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房倒计时：顶流罪案认证直播 第10章 疯子与海

（东海海岸 傍晚19:16)

暗流在月光下裂成锯齿状漩涡，声呐显示核心转速达每秒7米。礁石群如倒插的断头铡刀，浪沫裹挟着被绞碎的水母残骸，泛出荧蓝毒液般的光泽。潮声低频震动震落盘旋的海鸟，仿佛自然之神在警告闯入者——这是祂专属的刑场。

林瑟曦将第六个潜水摄像机抛入漩涡，对着耳麦嘶吼：全景镜头不够！我要暗流吞噬设备的特写！防水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里，她的冲锋衣被浪撕开豁口，露出底下印着金椰子纪录片节的文化衫。

车宰昊的监控室内，助理李仁皱眉：她在同一区域反复下潜七次了。

艺术家病。车宰昊把玩着苏可的星月胸针复刻品，当年我拍《海妖之泪》，导演为捕捉日出前0.3秒的雾虹...他突然捏碎水晶酒杯，让她疯，疯到被暗流卷走才是完美结局。

海岸救援站的警报声刺破夜幕，三架无人机掠过指挥车顶。探照灯在地面烙出猩红警戒圈，扩音器喷涌着电子杂音：立即撤离！暗流峰值将在7分07秒抵达！浪尖已卷起苏可溺亡当天的异样白沫，秒表开始倒数。

再不撤就申请强制清场！海岸救援队长老陈的怒吼震得对讲机发颤。赵晓晓缩在监控车角落，把林瑟曦的潜水记录删改后传给对方：我们拍完涨潮镜头就走...

何景亮突然抢过对讲机：陈队！我们女主演被困在暗礁区了！他同步伪造的求救音频——浪涛声中混着林瑟曦的哭喊：救救我！我不想死！

又是你们！救援队长老陈扯着对讲机咆哮，上周拍跳崖戏摔断威亚，今天玩海难？他甩开亮哥递来的烟，冲锋艇引擎割开海浪。

林瑟曦的氧气瓶只剩10%储量。她突然扯下面罩，在镜头前剧烈呛水，右手却悄悄将防水摄像机卡进礁石缝。这个动作让监控室里的车宰昊眯起眼——林瑟曦的右臂后摆角度与《怒海惊魂》第47分32秒的坠海镜头完全重合，量子投影仪正在浪尖复刻经典帧率。她放任暗流吞噬左手的摄像机，如同二十年前那位影帝攥紧染血的奥斯卡奖杯——用精准到毫米的表演埋葬真实目的。

疯得够纯粹。他转动罗马数字「VII」镶砖袖扣，可惜大海不吃演技这套。

赵晓晓的望远镜蒙上水雾：看不清了！

用这个！廖文辉把声呐屏转向他。绿色波纹中，林瑟曦正用潜水刀敲击礁石——三短三长三短，标准的摩尔斯电码SOS。

老陈的冲锋艇突然转向：九点钟方向！有人扒着浮标！

救援探照灯锁定林瑟曦时，她正模仿经典海难片的溺水姿势：左手抓向虚空，右腿蜷成挣扎的弧度。老陈甩出救生圈怒吼：演戏演到阎王殿了是吧！

林瑟曦突然停止表演，精准抱住救生圈。被拽上船时，她衣领里掉出微型摄像机——红灯显示仍在录制。

不要命的东西！老陈踩碎摄像机，你们剧组等着吃罚单吧！

五辆救援车围住拍摄帐篷。老陈把违规记录拍在折叠桌上：伪造求救信号、篡改安全区坐标、破坏潮汐警示牌...

何景亮点头哈腰递咖啡：陈队，我们导演是体验派...

体验殡仪馆服务吗？老陈掀翻咖啡杯，再搞这种自杀式拍摄，我把你们器材沉海里拍纪录片！

车宰昊的指节叩响监控屏：林导的杀青戏够精彩吗？

李仁将救援直播画面投射在星月幕布上：救护车4分07秒抵达，心肺复苏时她还攥着摄像机。医疗舱内，林瑟曦的睫毛随除颤器节拍颤动，嘴角凝固着濒死拍摄特有的癫狂微笑。

这才叫方法派。车宰昊面向落地窗坐着，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惺忪眼眸。

（东海市人民医院 晚上20:45）

肺水肿二级，低温症。护士撕下抢救记录，再晚十分钟就成尸体演员了。

躺在病床上的林瑟曦突然抽搐了一下，何景亮凑近看了会，转头看向看向廖文辉“我们现在被崔政赫和车宰昊双头监控，我们得利用好现有得手牌，让警方那边怀疑我们与星河是一体的，至于车宰昊，你看着来。”

廖文辉在对安保系统经行了处理，改动了触发机制，车宰昊与崔政赫的监听内容都是安排好的拍摄工作对话，车宰昊的监视视频只能看到制定的拍摄现场画面，而崔政赫那边...

病房的消毒水味混着窗外咸涩的海风。赵晓晓低头盯着那张十万罚单，纸张边缘被捏出几道褶皱，像极了暗流漩涡的裂痕。心电监测仪的绿光在林瑟曦苍白的脸上跳动，她指尖摩挲着氧气面罩上的齿痕。

那时候...她忽然开口，声音裹着砂纸般的粗粝，暗流缠住脚踝的瞬间，我突然想起苏可挣扎时该有多绝望。一滴泪砸在蓝白条纹病号服上，晕开深色痕迹。

林、林导...赵晓晓捏着罚单的手指微微发抖，眼睛泛起水雾，十万块够买套顶级潜水装备了...她像只委屈的仓鼠，把罚单轻轻放在床头。

林瑟曦的指尖摩挲着罚单边缘：抱歉，我该先给摄像机买保险...

是该给脑子买保险！何景亮看着林瑟曦进入暗流的视频微微叹气。

廖文辉从战术背包倒出三台泡烂的微型摄像头：这是抢救你时被浪卷走的设备——维修费另算。他故意把零件堆成小坟包状，墓碑刻什么？‘殉职器材永垂不朽’？

赵晓晓突然想起正事，声音又软下来，所、所以林导要好好活着...不然我的年终奖...

廖文辉默默递过泡烂的摄像头：里面录到你喊林导别死啊我房贷还没还完

啊啊啊删掉！赵晓晓红着脸去抢，不小心撞翻海鲜粥。林瑟曦笑着看这群活宝闹作一团，窗外的海鸟掠过晴空，仿佛连波涛都温柔了几分。

林瑟曦望着窗外盘旋的海鸟：明天陪我去苏可墓前吧，该正式道个歉。至少这次，活着的疯子能改写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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