔，转过头。
“一大包蟑螂。活的，越多越好。”
“……”
“……”
整个包厢，死一般的寂静。
彪哥的嘴巴张成了“O”形，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蟑……蟑螂？”
九爷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性，就是没想过这个。
抓一个被顶级安保力量保护的国家叛徒，需要蟑螂？
“对，蟑螂。”莫盖确认道，“最好是德国小蠊，生命力强，爬得快。”
彪哥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他看向九爷，发现九爷也是一脸的茫然。
“盖哥……这玩意儿……要来干嘛？”彪哥实在没忍住，问了出来。
莫盖笑了笑，没有解释。
“能搞到吗？”
九爷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能。”
他不知道莫盖要干什么，但他选择相信。
这个年轻人的手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最后，”莫盖站起身，“我需要一把枪，带消音器。”
九爷没有丝毫犹豫。
“彪哥，去我保险柜里，把那把P226拿来。”
“是，九爷。”
彪哥领命，快步走了出去。
莫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繁华的唐人街。
他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李伟不是喜欢自由的美国吗？这里不禁枪。那就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这份自由的滋味。”
……
第二天，上午十点。
太阳正烈。
福满楼的后院，停着一辆破旧的蓝色雪佛兰皮卡。车斗里装满了各种园艺工具，一个白色的塑料药筒格外显眼。
莫盖换上了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工作服，戴着一顶棒球帽。
彪哥把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递给莫盖，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表情。
“盖哥，您要的……蟑螂。”
袋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爬动声，让人头皮发麻。
莫盖接过来，随手扔在皮卡的副驾驶座上。
九爷走了过来，把一把装在盒子里的手枪递给莫盖。
西格绍尔P226，枪管上已经拧好了黑色的消音器，旁边放着两个压满子弹的弹匣。
“一切小心。”九爷只说了这四个字。
莫盖把枪插在后腰，用宽松的工作服下摆盖住。
他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盖哥，真的不用兄弟们在外面接应吗？”彪哥还是不放心。
莫盖发动了车子，老旧的发动机发出一阵咳嗽般的轰鸣。
他摇下车窗，朝着彪哥和九爷微微点头。
然后挂上挡，一脚油门。
破旧的皮卡喷出一股黑烟，汇入了华盛顿上午十点的车流中。
九爷和彪哥站在原地，看着皮卡消失在街角。
彪哥忍不住问：“九爷，盖哥他……到底要干嘛？”
九爷摇了摇头，看着天空。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个叫李伟的，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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