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山脉,日子过得没声没息。
石寒就跟块石头一样,在这林子里扎了根。
这《怒雷指》,真他娘的不是人练的。
不光是催动法力,简直就是把身体往死里折腾。
真气在十根指头的经脉里横冲直撞,拼命压缩。
每转一圈,骨头缝里都跟有无数把小刀在刮,在剔。
那股钻心的疼,让他真想一刀把指头全剁了。
“小子,光有真气有个屁用!”
古月飞的声音在他脑子里炸响。
“《怒雷指》是体法双修的杀招,你那几根指头嫩得跟葱似的,哪经得起雷霆之力来回冲刷?时间一长,不等打着别人,你这手就先废了。”
“这鬼地方,连根正经的炼体药草都找不着,怎么练?”石寒眉头紧锁,这是他现在最大的难题。
“药草?”
古月飞的笑声里满是嘲讽。
“你当老夫这上古仙人是白叫的?真正的强者,哪用得着那些玩意儿!天地万物,就是最好的炉子!这破山,别的不多,石头铁块管够!”
这话跟一道雷似的,把石寒给劈醒了。
他抬眼望去,周围全是奇形怪状的石头和黑漆漆的矿脉。
对啊,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石头和铁矿!
从那天起,山洞附近多了一道怪景。
石寒光着膀子,先把手在冰冷的溪水里泡到没知觉。
然后,他走到一块棱角分明的黑铁矿石前。
一口气闷在胸口,猛地把手指戳了上去!
“嗤啦——”
那不是插,是刨,是硬生生地用指尖去抓挠。
指甲当场就碎了,血肉糊成一团,白森森的指骨跟坚硬的矿石磕在一起,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剧痛一**冲刷着他的脑子。
他没停,反而更疯了似的催动《雷神锻体经》,调动气血和法力去修补烂掉的指头。
皮肉翻开,又在功法的效力下飞快长好。
然后,再次磨烂,再次长好。
他就像个疯魔的铁匠,用最狠的法子,一遍遍捶打着自己的手指。
血把矿石染得通红,碎肉混着石屑到处乱飞。
这个过程,他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他的十根指头一天比一天硬,皮肤上甚至泛起了一层暗淡的金属色泽。原本脆弱的指骨,一次次碎裂又重塑,密度变得吓人,已经能跟钢铁硬碰硬。
更关键的是,这么一折腾,他手指里的经脉被硬生生拓宽、加固,能容纳和压缩的真气,比以前多了一倍还不止!
一个月后。
石寒站在一块一人多高的花岗岩前,神色平静。
他抬起右手食指,指尖上,一缕深紫色的电光跳跃着,比之前凝实了好几倍。
“嗤!”
他轻轻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微弱的轻鸣。
那根手指,竟跟捅进一块烂泥没什么两样,毫无阻碍地插进了坚硬的岩石里,一直没到了指根。
等他抽出手指,岩石上只剩下一个光滑溜圆、看不见底的小孔。
“可以了,没用任何丹药,你能把《怒雷指》练到这份上,到头了。”古月飞的语气里带着赞许,“想再进一步,就得回城里找东西了。”
石寒点点头,指尖那股骇人的力道传来,让他很满意。
是时候回去了。
……
此时的铁岩城,早就没了往日的安生。
烈虎武馆和铁拳门,这两条盘踞城里多年的地头蛇,在那个血夜之后,算是彻底打出了狗脑子。
铁拳门门主萧震,先天后期冲击真元境闭关中被惊醒。他得知大长老王奎山被偷袭,副门主陈沧带人灭了李天霸后,当场气炸了。
他气的不是李天霸死了,而是陈沧这狗东西竟敢在他闭关的时候,自作主张,调动整个门派的人!
这是要干嘛?
造反吗!
可陈沧手里攥着干掉李天霸的泼天大功,门里人心都向着他,萧震一时半会还真拿他没办法。
烈虎武馆那边,馆主雷啸——一个比李天霸更横、更强的男人,在听说自己的结义兄弟惨死,一众精英弟子被人连窝端了之后,当场就疯了。
他亲自带上总部的所有好手,杀进铁岩城,发誓要让铁拳门血债血偿。
一场席卷全城的大火拼,就这么打响了。
从街头巷尾的暗杀,到明目张胆的上百人火拼,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原本热闹的街上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家家关门闭户,生怕被卷进去。
这场仗打得有多惨,谁都没想到。
最后,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里,萧震和雷啸,这两个老大,在城西的乱葬岗干了最后一架。
那一战,打得昏天黑地。
结果是两个都废了。
萧震被雷啸的《虎崩拳》绝学“黑虎偷心”撕掉了一条胳膊,半死不活。
雷啸则被萧震拼死一记《碎石拳》砸中胸口,骨头全碎了,先天后期被打落境界回到先天中期,虽然仗着一口气跑回了老窝,但也半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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