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神宗的宣告,像一块投入湖面的巨石,在整个虎背山东麓激起千层浪。
“虎魄秘境”将要开放。
这个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方圆千里。无论是名门大宗,还是独行散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此。
通告的内容简单却又充满诱惑与血腥。
三十岁之下,气海境之下。
这两个模糊的条件,将无数年轻武者囊括其中。而“生死自负”四个字,则**裸地宣告了此行的残酷。贪婪的火焰在许多人心中燃起,猜忌的种子也随之种下。
金刚门,议事大厅。
气氛凝重。
宗主释武崖坐在主位,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他身形魁梧,不怒自威。下方,是几位核心长老。
“都说说吧,怎么看?”释武崖沉声开口。
“是陷阱。”火字峰长老贺焱第一个出声,他脸色阴沉,似乎还未从儿子的惨败和自己酒后失言的懊悔中完全走出,“沈万山那老狐狸,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把自家秘境开放给外人,还不要所得,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信。我看,他就是冲着我们金刚门来的!”
另一名长老附和道:“没错。大比上丢了那么大的脸,虎神宗必然要找回场子。这个秘境,怕是为我金刚门弟子准备的坟场。”
石泰一直沉默不语,直到释武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石泰,你说。”
石泰站起身,对着释武崖一拱手。“宗主,贺长老他们说的没错,这的确是阳谋。但我们不能不去。”
“哦?”释武崖示意他说下去。
“其一,‘虎魄’的传说流传数百年,没人知道是真是假。万一是真的,此等神物若落入他宗之手,对我金刚门将是巨大威胁。其二,我们若是不去,烈阳刀宗和翠竹剑派去了,此消彼长,日后我金刚门在东麓的地位堪忧。沈万山算准了我们不敢赌,也不能赌。”石泰的分析冷静而透彻。
释武崖点了点头,这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缓缓站起,在大厅中踱步。
“既然是阳谋,我们接下便是。我金刚门弟子,没有怕死的孬种。”他的声音掷地有声,“但也不能白白去送死。必须派一支由真元境组成的精锐小队。”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石泰身上。
“让石寒去。另外,那个叫孟石的小子,也让他跟着去。”
此言一出,众长老皆惊。石寒(李杰)是这次大比的功臣,也是虎神宗的眼中钉,让他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一名长老急道:“宗主三思!石寒此去,必然会成为虎神宗的首要目标!”
释武崖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他既然有那份胆色,就该有面对这份凶险的觉悟。至于孟石,是石寒的朋友,心性坚韧,也是可造之材,让他们一同经历风雨,方能快速成长。”
就在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宗主,弟子贺山,请缨加入秘境小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贺山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厅门口,他单膝跪地,眼神复杂。
贺焱脸色一变,呵斥道:“胡闹!你去做什么!”
贺山却不理会父亲,只是盯着释武崖,一字一句道:“弟子在大比中败于李师弟之手,深感自身不足。此次秘境凶险,正是磨砺心性的绝佳机会。弟子愿戴罪立功,为宗门分忧,也为自己寻回武道之心!”
他的话说的慷慨激昂,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番话语之下,隐藏着何等怨毒的心思。
庆功宴上,父亲贺焱酒后吐露的那个秘密——李杰就是石寒,早已在高层中传开。嫉妒与怨恨不断啃噬着他的心。他要亲眼看着石寒死在秘境里,甚至,亲手送他一程。
贺焱看着儿子,欲言又止。最终,他竟也一咬牙,对释武崖道:“宗主,就让他去吧。摔倒了,总要自己爬起来。”
他认为,这或许真是儿子重塑心境,戴罪立功的机会。
释武崖深深地看了贺山一眼,最后缓缓点头。
“准了。”
金刚门出发的前一夜,月色清冷。
石寒找到了孟石的住处。
“石大哥!”孟石见到他,很是惊喜。
石寒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孟石,坐下。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在心里。”
看到他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孟石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次虎魄秘境,远比你想象的要危险一百倍。”石寒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寒意,“虎神宗的目标是我,但你作为我的朋友,同样会被牵连。想活下来,你必须听我的。”
“石大哥你说!”
“第一,进入秘境光门之后,第一时间,用最快的速度,换掉你身上的金刚门服饰。换上你早就准备好的任何不起眼的衣服。”
“第二,进入之后,想办法与金刚门的任何人,包括我,拉开距离。不要相信任何人,学会自己一个人行动。秘境很大,藏起来,活下去是第一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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