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小仙 第184章 老家伙们的目的

破境台左右两边各有一座台阶，台阶由山岩削成，与破境台相比，台阶显得颇为平整。原本破境台并无这两座台阶，而是后来者一块一块垒成，用于后人修炼。在台阶上，每上一级便能感受到更为强大的压力，即便是帝境修为，也无法连续攀爬超过两级台阶，且越往上压力越强，在达到一半的时候开始，神道法则就会显现，若是没有神念，将会被神道法则驱离，甚至留下不可治愈的重伤。

“据我等所知，破境台已有多年不曾有人上去过，在破境台上踏入神境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可惜宗门之中并无人能够登上这破境台。”方敬的语气略带惋惜。

“既然你们都上不去，那我倒是想试试了。”清九有些好奇破境台上究竟有什么，或者说会发生什么。

“呵呵，小友莫慌，这两座石阶能攀上顶端都足够给你带来巨大的造化，让你来也是为了利用这石阶。”方敬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清九能够登上破境台，毕竟连门中两位破境之神都未能踏足。

几天休整，清九和紫阳做好了准备，随着二人抬脚踏上第一级石阶，一股如天崩地裂般强大的力量顷刻间压了下来，紫阳被迫变回真身。清九释放出神念进行抵抗，历经几个时辰，终于稳定下来。

脚下重如万斤，挪动都变得困难，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方敬远远地观察着清九，仙灵根正悄然改变着清九的体质。

仙灵体，并不像仙体那般拥有强悍的体质，但仙灵体可自发调用自身力量，即便不曾煅体，也能与各大先天仙体相媲美，但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点。仙灵体诞生就意味着绝对的力量诞生，他人需要无数个日月才能掌握的东西，在仙灵体上只需要一刹那。以清九目前的学习速度，对比拥有仙灵体时，仍旧过于缓慢，甚至现在很难或是无法发动的法术，在拥有仙灵体后一切都变得简单，此外，还可随手创造强大的法术。

若说仙灵根是一切法术的掌控者，那么仙灵体就像是一切法术的缔造者，可轻易施展与创造。

仙灵体的弱点只有一个，那便是拥有者失去一切力量的时候，仙灵体就会消失，并不能做到和煅体过后或是仙体那般只要踏入仙路时时刻刻都会保持着强大的身体素质。但仙灵体的消失并非永久，即便失去灵力，当再一次接触到时，就会迅速恢复，只需一小会儿就能给拥有者恢复全盛的状态。

紫阳咆哮着冲向第二级石阶，前爪刚触及石阶，后脚就被压了下来，过于强大的力量迫使他进不得分毫！

“仙友如此强求，不妨多适应适应这第一级石阶，或许它才是能真正帮助你的存在。”方敬坐回石蒲团上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紫阳的资质很不错，可是多年都没能领悟神念，这点他们几个老家伙都不知道缘由，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对紫阳的关注也多了几分，偶尔会提及。

反观另一边的清九，从稳住身形之后，清九就一直站在石阶上，一动不动。

神念一点点往上，从神念的感知下，清九以神念的状态一步步登上了一半的石阶，神道法则若隐若现。

一道虚无的人影浮现，二话不说就对清九的神念发起攻击，清九迅速躲过，收回神念，一步接一步踏上石阶，停在方才神念被攻击的地方。

这一幕让方敬和紫阳都看呆了，她竟能如此轻松连续攀登！定睛一看，方敬并未感觉到仙灵体的诞生，这又何解？

宽大的石阶上，清九手中释放出数道金光将周身笼罩，只有她看得见的那个人影再度浮现。

“你是何人？为何偷袭我？”

“无知小辈，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一缕神念也敢大放厥词，今天就让你看看无知小辈究竟是谁！”清九手中以神念凝结出一支箭，张弓搭弦，一箭飞出，那人影大骇，慌忙躲避，神念凝结的箭矢却在离弦后追逐着他。

随着清九手指挥动，箭矢突然爆发出疾速，径直冲向那道人影，那人迅速抓住箭矢，箭矢动荡着一点点往前。

“震仙鼓！”

“咚！”

震仙鼓的声音将箭矢震散，清九的神念也随之受到震慑，“好霸道的鼓声。”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缕想要控制她的力量，虽细微，但还是被她有所发现。

灵弦甩手飞出，泛音起，铃音仙子的琴谱仿若眼前，弦音阵阵，本是极易被掩盖的琴声此刻却在震仙鼓声下显得异常清晰，破境台半空爆出阵阵轰鸣。见震仙鼓无法取胜，那人迅速收回，一掌镇压，清九运足了灵力往头顶释放，抵挡着对方的法术。

在这片范围之内，强大的压迫使得修士很难做到御空飞行，即便是能，也会被更强的力量压下来，清九不想冒险，万一再上一级石阶出问题会被对方寻找到破绽一击毙命！

多重威压下，清九身上渐渐浮现出一道灵光，从白色修炼丰富，每一种灵力都化作点点星光，徘徊在清九身边，不断飘舞，融合，最终归于无色灵力，清九的感觉也越来越轻松。清啸一声，奋力一震，顷刻间击破了对方的威压，浑身上下一轻，清九迅速后撤。

见清九落地，方敬起身上前，“方才你是遇见了震仙鼓的器魂，它是铺就这石阶的一位帝君，震仙鼓被他注入了自己的神念，用于历练后来者。”

“在往上的每一级都拥有一个这样的器魂，我虽能上去，却不想与他们有接触。”清九直白的说道，总感觉他们是在利用自己，若只是为了历练她，震仙鼓中就不可能暗藏那份意图控制她神魂的东西，幸亏自己的神魂突破神境，否则根本不可能发现。

“不错，往上的每一级都是一位巅峰境仙帝所铸就，甚至两边最顶上的两块是由神境强者放置。”方敬介绍道。

“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不是简单的要我修复天道。”

“天道压制着诸多世界的修士，修复乃是其一，为了维持灵界的长久存在，就不能让所有人都能够修炼，灵界应该要向下界那般普通人和仙人共存，否则灵气会在不久的将来枯竭，甚至仙气会不够仙境之人使用，届时所有人都将成为普通人，到那时，下界随便飞升上来一位修士都能毁灭整个灵界。”

“灵界的庞大绝非朝夕之间，天道既然准许灵界所有人都能够修炼，定然有着自己的考究，何况经历这么多年，灵界依然灵气充沛，仙气依旧源源不断，虽比不得灵气，但也够用，随意更改并不一定是好事。”清九说道。

“你还小，许多事你不懂，灵界的灵气现在没有枯竭的迹象，可以后呢？天道受损，说不定下一刻天地灵气就会发生巨变。而那受损的天道，谁也不知原先的安排，即便修复也可能变得不同，倒不如防患于未然，以此维持灵界的稳定。”

天道老头说受损的天道已有些力不从心，但并非出现在修士的修炼上，修改天道并不是篡改，何况天道老头并未说过要改得和下界一样。若是真改写得与下界一致，这里便不再是灵界，届时或许会诞生另一个灵界。这些人不可能比天道老头还懂天道，清九直接拒绝了方敬。

“恕我不能从命，若是宗主想助我这个弟子修炼，弟子愿意替宗主贡献一份力量，但若想让我去做未知的事，我做不到。”清九心里升起一股越发清晰的感觉，她感觉这些人会在相助自己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改变自己的思想，或许在他们手下破境时，自己会完全成为他们的工具。身为天道变数，清九不会让自己被他们掌控，何况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去做，天道老头都只是一定程度上给与机缘相助，然后再请自己帮他办事，这些人倒好，竟想控制她。

方敬轻叹一声，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我们等待了多年，只有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只要你愿意，宗门可倾尽一切助你破境。”

“条件很诱人，但我有我自己的办法突破，若是没有别的事，我自行修炼一段时间就会离开，还望宗主首肯。”

“也罢，你就在此安心修炼，这事不急。”方敬重新回到石蒲团上打坐，与其余几人以神念交流。

“此事不急于一时，或许她以后会赞同我们的做法，就像你一样。”

方敬微微颔首，以前他也是反对的一个，可后来有了一致的想法，对于石阶上器魂里暗藏的神念意图控制清九一事，方敬并不知晓，这是其他人的安排。仙灵根是很难左右的存在，这点他们清楚，若能借他人之手控制仙灵根将会事半功倍。

震仙鼓的器魂再一次被清九引出来，决定将之毁掉，若是只摧毁其中暗藏的神念，则容易被发觉，若是全部摧毁，则不可能被人察觉到自己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鼓声震天，灵弦自动，清九执剑与器魂相斗，二者实力相差无几，最终清九凭借强大的法术将器魂震散，器魂欲重新凝结之时，清九以阵法将之困住，阵中神雷滚落，器魂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不再继续往上，现在的修为虽说能够再上，但是那些器魂里暗藏的手段层出不穷，稍有不慎就会让他们得逞，没有必要这么做。

当紫阳千辛万苦终于爬上第二级石阶时，清九看了一眼后围着破境台转起了圈，仔细观察着破境台究竟有何奥妙。

石阶一半高度就会出现神道法则，而这么高的破境台，理应是最顶上或者整座石台都充满了神道法则才对。没理由在外围石阶一半的高度才出现，若是最初只在顶上拥有神道法则，那么便是后来者铺就的石阶引下来方便后人历练所用。若是整座破境台都蕴含神道法则，那便是铺就石阶的人将其下的神道法则掩盖，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破境台后方，清九靠着破境台坐下，一缕缕神念飘散，不知过了多久，破境台上落下一点金光，随后又是一点，如同金色萤火虫悬停在清九身边，时而飞舞，时而停留在她身上。

方敬预料的仙灵体并未诞生，似乎缺少了一个关键，根据他们的演算，在这里清九是完全能够激发仙灵根进而生成仙灵体的，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只得归于时机未到。

紫阳仙帝“嗷呜”一声贯彻云霄的吼叫，随后从第三级石阶上一跃而下，落地化形成人，神识凝练出一缕神念，心境也随之迅突破帝境。

方敬如约与紫阳一战，二人从破境台下战至远方山头，眨眼间山头崩裂，二人的身影出现在天空，紫阳渐渐落入下风，却是身心愉悦。

“恭贺仙友领悟神念法门。”方敬虽小胜，却也是凭借领悟神念多年的结果，紫阳才刚领悟，使用得并不熟练，输了也在常理之中，

“你我他日再战。”紫阳抱拳，方敬拱手回礼。

既然领悟了神念，紫阳决定跟随清九外出，履行自己的诺言。

清九御剑来到二人身边，“宗主，弟子就此告退。”临走时将震仙鼓放在了相应的石阶上。

“你还会再来的。”方敬说罢消失在天上，清九点了点头，这里她确实还会再来，不过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在这里修炼虽快，但却不如去外界历练，毕竟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做，第一件事就是给娘亲把水寒石送去。

“我们何时出发？”紫阳仙帝从领悟神念后笑意就没消停过，这么多年他终于成了！

“你对这里熟悉，带我采集一些仙草，之后便离开。”想要治愈娘亲，必不可少的就是众多仙草，这里灵气和仙气充足，还有着神道法则的气息，生长出来的仙草定然要比许多地方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